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帆沉吟一下道:“平江府有两座着名的大酒楼,一座叫惠楼,一座叫清风楼,它们背后都是一个东主,听说东主就是姓刘,据说曾是汴梁着名的粮商......”
“对!就是此人,我们得到的情报,太白酒楼的东主就是汴梁四大粮商。”
种桓又问道:“能搞到他的详细情报吗?”
“我可以试一试!”
吕帆缓缓道:“我在平江府认识几个消息很灵通的牙人和商人,他们不仅消息灵通,而且路子很广,想知道的消息他们都能打听到,今天来不及了,明天一早我去找他们,种将军后天这个时候过来,应该就有消息了。”
........
种桓带着梅午回到客栈,在客栈里吃了晚饭,这时,蒋叔也回来了。
“蒋叔吃晚饭了吗?我让掌柜再送一份过来。”
“不用了,我在堂弟那边吃过了。”
蒋叔坐下来喝了几口水,对种桓道:“我堂弟告诉我,平江府这边集聚了大量北宋权贵和富豪,姓刘的有好几个,惠楼的东主就姓刘,清风楼的东主也姓刘,这两人本钱都非常雄厚,都有可能是太白酒楼的东主。”
种桓眉头一皱,“但长西商行的吕管事告诉我,惠楼和清风楼的东主是同一个人啊!”
“肯定不是,而且是这两人是冤家,仇怨很深,我堂弟做酒生意,给两家酒楼都提供酒,对他们比较了解,不会搞错的。”
这下有点头大了,种桓想了想又问道:“你堂弟有没有说,谁是汴梁的粮商?”
“惠楼东主的可能性比较大,清风楼的东主才三十出头,十几年前他还是孩童。”
“他们两家有什么仇怨?”种桓又问道。
“这个我倒没有问!”蒋叔歉然道。
这时,一直没有吭声的梅午道:“可以问问客栈掌柜,这种事情他肯定也知道。”
“要问我什么?”客栈掌柜正好端着一壶热茶笑眯眯走了进来。
种桓微微笑道:“是关于惠楼和清风楼,听说两家东主有仇,掌柜知道吗?”
“当然知道,这件事平江府的人都知道,其实这两人是叔侄关系,我们叫做老刘和小刘,也都是汴梁人,两人翻脸成仇是为了争一个女人,准确说是一个名妓。”
在掌柜这里又得到第三个说法了,惠楼和清风楼的东主是叔侄关系,其实这个说法和蒋叔带来的消息并不冲突。
“具体说一说?”
种桓笑道:“这种事情还是蛮有趣的。”
“就是,这种事情确实让人兴趣大增,女人是百蝶楼的花魁李如凤,长得比从前的李师师还漂亮,而且肉金极贵,一夜春宵要五百贯,小刘被她迷住了,要替她赎身娶之为妾,大刘也早就对她动心,然后趁小刘去临安的机会,抢先赎了李如凤,纳她为妾,但怎么没有想到,李如凤很刚烈,当晚就上吊自尽了,她的一方锦帕上写满了小刘的名字。”
种桓笑道:“看不出这个名妓对小刘还动了真情!”
“有没有真情不知道,小刘回来后,得知消息,大哭一场,带人把老鸨打得半死,又去把清风楼砸个稀烂,又亲自带人去杀大刘,吓得大刘连夜逃去了健康府。”
“后来呢?”
“后来有人替他们叔侄调停,两人勉强讲和,但仇怨就从此结下了,三年来,据说叔侄二人连面都不见,祭祖时都是分头去家庙。”m.χIùmЬ.CǒM
种桓又问道:“他们家族还有人吗?”
“应该有吧!具体我也不清楚,他们家族挺神秘的,要不是名妓事件,谁都不知道平江府排名第一和第二的两大酒楼,竟然是同一个家族开的。”
种桓点点头,“多谢掌柜了!”
客栈掌柜呵呵一笑,拱拱手走了。
种桓缓缓道:“如果掌柜的消息是真,那么太白酒楼就是刘氏家族出钱,他们家族应该还有一个真正的掌权人,而且他们家族的实力绝不止两座酒楼。”
........
次日休息一日,第三天下午,种桓又来到了长西商行。
吕帆笑呵呵请种桓坐下,又让伙计上茶,种桓坐下急问道:“怎么样?情况打听清楚了吗?”
吕帆点点头,“我昨天花了二十贯钱在县衙看到了惠楼和清风楼的地契,他们东主确实同一个人,叫做刘真.....”
“稍等一下!”
种桓打断了吕帆的话,“我听客栈掌柜说,两家酒楼的东主不一样,是叔侄二人。”
“叔侄二人一个叫刘襄,一个叫刘少武,但他们不是东主,只是酒楼的管控人,东主是刘襄的父亲,刘少武的祖父,叫做刘真,当年汴梁的四大粮商之首,就是刘真,在他临安投了十万贯,买下丰乐楼一半的份子,又在西湖边单独修建了惠楼大酒楼,据说也花了十万贯钱,他在临安投下了二十万贯,听说他最近又投了一大笔钱,我估计就是在京兆花十二万贯买下易安茶馆。”
吕帆很精明,他明白种桓的忧虑在哪里?他笑着解释道:“我常年和江南的大商人打交道,他们不少人都在京兆买了宅子,但非常谨慎,都是挂妻子或者女儿的名字,刘家虽然投资了太白酒楼,又花十二万贯买下易安茶馆,但他们肯定会很低调,不愿被朝廷盯住,所以他们家族不在京兆出面就是这个缘故。”
种桓赞同吕帆的解释,低调,避险,这些大家族就算在临安寻找一条后路,但也会非常低调,直接拿出十二万贯,多给了一万五千贯,多多少少也是为了讨好雍王。
种桓点点头,“这样就基本上对上了,平江府刘氏家族。”
..........
种桓考虑了一下,他决定还是不要去拜访刘家,毕竟这里是平江府,不是京兆,一旦他的身份暴露,恐怕会把自己置于危境。
次日一早,种桓带着两名手下正准备返回京兆,吕帆却匆匆赶来,“我刚刚接到当涂县发来的鸽信,当涂那边有种将军的消息,说是很重要,请种将军务必去一趟当涂县。”
“多谢转告,我们去当涂县。”
正好吕帆有批货物要发往当涂县,种桓带着两名手下便搭乘货船前往当涂县。
“情况查清楚了,怎么统领还有点心事重重?”蒋叔笑问道。
“不知道!”
种桓摇摇头道:“我总觉得调查不够扎实,还浮在表面,比如刘家在汴梁是什么背景,我就没有查清楚。”
“那个需要秦指挥使去汴梁查,在平江府,怎么能查到汴梁的事情?再说,能成为汴梁四大粮商之首,肯定抱了大腿,否则怎么会轮到刘家?”
“你说得对!”
种桓叹口气道:“或许是我多虑了。”
三天后,货船队抵达了当涂县,在当涂县靠了岸。
种桓上了岸,却意外地看见了内卫指挥使秦旷明,让种桓一怔,秦旷明不是负责去调查汴梁吗?怎么会跑到当涂县来了?
难道他在汴梁发现了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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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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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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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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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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