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桐越想越气,狠狠一脚踢去,‘哗啦!’一架印刷机倒下,碎裂城四五块。
“你们王知县呢?”韦桐回头恶狠狠问道。
幕僚贾应芳上前战战兢兢道:“县君刚刚被秦相国叫去了。”
一句话提醒了韦桐,王薄是秦桧的内侄,说不定这是秦桧出的主意,糊弄天子。
这一瞬间,他发现自己是不是可以抓到秦桧的把柄?
他看了看贾应芳,心里立刻有了主意,他笑眯眯问道:“你就是贾先生?”
贾应芳吓一跳,连忙躬身道:“小人不敢,小人是贾应芳。”
韦桐上前小声道:“你们附近的六味居茶馆的新茶不错,我们一起去品尝一下,我先走一步,去茶馆等贾先生。”
韦桐呵呵一笑,带着人走了,贾应芳脸红心热,就仿佛听到了最撩人的情话。
他走了一圈,见没有人注意他,便屁颠屁颠向茶馆方向跑去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几杯酒下肚,贾应芳有了点胆气,笑着摆摆手道:“国舅太高看这个纨绔知县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上了当,昨天喜滋滋的搬回来,还跑去把秦相公请来过目,当场被秦相公臭骂一顿。”
“然后呢?”
“然后秦相公让他换两个能用的印刷机器,便在他的报告上批示已阅,让他递给临安府。”
“什么意思?”韦桐连忙问道。
“韦国舅不明白吗?有秦相公在报告上批了字,临安府敢不认可?这样就把临安府尹也拉进来了,然后临安府尹向天子汇报,已捣毁《京报》在临安的老巢,这件事就算了结了。”
“可如果临安街头又出现《京报》呢?”
贾应芳笑了起来,“如果又出现《京报》,国舅觉得天子会知道吗?就算知道,那是不是可以解释为《京报》又卷土重来?”
“说得好!”
韦桐大为赞赏,亲自给他斟满一杯酒,又问道:“你们县君最近在忙什么?”
“我们县君接到秦相公布置的新任务,最近在监视陈庆和他的手下。”
韦桐顿时有兴趣了,“有什么收获吗?”
“昨天他告诉我,陈庆派出的那位周姓手下,住在城外贵宾驿馆,护卫都是骑兵,要想刺杀他简直轻而易举。”
韦桐心中一动,一个恶毒的念头跳进心中。
他取出二十两黄金,放在桌上推给贾应芳,“以后有情况都向我汇报,我保你三年之内也成为一县之主。”
..........
周宽今天没有什么事,他花了一天的时间,了解临安的城墙建设情况,事实上,这些情报早就通过驻临安的情报点获得了,周宽只是想亲自验证一下。
临安城和西湖之间原本是有城墙的,只是为了修建官宅,把城墙都拆除了,只留下几座城门。
临安官府的原计划是拆掉老城墙后,再严重西湖修建一圈城墙,使西湖变成城内湖,但老城墙拆除了八年,新城墙依然在图纸上,每年的军费开支压得朝廷喘不过气来,根本就没有财力修建新城墙。
原计划中,要把临安城扩大到钱塘江边,但现在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逛了一圈,周宽心中就有数了,临安在西湖这一边,完全就不设防,军队要攻入临安城,简直轻而易举。
入夜,周宽坐在灯下奋笔疾书,他这一路上有很多想法,直到现在他才有时间把它们写下来,荆湖南路水网交织,沃野千里,完全就是一个富饶的鱼米之地,朝廷却不重视,西军一定要把这块富饶之地拿下来,好好经营,一定会收获意外惊喜。
就在这时,一支箭‘嗖!’地从窗外射入,从他头顶上擦过,钉在在墙上,吓得周宽脸都白了,一下子蹲在桌下,伸手一把将旁边的宝剑抢在手中。
紧接着院子里传来激烈的打斗声,不时发出一声惨叫。
“砰!”门被撞开,一名身穿蓝色武士服的男子翻滚进来,手执弩箭,用后背挡住周宽,举弩向门外射去,一名黑衣人躲闪不及,这一箭正中胸口,惨叫着摔出去。
周宽本想狠狠一剑向蓝衣武士后背刺去,但忽然发现不对,他停住剑问道:“你是什么人?”
“周参事别站起身!”
蓝衣武士一脚踢在椅子上,椅子正好撞在一名黑衣人身上,蓝衣武士抓住这一瞬间的机会,一跃而起,锋利的长剑刺穿了椅子,剑尖刺穿了后面黑衣人的胸膛。
就在这时,周宽的三十几名护卫杀来了,院子里有人用女真语大喊:“风紧,快走!”
剩下的几名黑衣人跳上房顶,向远处奔逃而去。
周宽已经猜到蓝衣武士是谁了,居然叫自己周参事,那他们一定是临安情报点的人,此时,周宽稍定,站起身问道:“你们是.....董群的手下?”
刚才保护他的蓝衣武士抱拳道:“在下魏延宗,董管事手下斥候都头,让周参事受惊了。”
“很好!很好!今天多亏你们保护。”
这时,一名骑兵首领冲进来,看见周宽无事,顿时松了口气,连忙单膝跪下请罪,“卑职护卫不力,险些酿成大祸,请周参事责罚!”
“哎!你们是战场护卫,不是贴身护卫,不是你们的责任,起来吧!”
周宽心里明白,三十名骑兵战场上保护他没有问题,但要他们防刺客,他们还真不行。
周宽走到院子里,只见院子里躺着五六具尸体,加上房内两具尸体,一共死了八人。
“这些都是刺客?”
斥候都头魏延宗走上前黯然道:“有两个是我们的人,已经不幸阵亡,其他六人都是刺客,但没有活口,我们特地留了两名受伤刺客,他们也服毒自尽了。”
周宽眉头一皱,“有什么线索吗?能查出是谁干的。”
“回禀周参事,刚才卑职看过了,他们身上没有任何线索,但是......”
“但是什么?”周宽追问道。
“但是半个时辰前,有人扔个纸条子到我们住处,纸条上写着,‘今晚有人要行刺周宽,’我们才急急赶过来,正好拦住了刺客。”
“啊!”
周宽吃了一惊,“这人是谁?”
魏延宗摇摇头,“我们也很震惊,对方居然知道如意茶馆是我们的情报点,但此人应该没有恶意,而且多亏他及时报信。”
周宽想了想道:“临安的局势变化莫测,我估计这两天他还会来,你们可以布下埋伏,应该可以抓到此人,但不要伤害他,他可是救了我一命。”
“卑职明白!”
魏延宗又和骑兵首领交代几句,便带着阵亡手下的尸体离去了。
“参事,不如我们回湖州,这里太不安全了。”
周宽摇摇头,“明后天郡王就到了,这个关键时刻,我不能赌气离去,这样只会对郡王不利,明天我会找李相公讨要一个说法,他必须要保证我的安全。”
“那今晚卑职和手下加强护卫,不能再发生任何意外了。”
周宽笑道:“今晚应该不会来了。”
话虽这么说,骑兵们还是分成两班守夜,一夜无眠,确实再也没有刺客前来骚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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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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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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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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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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