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被士兵按在地上反绑起来,吓得他面如土色,面朝下大声哭喊道:“我没有放鸽子,我只是喂食,不小心被它跑掉了!”
这时,呼延通带着士兵匆匆赶来,他恨得咬牙切齿,冲上前对掌柜狠狠踢了两脚。
“我怎么交代的,所有鸽子必须上交监管,你还敢私藏!”
掌柜如杀猪般嚎叫,“小人不敢了!不敢了!饶命啊!”
呼延通指着他厉声道:“我怀疑你是西夏探子,给我彻底搜!”
陈庆缓缓走了过来,他看了看掌柜和几名伙计,都吓得面如土色,眼睛里只有害怕而没有惊慌,直觉应该不是西夏探子,不过他也没有干涉,而是旁观呼延通的处理。
不多时,为首都头出来禀报,“启禀呼延将军,没有发现可疑之物,就是一家普通的杂货铺。”
这时,陈庆却看出有点不对了,杂货铺利润很低,一般都是夫妻店,这家怎么会有三个伙计,还有,杂货铺养信鸽做什么?而且仅仅只是喂食,鸽子怎么会跑掉?鸽笼上明明有喂食口嘛!
“呼延将军!”陈庆喊了一声。
呼延通连忙上前行礼,“请都统吩咐!”
“派人去通知内卫士兵过来!”
内卫营在陇西县也有一百人,由副指挥使程登带队驻扎。
还不等呼延通派人,程登就率领一百手下跑了过来,他上前单膝跪下行一礼,“卑职参见都统!”
陈庆缓缓道:“这家店铺有点可疑,杂货铺居然用三个伙计,还养信鸽,你们是内卫军,由你们来搜查,每个角落都不准放过!”
“卑职遵令!”
程登一挥手,带着数十名士兵进店铺了,其余士兵则在外围检查。
掌柜还在嚎叫,但他眼睛里却闪过一丝惊慌,被陈庆敏锐地捕捉到了。
陈庆心中更加怀疑,他向两边店铺看了看,左边是一家布匹店,右边是一家小吃店,但关着门。
一般而言,正面大街来来往往行人多,如果有问题容易被发现,两边店铺肯定不会有问题,如果有问题,肯定是在背后。
陈庆对一名内卫都头道:“你率十几名弟兄去查看他后面的邻居。”
“遵令!”都头带着二十名士兵飞奔而去。
掌柜的眼睛里惊慌更加明显,甚至几名伙计也开始变得不太正常,可以明显看出他们眼中的不安。
很快,程登就有发现了,后院柴房内有一个地道,通往隔壁房子,而是隔壁房子是一座普通民房,常年无人居住。
程登带着一叠文书快步走来,后面士兵则抱着一捆捆的兵器。
“启禀都统,这是在隔壁发现的,这家杂货铺竟然是伪齐在陇西县的情报点。”
居然是伪齐的情报点,真的有趣了,陈庆向掌柜望去,掌柜吓得瘫倒在地,一声都不敢吭了。
内卫士兵将掌柜和伙计都带走了,并查封了店铺。
呼延通满脸羞愧走上前,“要不是都统警惕,又险些让他们漏网了。”
“这是他们自己暴露了,这个时候放鸽子显然是传递情报!”
“可是.....信鸽并没有携带情报啊!”
陈庆淡淡一笑,“有的时候不需要带什么情报,信鸽本身就是情报,比如这只信鸽和别的鸽信不一样,对方看到这只信鸽,就知道陈庆在陇西县。
再比如鸽子脚上那个环,说不定就是事先约好的凭据,看见这个环,就知道陈庆率主力在陇西县,总之,这只鸽子绝不是意外逃走,而是有目的的放出。”
“卑职明白了,卑职要再次搜查全城,绝不会允许一只信鸽或者一只信鹰漏网!”
陈庆点点头道:“我率领大军在陇西的情报至关重要,如果被曹保宗得知,他很可能就率领主力去攻打成纪县,那时我们就被动了,所以无论如何不允许有任何漏网之鱼,包括信鸽和西夏人。”
呼延通躬身行礼,“卑职遵令!”
对外传递消息的办法很有很多,不一定完全依赖信鸽和信鹰,比如夜里向天空射三支火药箭,也是一种信息传递方式,这就要求把所有西夏人都控制起来。
这一次呼延通双管齐下,一方面派人挨家挨户搜查,另一方面出重金悬赏,‘举报藏匿信鸽或者信鹰者,赏钱三百贯,举报没有被集中隔离的西夏人,赏钱五百贯。’
..........
曹保宗并不知道陈庆已经率军进入陇西县的情报,他还以为陈庆是二月初五大军出发,他最好能赶在陈庆大军到来之前,攻下陇西县,夺回十万斤粗银,以及切断宋军和临洮、河州的联系。
所以曹保宗心急如焚,原定在通西县大军休整两天,结果只休整了半天就要求出发了,五万大军带着辎重车队浩浩荡荡向一百三十里外的陇西县进发。
辎重主要是投石机、攻城梯之类的攻城武器,而粮食不急,南面八十里外的新庆城内就有五万石粮食,足以支撑大军两个月。
就在西夏五万大军刚刚南下,隐藏在通西城附近的宋军斥候林滔立刻派几名手下向东面疾奔而去。
此时,杨再兴和刘琼率领的一万骑兵就在通西县以东四十里外,按照陈庆的部署,他们需要在敌军主力南下后拿下通西县,但又不能操之过急。
一片树林内,杨再兴正和刘琼商议拿下通西县的办法。
刘琼笑道:“我的一名手下其实更了解通西县!”
他回头对亲兵道:“速去把副指挥使唐骞找来!”
不多时,唐骞匆匆赶来,他已经积功升为副指挥使,正式成为刘琼手下的一名得力干将。
“卑职参见刘统领,参见杨上统领!”
统领也分为三级,上统领、统领和副统领,杨再兴、郑平和杨元清是上统领,刘璀、刘琼、牛皋号称三刘,都是统领,高定和呼延通是副统领,这一战结束后,杨再兴就该升为副统制了。
杨再兴微微笑道:“刘将军说你很了解通西县的情况,能不能简单说一说?”
唐骞犹豫一下道:“卑职了解的通西县和现在的通西县不一样了,听说房屋全部拆了,城墙也修葺一新,卑职没法再说了。”
杨再兴摇摇头,“修建城墙还得取土烧砖,可通西县附近树都没有,怎么烧?肯定是利用拆除房屋的砖块,你觉得城内房屋砖块很多吗?”
唐骞摇摇头,“大部分都是泥墙,砖房很少!”
“那就对了,既然砖石不多,那西夏人也只能简单修葺,把损坏的部分换掉,城墙本身不会变。”ωωω.χΙυΜЬ.Cǒm
唐骞沉吟片刻道:“整个城墙都很腐朽了,尤其是北城墙,受风沙侵蚀,城砖腐朽得最厉害,卑职现在说没有用,可以亲自再去查验一番,看看腐朽到程度!”
杨再兴欣然笑道:“若能夺取通西县,我给你记一大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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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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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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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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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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