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一下王子文又接着说道:“你都不知道,大过年的儿媳妇闹着要离婚呢,俩人还没有孩子。领导也是着急上火的。”
听完了姐夫的话,李楚有点发愣,不是病啊,是硬伤造成的,这他可不敢打包票。
“姐夫,这硬伤造成的,我可不敢说一定能治好。这万一要是治不好,会不会对你和我姐有什么影响?”李楚觉得还是要把话,跟姐夫说清楚才成,万一有什么麻烦怎么办。
王子文不在意的摇摇手说道:“你放心看你的,不管怎么样,对我和你姐都不会有影响。”
“好吧,那咱们进去吧,我只能说我尽力吧。”
“别有心里负担,真不会有问题的。”王子文拍拍李楚的肩膀说道。
李琴见两个人准备朝里面走,这才跟了过来,对李楚说道:“小楚,具体情况我不了解,但能治就治,治不了拉倒,你别想太多。”
“放心吧姐,我心里有数。”
领导家的大门也没有锁,王子文是直接推门进去的。
看这样子,是真的很熟悉,难怪姐姐和姐夫能大年初一来拜年。
客厅里人不少,大大小小十几口子人,各个都是愁眉苦脸的,或坐或站在屋里。
沙发上有一个年轻的女人,正坐在那里抹眼泪,旁边有个人在不停的说着宽慰她的话。
屋子里压抑的气氛,连带着几个孩子都不敢瞎胡闹,乖乖的依偎在自己爸妈的身边。
也许几个孩子正在纳闷,为什么过年会变成这个样子。
大门口的动静,引起了屋里人的注意,大家都把目光看向这边。
看到进来的是王子文,屋里人的目光明显都热切起来,坐着的几个人都纷纷站起身。
王子文进来后看着屋里的人点点头,然后向旁边走了一步让开门口,李楚和李琴跟着走进屋里。
看着陌生的李楚,屋里的人都知道,这位应该就是王子文请来的医生。
之前王子文就给他们介绍过李楚,所以现在他们并没有因为李楚年轻而轻视他。
开什么玩笑,这个年纪就能进保健组,没有两把刷子怎么可能。
王子文在客厅看了一圈,对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问道:“小江,领导呢?”
“我爸在里屋陪三弟呢。”
“行,那我们进去看看。小琴,你在客厅坐会。”王子文并没有给李楚介绍客厅里的人,直接带着他往里屋走去。
敲开里屋的门,王子文给两个人做了介绍,李楚没有多说什么,跟领导握手打招呼后,就让他们两个人都到客厅去等,他要跟病人单独谈谈。
受伤的人是领导的小儿子,现在正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刚才他父亲跟他说话都不搭理。
李楚站在床边直接开口说道:“来,把你的手伸出来让我把一下脉。”
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这就让李楚有点不高兴,大过年的把我折腾过来给你看病,你还跟我在这儿玩深沉,直接就说道:“你以为谁稀罕来给你看,跟我在这儿装。”
“没人请你来,我也不想让你看,你赶紧走。”被子里的人算是说话了,虽然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要不是你爸拜托我姐夫把我找来,你以为就你这样的能让我出手?做什么梦呢?”李楚一点没惯着他,直接开喷。
床上的人这下直接揭开被子坐起来,盯着李楚说道:“既然是老头子找你来的,那你就给他看去吧。”
床上的人看着就是二十出头,顶着鸟窝状的头发,面色憔悴,黑眼圈十分明显。
“嘿,你在这儿矫情个屁啊!”李楚指着他继续说道:“是你把外面那一大家子人,害得年都没法过,大家都坐外边替你担心。你父亲那么大年龄,还要给我这个年轻人陪笑脸。你倒好,你跑屋里玩矫情、装深沉。你还是个人吗?”
“你以为我愿意吗?我也难受啊!我媳妇还要跟我离婚。”男子面目狰狞的大声喊道。
“你跟我喊的着吗?你难受是谁造成的?外边的那些人?都不是,是你自己。你不舒服了,你就要外边那些人都陪着你难受,你以为你是谁?天王老子吗?”
停了一下李楚又继续说道:“我也是犯贱,大过年的跑过来看你这怂样,我就是一大夫,不是你爹,还要惯着你。你搁这儿慢慢难受吧,老子还不伺候了。”
说着李楚就拉开了门准备出去,结果被门外站着的人吓一跳。
里屋的说话声,客厅这边隐隐乎乎能听到一点,有点不放心,就走过来看看发生什么事。
看见李楚把门打开,外边的人刚要说话,床上的男子就跳下床扑过来一把拉住李楚,然后又用力的把门关上。
门外的人面面相窥,他们不清楚里面究竟发生什么事,那个叫小江的男子,刚要上前抬手敲门,就被他父亲挡住了:“稍微等会吧小江,你弟弟已经好几天都没有说话,现在能跟大夫说话,也算是个好消息。”
李琴和王子文也在后面看着这边。李琴面带忧虑的看着王子文,小声说道:“小楚在里面不会出什么事吧?”
“应该没事,就算两个人在里面打起来,小楚也不会吃亏的,领导那个小儿子,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王子文在李琴的耳朵边嘀咕着。
听到丈夫的话,李琴直接翻一个白眼,都什么时候还说这种话。
坐在沙发上哭的年轻女人,就是领导的小儿媳妇。她虽然没有凑过来,但也一直往这边瞧。
看得出来她虽然提出要离婚,但还是很关心自己丈夫的。
这次之所以闹成这样,就是因为丈夫的病一直治不好,脾气又越来越暴躁。
刚开始是两句话没说对就骂她,现在已经发展成动手了,她实在不想继续过这种没盼头的日子,所以才提出要离婚。
今天公公又托人找来一个据说很厉害的大夫,这又给她带来一线希望。毕竟只要日子能过的下去,谁又想离婚呢?
里屋,拉住李楚的男子因为门外有人的缘故,声音也降了下来,对着李楚说道:“大夫,我叫陈河,实在是对不起,刚才不应该冲着您发脾气。”
李楚不在意的摆摆手说道:“这个对不起你不应该对我说,需要你说对不起的人都在外边站着呢,我就是一大夫,你是病人,你想让我看,我就尽心给你治疗,你不想让我看,我调头就走。所以把你的道歉留着,给那些需要你道歉的人说去吧。”
听完李楚说的话,陈河也不继续纠缠该给谁道歉的问题,面带希望的问道:“大夫,您说我这病能治好吗?”
“我连你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呢,你想听我说什么?”李楚两手一摊说道。
陈河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大夫让他伸手要给他把脉,他压根没配合,急忙说道:“大夫,我愿意让您给我治病,需要我怎么配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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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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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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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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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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