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也只能这样安慰他们了,因为我也明白,连五台山都素手无策、趋之若鹜的诅咒,也许只有去南洋那边才有机会解除掉吧!但南洋距离此地,可谓是十万八千里,根本赶不及!
当然,我也想到早已化作纹身贴在我胳膊上的阴阳符,可能会有解除诅咒的方法。可任由我在心中如何呼唤,它根本没有半分反应!
十爷与褒哥的样子越来越难看,最后几乎没走几步,他们的嘴里就会吐出几条蠕虫;甚至我隐约看到,他们身子的皮肤下,有起伏蠕动的迹象,我明白,十爷他们的时间越来越紧张了。
至于余龙,之前在恒山稍微变得暗淡一些的诅咒骷髅头,此时又悄悄地化为了原来的颜色。看来,余龙靠自己还是无法彻底根除诅咒,之前的变化只是多延续了几日而已!
记得褒哥提过,曼陀罗的诅咒,从身中到咒发,大约要经历一个月左右。可眼下,几天时间,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
或者,是褒哥的记忆混淆了,再或者是这个诅咒根本就不是魔鬼曼陀罗也不一定。我没有继续想下去,因为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帮十爷他们想出一个能够救命的地方。
不过再一想到在五台山前那位和尚说的话,连能人辈出的五台山都治不好的话,又有哪个地方可以求得续命呢?
此时我自己的心里也有些懊悔,悔不该听父亲去找十爷!本来自己是为了续命而来,结果却屡屡让十爷他们身陷险境。我多么自私,一味地为了自己,却从来不考虑别人,究竟为什么会一直带着我。
无非是“道义”二字!我不知父亲与十爷的感情关系究竟到了何种程度,但我却明白,他们至少可以为对方两肋插刀!
但这毕竟是他与父亲的关系,而不代表与我也会是这样!如果没有父亲,我想这辈子可能都不会认识十爷。
我攥了攥拳头,一个想法暗暗在心底出现,如果十爷这次度过了险境,我绝对不会再让他陪同我一起涉险!因为他不欠我的。
至于余龙,他更是无辜者,他跟随着十爷,只要十爷离开,他自然不会再徘徊在我的身边。
其实,对于褒哥来说,我现在仍然不确定他究竟到底想做什么!但是,从他入队之后,所发生的一切之后,我就确信他绝对对我没有威胁,但我却不感保证他会不会与十爷和余龙起冲突。所以,如果他度过了此劫,我亦不会让他继续跟随着我!
我就是一个灾星,这是别的小伙伴们说我的话。记得在幼年的时候,我却极为反感别人这样说;但现在返回头去想,他们所说,确实很在理。一个人能把自己的爷爷、父亲逼死,最后一个繁华的大家族落得衰败不堪,这样如何不算作一个灾星呢?!
我知道只要徘有人徊在我身边,那么他们随时都可能会遇到危险!既然自己都不能保证帮助自己的人的安全,我又何必去连累他人呢!
“父亲,对不起,您这份厚礼孩儿承受不起!如果我的续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甚至是要伤及无辜,那么我宁愿顺其自然、自生自灭!”自此,我终于下定了决心。
...
哐!!
在我们四人独自沉思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一阵清脆的响声,本来心情不好的我,瞬间抬头向发声的方向望去。
脚下黄土道,行人很少,这时却见有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他年纪看上去比较年老,此时他弯着腰立在路中,不停地拍打着手中的铜盆。我瞅了一眼就马上明白,眼前这乞讨之人,必定是想讨得些许干粮。
我欲爆发的心情,却在看向他的时候,强制压了下来。由于过去几年的干旱,很多黎民都食不果腹,所有我见到他们都有很强烈的同情心;要不是当年我有一个稍微好一点的家境,想必现在也会是如此模样。
我不知道十爷此时在想些什么,但是他连头都没抬,必定不是太好受。我只好把余龙递给我的钱币,轻轻地放在了那乞讨那偌大的铜盆里。
然而,当我放完之后,那拾荒人却仍然没有要走的意思;还是不停地敲着那个铜盆。
莫非还嫌少?我摇了摇头,再次看向余龙。而余龙则是不耐烦地把钱袋直接扔给了我,可以看得出来,因为诅咒的原因,就连他也比平时烦躁了好多。
即使是这样,我仍然没有想太多,再次从钱袋里拿出一些钱币投到了那拾荒者的铜盆。可就在我转身的一刹那,身后的敲击声又响了起来。不知为何,我开始觉得有些刺耳了。
“给你钱就赶快走吧!!”沉积已久的十爷,终于说出了话,我能听得出来,他语气里夹杂着浓浓的火石味道,似乎再有一点引火线,便会彻底爆发。
那敲击声仍然没有停止,十爷终于爆发了,猛地上前,一把扯回了我手上的钱袋...
“您,您是...?”十爷悬在半空的手,突然静止了下来,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一幕,直勾勾盯着那个乞讨者的面庞。
反观那乞讨者,终于停止了敲击铜盆,反而一脸笑意地打量着十爷,似乎极为高兴。
“十爷,您与这...道爷认识?”余龙早已经被眼前这怪异的现象吸引了过来,甚至直接发话问道。
不过余龙这一句话后,我才注意到,这乞讨者身上的破烂衣物不正是一件破旧的道袍么?凌乱的头发,看起来好久都没有清理过一样,脑后方却是扎起了一个冲天发髻!这装束,分明就是一个道人啊。
“叫贫僧佛爷,贫僧是和尚,才不是那些牛鼻子道士!!”这道人与十爷互视的时候,不停地哼唧着,似乎不满意余龙的称谓。而且听他自己的意思,一身道士装扮的他,居然是一个和尚?我心里瞬间涌现出两个字——奇葩!!
“你小子,之前看你还蛮善良的,现在居然还在背地里骂我奇葩!”那道人更是一挑眉毛,嗔怪地看向了我。
这时我却是动心骇目,自己放在心底还没来得及讲的话,他为何会知晓?此人绝非常人!!
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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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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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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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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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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