没有房子,没有土地,一个月就靠他的几贯钱养活一家老小,儿子已经二十岁,娶妻无期,伍群肩负着巨大的压力。
伍群的弱点太容易破防,以至于王浩给了他一百两银子,就把他彻底收买了。
一家小茶馆里,王浩给伍群倒了一盏茶,笑眯眯道:“昨天我给都统说到了你,他对你很夸赞,说只要你好好干,房宅土地没有问题,儿子娶妻也是水到渠成。”
伍群连忙合掌感谢,王浩又笑道:“你跟了王铣多少年?”
“整整八年,也受够了他的吝啬!”
伍群叹口气,满脸愤恨道:“过年时,所有手下每人只给了十文钱,他还美其名曰,赏钱。”
“王铣很有钱?”
“他很有钱,他们这种宦官,没有不贪钱的。”
“他的钱一般存放在哪里?”王浩又笑问道。
“都在宝记柜坊。”
王浩点点头,“我家都统很关心你们怎么传递情报,能不能给我详细说一说?”
“当然可以,王铣在汉中南郑县设了一个情报点,他会派人将情报送到汉中,再由情报点派人送去临安,他在泉州就是这样干的,在福州设立情报点,这样就避开了当地官员的监视,效果非常不错。”
王浩连忙问道:“具体在南郑县哪里?”
伍群摇摇头,“这个我不清楚,恐怕连苏辉都不知道,这事由指挥使冯武全权负责。”
停一下,伍群又道:“这事或许还有一人知道。”
“是谁?”
“也是一名随从,叫做齐贵,他是汉中本地人,我记得就是他陪同冯武一起去找合适的地方。”
王浩饶有兴致道:“那你就好好给我说一说这个齐贵。”
.........
齐贵年约二十余岁,是一名皇宫侍卫,他是汉中南郑县人,所以被王铣看中,跟随王铣一起前来熙河路监军。
他平时也没有什么事情,有时候会临时接到任务,跑跑腿,之前他做的唯一任务就是陪同冯武在汉中寻找情报点。
齐贵家境很不错,也没有娶妻生子,不需要他挣钱养家,他自己每月有六贯钱俸禄,基本上都被他吃喝嫖赌挥霍光了,这也是他在临安染上的恶习。
来成纪县才几天,他便成了县城五家妓院的常客,他每天借口出来打探消息,便厮混在青楼内。
夜幕刚降临,齐贵便和往常一样,兴冲冲从贵宾馆出来,叫了一辆牛车前往百花院。
“他娘的,这两天花钱太多,得省一点。”
这几天他每天花掉一贯钱,着实有些肉痛了。
他探头向外看了看,忽然发现和他平时走的路不一样,他顿时有些恼火喝道:“喂!我是去百花院,你往哪里走?”
车夫回头笑道:“百花院明天再去吧!今天带你去个更好玩的地方。”
“不对!”
齐贵立刻意识到不妙,车夫的口音不是本地人。
他刚要跳车,一把锋利的宝剑架在他脖子上,“动一下就宰了你!”
他竟然不知道牛车里还埋伏着一人,齐贵举起手,不敢动弹。
牛车加速向南驶去......
齐贵被黑袋罩头带到一间屋子里,有人取下他头上罩住,割断他手上绳索,齐贵轻轻活动手腕,只见房间正中坐着一名三十余岁的男子,身材极为强壮魁梧,两边各站着四名彪形大汉。
一名大汉将一张凳子放在他面前,男子笑眯眯道:“坐下说话!”
对方脸上的笑容让齐贵心中的惊惧感稍稍消退,他坐下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男子淡淡道:“我是熙河军内卫营指挥使,我姓王,请你过来只是要麻烦你一件小事。”
齐贵忽然明白了,他连忙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但我知道的情报确实不多,你们应该找苏辉,他才是首领。”
“我说过了,就麻烦你一件小事。”
“你说,如果知道,一定配合。”
齐贵也是八面玲珑之人,他很清楚对方的客气只是假象,如果自己不相识,对方立刻变脸,恐怕自己小命难保,他可不想死。
王浩点点头,给旁边人使个眼色,一名手下在齐贵面前的小桌上摆了三样东西,中间是纸笔,左边是一杯毒酒,右边是一锭二十两的银子。
“我的要求很简单!”
王浩缓缓道:“我知道王铣在汉中有个情报点,我要知道它的确切位置,你若写下来,拿银子走人,以后我们也不会找你,你若不肯写,旁边有杯毒酒,你自己选。”
齐贵心中叹了口气,对方连自己知道情报点这样的秘密都查清了,说明他们内部已经有人叛变了。
“好吧!我写就是了。”
反正又不是向女真人投降,宋朝的内部斗争而已,齐贵没有什么压力,他提笔写下了情报点的详细地址,又想了想,索性把情报点首领的姓名也写了。
他放下笔,拾起了银子。
王浩笑眯眯道:“我就喜欢和齐侍卫这样的爽快人打交道,齐侍卫应该还有未尽之言吧!比如这个陶掌柜,他总有什么弱点?”
齐贵想了想道:“此人既不好色,也不贪财,忠诚老实,所以王铣才用他,如果要找他的弱点,那只有一样,那就是他的独子。”
“再详细说说,他家哪里?”
齐贵犹豫一下,王浩的目光立刻变得凌厉起来。
“齐侍卫是不是觉得我们太好说话了?”
“没有!没有!”
齐贵慌忙摆手,“这个陶掌柜视子如命,一般他人在哪里?儿子就在哪里?”
王浩满意地点点头,又提笔写了几行字。
齐贵忐忑不安问道:“如果没有问题,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王浩看了看他写的地址,又问道:“一般都是谁去南郑县送信?”
“肯定是冯武的手下,要到送信时才会临时决定,这两天恐怕就会派人去送一封信。”
“什么信?”王浩追问道。
“我听说和节度使擅自任命伪齐官员有关。”
王浩点点头,“你可以走了,如果想要钱,那就得拿情报来交换,可在西大街的内卫营外堂找我。”
齐贵走了,王浩立刻让人把手下得力干将司马青找来,不多时,一名年轻的内卫将领匆匆赶来,抱拳道:“请指挥使吩咐!”
王浩写了一张纸条递给他,“这是你们的任务,你立刻率十名弟兄赶往南郑县,小心观察,大胆下手,不可失误!“m.χIùmЬ.CǒM
“遵令!”
司马青领命走了。
.........
天刚亮,隔壁传来一声啼哭,吕绣无法再留恋丈夫温暖的怀抱,穿衣起床了。
自从做了母亲,她夜里很少能睡个好觉,虽然有乳娘夜里看着孩子,但只要孩子啼哭声一起,她就会被惊醒,直到孩子又安静下来,她才能重新入睡。
“我也起来吧!”陈庆也坐起身。
“今天是休日,夫君就多睡一会儿吧!”
“休日是休日,但我想出去转转,了解一些基本现状,我有很多想法,都需要一一落实。”
吕绣抿嘴一笑,“我觉得夫君最重要的是收罗人才,有了人才,很多事情就不需要夫君亲自去做了。”
陈庆呵呵笑了起来,“说得对,人才是最重要的,我确实需要大胆提拔一些优秀俊才了。”
吕绣穿好了衣裙,快步向隔壁走去,走到门口又回头道:“前提是夫君得把那位监军安抚好,他才不会针对夫君。”
陈庆微微笑道:“放心好了,那位监军现在一定惊喜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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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两章,明天重新恢复成三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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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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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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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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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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