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的百姓早已习惯了这种围城的日子。
这天下午,吕绣忙碌了一天,做了一百多个止血膏,她着实有点累了,丈夫不回来,她晚饭也懒得做,坐在院子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众人说话。
这时,她忽然觉得胸腹间泛起恶心感,连忙跑到墙角一阵干呕,余莲和余樱慌忙跑上去扶住,给她轻轻捶背。
“夫人,要不要紧?”
吕绣摆摆手,“没什么,我可能是有点累了。”
她走回来重新坐下,喝了口热水,捂住胸口慢慢平息下来。
杨柳儿眨眨眼,忽然问道:“这种干呕有多久了?”
“有几天了,估计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一阵阵的胸闷恶心,但什么都呕不出来。”
“夫人赶紧请医师诊一诊脉吧!”
吕绣摇摇头,“没什么大问题,诊脉做什么?”
杨柳儿捂嘴笑道:“说不定你肚子里又多了一个小都统哦!”
吕绣瞪大了眼睛,“你是说,我怀孕了?”
“感觉很像,我之前也和你一样干呕。”
吕绣连忙问李清照,“师父,是这样吗?”
李清照连忙摆手,“这种事别问我,我也不懂!”
停一下,李清照又道:“还是赶紧去请李医师来看看吧!”
“我去请!”余樱心急火燎,一阵风似的跑掉了。
吕绣气得直咬牙,“这死丫头,说风就是雨,我还没想好呢!”
李济良医师的诊所药铺距离他们很近,还不到一里,听说节度使夫人可能怀孕,他连忙拎着药箱匆匆跑来。
李济良给吕绣诊了脉搏,半响笑道:“恭喜夫人,应该是喜脉?”
吕绣又惊又喜,连忙问道:“那么是男孩还是女孩?”
李济良苦笑一声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民间传闻说,荤男素女,你若喜欢吃肉,生小衙内的可能性较大,喜欢吃素,生小娘子可能性多一些。”
吕绣迟疑一下道:“可是....我都喜欢!”
“这个只是民间说法,做不得准!”
余樱拍手笑道:“说不定是孪生,一个男一个女!”
吕绣白了她一眼,“你以为都像你们一样,孪生有那么容易?”
“那要不要注意什么?”李清照急问道。
李济良笑道:“主要就是多休息,不要太累,我马上开一个安胎的方子,我那里有药,等会儿我让药童送来,至于注意事项,郑夫人应该知道,我就先告辞!”
李济良起身拱拱手走了,吕绣一把拉住杨柳儿,急问道:“要注意什么?”
杨柳儿暧昧地笑道:“他不好意思说,所以让我来告诉你!”
她在吕绣耳边小声道:“怀孕期间要避免房事!”
吕绣俏脸腾地红了,半响期期艾艾道:“别的方面呢?”
“李医师也说了,还有就是不能累着了,太累了小产的,止血膏你就别做了,估计他送药给你时,还会再嘱咐一些注意点。”
这时,余莲在一旁提醒道:“夫人,要不要去通知将军?”
吕绣想了想,还是有必要通知丈夫,让他也得到一个惊喜。
“好吧!你去告诉将军!”
“哎!”余莲答应一声,飞快地跑出去了。
吕绣觉得身子着实有些疲乏,便笑道:“我就不陪你们了,我先回屋躺一趟,有点累了。”
“我们也该回去了。”
谷</span>众人也起身告辞。
........
此时,陈庆正在巡视几座水井,金兵断了一条地下河的水源,对甘泉堡当然没有影响,非但没有影响,反而使水井的水位增高了,几条地下河其实都是相通的,金兵断了其中一条,另外两条地下河自然水涨船高。
城内百姓存水已经耗尽,这两天士兵们都在昼夜不停打水,给百姓补充水源,
井水的水量不是说你不用它就不变,因为它是流动的,你若不用,它就流走了,到了秋冬季节水量会大大减少,而到了春天,水量又开始丰沛了。
杨元清对陈庆建议道:“这两天估计完颜兀术已经感觉到不对了,恐怕又会大规模攻城,我们得做好准备,尤其要防止敌军夜间偷袭。”
不得不说,杨元清作为陈庆的副将,还是有他的作用,他不光善于处理各种琐事的小事,把陈庆从繁重的军务中解脱出来,集中精力考虑大事,而且杨元清很谨慎,他能够在关键时刻提醒陈庆。
最能体现杨元清精明的便是秦桧派万俟卨去巴陵县取火药桶,那是带着天子的诏书,给了,火绳技术会传给金兵,不给,陈庆就会在临安背负欺君之罪。
杨元清就给了四桶没有火绳的火药桶,可谓一箭双雕,让秦桧和金兵有苦难言,若是郑平坐镇巴陵,恐怕他就会一口回绝,激化矛盾。
而今天杨元清提醒陈庆,完全就是因为停战了一个月,城内将士有点松懈了,一旦遭到金兵偷袭,恐怕就会出大事。
陈庆点点头,“你提醒得很及时,今晚就开始强化战争警戒!”
这时,一名亲兵跑给对陈庆道:“都统赶紧回家一趟吧!莲姑娘跑来报信,请都统立刻回去。”
陈庆顿时吓了一跳,吩咐杨元清几句,翻身上马,向自己家里疾奔而去。琇書蛧
........
陈庆一阵风似的走进家门,正好看见余樱小心翼翼端着一碗药向房间走去。
陈庆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他心中更加担心,急问道:“阿樱,是夫人生病了吗?”
余樱手一颤,被烫得尖叫起来,“不要和我说话,药洒出来了!”
陈庆连忙接过药碗,快步向屋里走去,肯定是自己妻子生病了。
他走进里屋,一下子愣住了,只见妻子正懒洋洋半躺在床上,手轻轻抚摸着肚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哪有半点生病的样子。
“娘子,你没生病?”
“谁说我生病了?”吕绣娇嗔地白了丈夫一眼。
“你没生病,这碗药是什么意思?”
吕绣眯着眼笑道:“这是李医师给我开的安胎药。”
“安胎?”
陈庆一愣,随即大喜,手中药汤差点泼洒出来。
他连忙放下药碗,扑到妻子面前,跪在床前问道:“有多久了?”
“刚开始吧!这两天有孕感,今天李医师给我确认了喜脉。”
“哎呀呀!这简直......”
陈庆嘴笑得合不拢,激动得难以自已,自己要当爸爸了,突来的幸福感差点把他击倒。
吕绣用手指轻轻在丈夫额头戳了一下,脸上也绽开笑容,“瞧你笑得成什么了,你娶我时也没有这样高兴过。”
“都高兴!都高兴!”
陈庆呵呵笑问道:“李医师有没有说要注意什么?”
“他只是说要我注意休息,不要累着了,要多吃一点,不要怕长胖,然后杨柳儿告诉我,怀孕时不能行房事,否则会小产的,夫君,为了小家伙,恐怕要委屈你了。”
陈庆其实也是知道一点点,怀孕前三个月不能房事,不过宋朝可能更讲究一点,整个孕期都不能行房。
他握着妻子的手笑道:“我没关系,你要休息好,不能累,适当散散步没关系,我给县衙说,你药坊的事情就停掉,军队也不缺止血膏了,余樱余莲也一起停掉,方便她们照顾你。”
吕绣点点头,“夫君放心去守城吧!现在我觉得保证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我的性命倒不要紧,可是我要保住我的孩子。”
“我知道,我不会有半点大意。”
这会儿,陈庆的警惕性前所未有的提高,他现在就要回军营部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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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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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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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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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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