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爷马上向后退去,看来此物给他带来的阴影确实很大。我与余龙也相继退到后面,生怕捞尸人不小心溅到我们的身上。
而那捞尸人却没有停止,仿佛固定了姿势一般,不停地向着血祭坛砍去。在我们的注视下,血祭坛四个角的一个支柱,已经被他硬生生砍断,而且让人称奇地是,那血祭坛支柱的内部,与人体的骨头毫无差别,只是捞尸人砍断的位置,似乎刚好在它的关节处,所以并未有太大的声音出现。
这样,我也放下了心中最后那分担忧。如果此时我们动静太大的话,肯定会惊醒周围的村民。虽然也不害怕被他们看到,但为了不惊世骇俗,还是小心点为好。
捞尸人没有再说话,更没有在看我们一眼,似乎在他的眼中此时只有血祭坛而已了。借着他自己对诅咒的免疫,肆无忌惮地砍伐着血祭坛的四根柱子。
奇怪地是,那血祭坛似乎无论怎么砍,它总是倒不了的样子。虽然确实会被砍断柱子,但只要捞尸人一到另外地一边,那么之前被砍坏的地方瞬间又完好如初。我不禁暗暗为捞尸人感到着急,如此下去,他就是被累死,也拆不了血祭坛啊!
难道,之前他是在骗我们不成?可瞧他那副样子,当时确实很有底气啊!我用余光偷偷瞟向十爷,却发现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十爷,这血祭坛好像变矮了!”余龙一句话,把我与十爷的注意力引向了祭坛的上面。
果然如余龙说的那样,之前看不到的祭坛顶部,此时我居然看得清清楚楚,如同十爷之前做法用的八仙桌一样,四脚落地,八面玲珑!琇書網
捞尸人似乎从来没有听我们讲话一般,他无休无止地看着血祭坛,而他的身影都让我有些眼花缭乱,可他根本就不像一个劳动了很久的人,让然是平淡地呼吸,这让我佩服起他的体格来,真不愧一直在做体力活的男人,确实给力!
那血祭坛在我们的注视下,不停地下降着,知道最后,它的高度几乎只有两米的时候,十爷把捞尸人叫停了。
“十爷,这是什么啊!?”我盯着血祭坛最上面的一些东西,硬生生地问道。其实此时我这样问,无非是在掩饰自己此时心中的那份忐忑;而实际上我已经猜出来这绝对是在天庙下咒的那人,也就是当自己妻子魂飞魄散的时候,无动于衷的人。
“可怜一对苦命鸳鸯!”十爷在风中感叹道,又挥手十爷捞尸人继续拆下去。
我与余龙没在看那座血祭坛,而是把目光都集中在了十爷的身上,因为我们感觉得出来,十爷此时有话要说。
“世上确实没有那般狠心的人,只可惜一介匹夫凡人最后却被血祭坛所蛊惑,这是命啊!”十爷这样一说,我马上对之前事情发生的来龙去脉有个进一步地了解。
原来,之前那男子并不是不想见自己的妻子,而是他早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他了,真正的他估计在很久以前已经被血祭坛吞噬掉了。
我突然间,心情有些低落起来。人生无常,谁又会知道自己的下一刻在哪里?珍惜眼前人,珍惜当下,快乐每一天,才是最重要的。
“十爷,俺琢磨着这血祭坛一定是有某个歹毒的人建的!”余龙此时一脸认真地看向十爷,似乎他也非常要搞明白究竟是谁,如此歹毒地行凶!
眼看着捞尸人把那血祭坛硬生生又拆了一半下去,我的心情也随之舒畅起来。要不是我与十爷意外遇到,说不定此地要有多少无辜地生命受到牵连了。这其实就叫做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哇...哇...!”
我们身后突然有声音响了起来,是乌鸦叫的声音,我记得在我很小之前,每当村里有丧事的时候,就会有乌鸦哀鸣。
爷爷告诉我那是来自地狱的死者,负责引导逝者灵魂去往地狱的。而那时我听到爷爷这样说,我就自己暗暗下着决心,以后一定要做一个好人,我不想下地狱,我要上天堂!
我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声音的来源地,正是刚一进入庭院的那两所屋子的顶部。这是我才突然注意到,那紧闭的两扇门!
黑漆漆的夜色下,空洞无比的窗户,我看不清里面有什么。只是从我这个方向看去,两扇门就像是两个大嘴一样,而每座屋子的两扇窗户就像是它们的眼睛一般。
“十爷,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我小声询问起十爷。
“啊?!”十爷似乎在想些什么一样,被我突然的问题强行打断了思路。
“这两个屋子里肯定有线索!”余龙满脸肯定地样子,抬着右手指着其中一扇门说道。
十爷这时才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我们的这边,听闻余龙后的意见,他也像我们一般,远远地注视着那两所屋子。
“走!跟我进去看一看!”十爷猛地一挥手,用手便抽出了背后的那柄桃木剑,看来他是又要准备开路了。
“十爷,这次交给俺吧!”余龙一把夺过了十爷手中的桃木剑,魁梧的身躯瞬间跨到了我们二人面前,如同那捞尸人一般,不停挥动起手中的桃木剑来。
“怎么没反应啊?”余龙苦恼地看着十爷,这哪里像之前十爷那么得心应手,他这样子分明是想要把桃木剑折断啊!
“你是不是很早就醒来了?”十爷看着面前的余龙,此刻他哪里还是原来那个莽撞的大喊,分明就是一个被拆穿计谋的腼腆小男孩。
十爷并没有责怪余龙,反手拿起余龙手中地桃木剑,无奈地摇着头走到了那些荒草的面前。
低声念了几句咒语,我看得清楚,此时的桃木剑似乎带了一丝火焰的气息,十爷猛地挥下去,神奇的一幕再现!
桃木剑所到之处,干枯的草木尽皆化为飞灰,入土既逝!十爷在前面披荆斩棘,我与余龙在他身后默默跟随,虽然两人步调一致,但我知道,余龙的心里绝对不是很平静。
要不是有这么一出,我绝对不会认为,余龙是故意在十爷面前显摆自己。可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让十爷看好他,然后..?我还是想不明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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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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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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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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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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