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吉烈也挥刀大喊:“跟我杀啊!”
一万东胡骑兵也发动了,战马狂奔,俨如狂风卷起了乌云,一切都是黑的,黑盔黑甲,战马配着黑鞍,连战旗都是死亡的黑色。
他们的战场原本是郁郁葱葱的大片麦田,但此时已被四万大军的激战几乎践踏殆尽。
这时,唐骞率领九千军队也发动了,但他分兵两路,五千骑兵手执盾牌向步兵阵地席卷杀来,另外四千骑兵则走弧线从侧面进攻敌军,原因只有一个,李成在队伍前面部署了三千弩军。
宋军的骑兵训练中就有打敌军弓弩阵的策略,那就是走弧线的骑兵先杀到敌军大阵前,迫使敌军的两轮弩射只能射出一轮,第二轮来不及发射,必须后撤。
这时,两支骑兵在疾奔中猛烈相撞,双方士兵都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数百士兵在这次猛烈撞击中当场丧命,但死亡已是必然,没有人把它放在心上,双方骑兵交错在一起,挥舞长矛激战在一起。
与此同时,李成喝令道:“放箭!”
三千支军弩同时发射,密集的弩箭腾空而起,射向两百步外的宋军骑兵。
宋军骑兵在疾速飞奔中举盾相迎,但箭矢如雨点般射来,还是有数百名士兵或者战马中箭,一头栽倒。
“节度使,宋军从侧面杀来了!”
李成这才发现侧面杀来的宋军已经到百步外,比正面杀来的骑兵快了五十步,可就是这五十步给弩军士兵带来了致命的影响,如果再上弦发射,恐怕弩军士兵就来不及撤退了。
“他娘的,太快了!”
李成大骂一声,喝令道:“弩军撤退,长矛军顶上!”
三千弩军士兵迅速撤退,五千长矛军士兵冲了上来,这时,侧面的骑兵在奔跑中乱箭射出,数百支箭射向敌军的长矛士兵,外围的长矛士兵躲闪不及,被射翻了百余人,引发了一阵轻微骚乱。
这也是宋军的战术,扰乱敌军的长矛阵,不等后面的士兵补位上前,四千骑兵从侧面杀进了长矛大阵,正面的骑兵也骤然冲上来,“轰!”一声,和敌军长矛阵猛烈相撞,最前面的上百名骑兵当场被长矛刺杀,但宋军骑兵没有停步,继续向前猛冲,杀进了大阵之中。
五千人的长矛大阵被宋军九千骑兵从两侧猛攻,外部边缘瞬间被撕开一个大口子,李成没想到宋军骑兵如此犀利,他立刻又投入了三千长矛军,正是刚才的弩军,他们放下军弩,抄起长矛,便化身为长矛士兵。
三千长矛军从后面冲上来,大吼着扑向宋军骑兵,将正面进攻的宋军骑兵切为两段。
李成又投入了最后两千长矛军士兵,如法炮制,将侧面进攻的宋军骑兵也拦截为两段。
唐骞喝令掉:“传令军队化散!”
“呜——”号角声吹响,令旗挥动。
骑兵忽然化整为散,由两支军队,化散为九支骑兵队,使敌军的切断失去了意义,九千骑兵奔跑起来,俨如九条龙在敌军大阵中穿插,敌军大阵渐渐被肢解、冲散。
李成同时也下达了分拆命令,一万长矛化散为一百支长矛小队,在一名都头的指挥下作战,更加灵活,配合更加默契。
双方都将训练水平发挥得淋漓尽致,但宋军毕竟是骑兵,就像一个壮汉和一名少年作战,高度和力量的悬殊,使宋军渐渐占据了上风,双方的伤亡加大,但明显步兵的伤亡更加惨重。
这时,一名骑兵疾奔来报,“启禀节度使,我们骑兵伤亡惨重,快支撑不住了。”
步兵这边还能勉强支撑,但东胡骑兵却不是宋军骑兵的对手,伤亡近半,虽然宋军骑兵也伤亡惨重,但杀得敌军节节败退,东胡骑兵确实快要支撑不住了。
李成见形势危急,立刻喝令道:“吹号,召集伏兵!”
原本想等到最后一刻杀出来,但形势已经逼得李成不得不提前出兵了。
“呜——呜——呜——”
低沉的号角吹响,已经潜伏到南方数里外的一万步兵骤然杀出,向战场狂奔而去。
外围宋军斥候立刻发现了,他们疾奔去禀报,“唐将军,南面有敌军伏兵,一万余人左右,已经杀过来了!”
唐骞向南面望去,只见黑压压的敌军士兵向这边奔涌杀来,形势不妙了。
他立刻喝令道:“去通知刘将军,要求立刻撤退!”
有骑兵赶去禀报刘琼,刘琼也大吃一惊,一万生力军杀来,必然会逆转形势,他当即下令:“发出撤军令!”
九支火药箭连续发射上天空,在空中连续炸响,通知每一个指挥使率军撤。
一队队宋军骑兵掉头马头向西撤退,互相掩护,迅速脱离了战场,这也是宋军士兵必须训练的重要战术,撤退战术。
在奔跑中用弓箭回射追击的敌军,一百余名奋力追赶的东胡士兵纷纷中箭落马,吓得其余准备追击的东胡骑兵连忙勒住战马。
李成喝令道:“传我的命令,不得追击!”
他经验丰富,对方不是战败而是撤退,如果追击的话,队伍拉得太长,反而会被对方杀一记回马枪。
这一战双方皆伤亡惨重,宋军阵亡约三千余人,伤一千余人,而金兵阵亡近五千人,受伤两千余人。
为什么受伤少,反而阵亡多,这种激战没办法撤下伤兵,一旦受伤后,战斗力下降,必然是率先阵亡,只有在最后撤退时,伤兵才能在同伴的保护下侥幸活下来。
宋军一万八千骑兵去掉伤亡后,只剩下一万三千五百余骑兵的战斗力,而对方还有两万两千余人,双方兵力悬殊,刘琼不得不暂时撤军南下,撤退到汝州最南面的叶县,等待着再次出击的机会。
同时派斥候赶往河南府汇报战况,就在宋军被迫退到汝州南部不久,陈庆亲自率领五万大军抵达了伊阙关。
伊阙关位于伊阙镇南面的熊耳山余脉之中,伊水穿山而过,形成一个很大的峡谷,伊阙关便位于峡谷北面的入口险要处,出了峡谷,再向南走二十里,便是汝州了。
陈庆站在关隘上眺望着远处的伊阙大峡谷,只见奇峰峭壁,碧水如带,水上渔舟点点,风景格外秀美,伊水旁边是一条穿山之路,曲折而来,从伊阙关入境。
这时,陈庆看见一支商队赶着百余头毛驴从峡谷中走来,便吩咐左右道:“把商队领队请来,我要问问他。”
商队进了关隘,不多时,一名老者被领到陈庆面前,他跪下行礼道:“小名钟平,叩见雍王殿下!”
陈庆示意亲兵把他扶起,笑问道:“老丈从哪里来?”
“回禀殿下,小人从颍昌府过来。”
“既然从颍昌府而来,可知道汝州发生的战事?”
老者点点头,“小人经过龙兴县,确实知道附近发生了一场大战。”
“战况如何?”陈庆急问道。
老者有些难以启齿,半晌才道:“听说宋军敌不过金兵,向南方败退了!”
这个消息着实出乎陈庆的意料,刘琼军队居然败了,也说明敌人援军十分强大。
陈庆随即传令,“大军南下,前往百里外的梁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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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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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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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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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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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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