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前,他来到妻子吕绣的房间,探望一下刚刚出生的小婴儿,一个粉凋玉凿般的小家伙正在摇篮里熟睡。
“像不像冀儿小时候?”吕绣笑问道。
陈庆点点头笑道:“确实很像!”
“夫君给他起名陈燕,是不是有点像小娘子的名字?”吕绣对孩子叫陈燕这个名字有点不太满意。
陈庆微微笑道:“三国有个名将叫张燕,也是勇冠三军的勐将,给他起名陈燕,以纪念我收复燕山路。”
“那璎珞和阿樱的孩子,夫君准备起什么名?”
璎珞和余樱的预产期也是这两天,陈庆笑道:“如果都是小子,那一个叫陈闽,一个叫陈辽,我都考虑过了。”
吕绣着实有些无奈,看来丈夫不肯给孩子改名了,她只得心中叹口气,转开话题道:“这段时间,实在辛苦巧云和阿梅了!”
“让梁总管帮一帮巧云,她确实比较能干!”
“她做事让我放心!”
吕绣似笑非笑看了一眼丈夫,她有一种特殊的敏感,她发现梁总管看丈夫眼神有些异常,便隐隐猜到梁总管和丈夫之间发生过什么,应该是在燕山路的时候。
当然,这种事情不能说破,以丈夫君主的身份,看中某个宫中女子幸临几次,也很正常,如果是幸临别的年轻宫女,或许吕绣会有很多想法。
但如果是梁总管,吕绣就不会有任何想法,她很清楚,丈夫不可能再把梁总管收入后宫,毕竟她已经不年轻,正是这个原因,吕绣虽然看出了什么,却也不想多事。
“夫君去吧!路上当心。”
陈庆俯身亲了一下孩子的小脸蛋,这才向外间走去,刚走到外间,大管事梁氏匆匆走进来,迎面看见陈庆,吓得连忙闪到一旁,低下头。
陈庆一眼瞥见了她胸前半露的饱满山峰,心中涌起一股欲念,便抬她的下颌,在她耳边低声道:“晚上到我书房来!”
梁氏俏脸一红,陈庆忽然在她腰间轻轻摸了一把,她浑身都差点瘫软了。
陈庆笑了笑,扬长而去,望着那个男子雄伟的背影,梁氏百般滋味涌上心头,这时,吕绣在屋里问道:“梁总管,是你吗?”
“夫人,是我!”
梁氏连忙摒弃繁乱的心思,恢复平静,走进房间,“夫人,我想向您请示一下这几天晚膳的安排!”
.........
数百名骑兵护卫着宽大的马车沿着东大街向西而行,大约走两里后进入朱雀大街,然后向北而行,一路走到底便是北大街和天津桥。
陈庆还没有搬去雍王宫,每天上午也只能这样坐马车前往官房,几名骑兵在前面摇铃,路人纷纷向两边让开。
在东大街进入朱雀大街转弯处,有一座两层的茶馆,此时郭长武就坐在靠窗边的一个茶座前,其实一路上有好几个酒楼茶座都有理想的刺杀位置,但郭长武却选中了这家茶馆,原因也很简单,容易逃走,这家茶楼背后有几条小巷,跑进去如迷宫一样,郭长武昨天走了好几遍才终于熟悉道路,而且他发现了一条秘道可以迅速离开。
….面前的小桌上放着一张报纸,报纸下面是一支已经上弦的短弩,这时他已经看见了奔来的摇铃骑兵,在后面数十步外,数百名骑兵严密护卫着一辆宽大的马车,
“他娘的真大啊!”郭长武暗骂一声,这马车跟房子一样,马车很大,八匹骏马拉拽,恐怕除了雍王外,别人不敢坐这样的马车。
他眼睛眯成一条缝,死死盯着缓缓驶来的马车,身体本能变得僵直,手紧紧握住了报纸下的短弩,他的奇怪表现终于被伙计发现了。
其实伙计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奇怪的茶客,进来后点了茶一口没喝,一直就心不在焉看着窗外,好像在看报纸,但报纸居然是反的。
这时,伙计也看见了报纸下有东西,他假装擦地,蹲了下来,偷偷向报纸下望去,他忽然看清了是一把弩的形状,吓得他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哆嗦。
“这是....这是刺客啊!”
马车经过了茶馆,机会就在一瞬之间,郭长武看见了车窗里面有人影,他毫不犹豫举弩便射去,他在射弩上下过苦功,做不到百发百中,但百发九十八中,他完全没有问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只茶壶在他头顶墙上‘砰!’炸开了,伙计鼓足勇气扔出一把茶馆,连滚带爬向楼下逃去。
郭长武手一抖,暗叫一声糟糕,这一箭偏了,他原本是想从两名骑兵中间的缝隙射进车窗,没想到手一抖,略偏了一点点,正好射中车窗旁一名骑兵的战马马头,战马稀熘熘一声暴叫,前蹄高高扬起,随即扑通倒地,开始口吐白沫,浑身抽搐起来。
“有刺客!”
摔倒在地上的骑兵一眼看见了插在战马头上的短弩,厉声大喊起来。
骑兵一拥而上,举起巨盾遮住了车窗,数十名士兵冲进了茶馆,伙计踩空从楼梯上滚下,重重摔倒在地上,他指着楼上大喊,“刺客在楼上,穿一身黑衣就是!”
士兵一阵风似的冲上二楼,却见一个人影从后窗跳了下去,“那边跳窗了,追!”
士兵们冲到窗前,只见一名黑衣人狂奔进了一条小巷,士兵们也纷纷跳下去,下面是间柴房,几名士兵跳下柴房,追上了上去。
郭长武还想射第二箭,但他发现了没有机会,才转身逃走,稍稍耽误了一下。
但他熟悉路况,从小巷一拐弯,进了另一条巷子,他冲上一个台阶,径直推门进去,随即又掩上门,门里不是房间,而是条通道,通往朱雀大街,他奔出通道,冲进了朱雀大街,正好一辆送酒的驴车驶来,郭长武钻进了驴车,蹲在酒桶背后,驴车又进了另一条路,渐渐走远了。
这时,陈庆铁青着脸从马车上下来,这个时候,刺客不会有了,事实上他并没有坐在窗前,窗前是一个很大的靠枕,马车晃动,靠枕也在轻微晃动,感觉就像一个人。
但陈庆着实没有想到,居然有人在这个时候行刺自己,而且找到了唯一的漏洞,那就是行驶中的马车车窗,自己有点大意了。Χiυmъ.cοΜ
陈庆望着地上已经死去的战马,他看见短弩箭上的绿色,对方竟然用毒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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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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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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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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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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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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