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我看来,这条河与小时候爷爷向我描述的河流并没有多大的不同,只是好像多了几分雾气而已。但在我看来,这景象好看,但也不能归类为怪异,只不过是自然现象罢了。
“大锅头,您就直说吧!俺是个粗人,真心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啊?这...除了水还是水!”余龙忍耐不住第一个发出声来,打破了之前短暂的宁静。
我也诧异地望向大锅头,至于十爷,此刻他依然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河面。
“那我就再提醒你们一点,要察觉此条河的怪异之处,你们不仅仅是用眼睛去看,还要动鼻子才行!”大锅头进一步提醒道。
我用鼻子使劲嗅了嗅,一股浓浓的河水腥味瞬间冲入了我肺里,顷刻我的眼泪差点被熏地流下来。
久久之后我才缓过神,而大锅头则是堆满整张脸的笑意。他不会故意耍我们的吧?我的暗暗生疑,却偶然看到余龙紧锁着眉头,似乎在想些什么。
余龙都如此,莫非真的有古怪不成!我深呼了一口气,慢慢地把河面上的空气再次吸进肺里。
“这气味...鱼腥里还夹杂其他的味道!”我似乎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又用力大吸了几口河上的空气,顿时一股强烈的恶心感让我的胃翻涌起来。
“这江上有腐尸的味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十爷声音冷了下来,听着语气有点责问大锅头的意思。难不成,大锅头是想谋杀我们?可我们一没钱,二没得罪他,他也犯不着谋杀我们吧;何况之前还相处的如同兄弟一般。
“哈哈!十爷您多虑了,我只是提醒一下你们,千万要注意别掉下去!”大锅头见十爷语气不善,马上解释道:“十爷您见多识广,可否听过这么一句话,甲子轮回禹王出,八千浮尸巡江游!”
十爷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猛地抬头问道:“你指的可是黄河上流传的那句古语?”
“没错,这句话所指的正是黄河!”大锅头认真地回答道。
“可黄河与浑河能扯上什么关系?”我见机问道,想蒙骗我们,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知十爷您又是否知道,此河其实是黄河的一道支流?”大锅头没有回答我,反而又向十爷发问道。
“你是说...!”十爷思索了片刻,面色一变,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他的脸色瞬间变成了猪肝色!不对,十爷见了鬼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差。
“你是说,此地正是浮尸所在地?”十爷稳定好情绪才继续问道。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虽然浑河也属于黄河,但毕竟只算是一条支流而已,所以它虽然也有浮尸,但并没有黄河主干上的浮尸多!!”
大锅头的一番解释,让十爷这才放松下来。可我再也不敢坐在船边的位置,生怕一不小心,被什么浮尸类似的怪物拖下水中。
“俺说大锅头啊,你能不能别总是提这些,多煞风景!多好的景色,用来观赏最好不过了!可惜了,可惜被你给破坏掉这么美的意境!”余龙嘴里嘟哝着埋怨道。
“你们还别不相信,这个地方确实有些邪乎!”一直听我们讲话的船夫终于插了一句。
船夫和我们讲,此时在河面上不停地冒着泡,那就是河流在往出排腐尸的味道。而他自己本来不愿意相信一些七七八八的东西,可在这几年,当他亲眼见了一些东西,才明白原来一直谣传的东西居然真的存在。琇書網
听说在黄河上,有一种职业叫水鬼,也就是专业捞尸人,与西藏的天葬师、湘西的赶尸匠略有相同,说的好听是在捞尸,说的不好听那就是在与死人打交道。
干这行的都明白,做久了一定没有好事。所以一个地方的捞尸人也就很少了,而在浑河这边,听说现在只有一个老头在干着这个营生。
在过去黄河上,捞尸绝对不能收钱,毕竟赚死人钱传闻是非常晦气的。而一旦摊上这种晦气,就不仅仅是自身气运会造成影响,甚至要倒大霉、倒血霉的!
而听说浑河这个捞尸老头,他膝下无儿无女,孤苦一人,已经生活了将近五十年。有人传言他根本就是行走与阳间的牛头马面,虽然他义务帮人收尸,但从来没有和别人多说过一句话!几十年里,他还是一直徘徊在浑河之上,甚至是在山西的苍头河,都有他的足迹。
由于他经常神出鬼没,从来没有人见他下过船,甚至有人传言说他现在根本不是人类,更不需要像人类到岸上吃饭,反而是到河底吃腐尸!
之前以为船夫是不善于讲话,可没想到连大锅头都被他所描述的吸引住了,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船夫的面孔,听他讲述这真真切切的“传说故事”。
他说到,捞尸人也有自己的规矩,其中一条就是一天最多只能捞七具尸体,至于是什么原因,他也是摇摇头说自己也不太清楚。但只要是在浑河这一带居住的人,都明白这个原则,所以也没有人因此去激怒他,给自己带来不幸。
这几年年景稍微好点,浑河上的腐尸味道并不是很浓。谈起过去的年代,那个时候的浑河才叫触目惊心。
早在几十年前,整条浑河上下都充满了死气,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河里必定有很多死人。
当年蒋介石为了阻止小日本侵犯中国,用火石炸开了大坝,一时间黄河之水泛滥成灾,成千上万地黎明百姓被淹死。那个时候真可谓是尸横遍野、寸地哀鸣啊!
因为当时捞尸人也非常稀少,加上当地许多村民被饥荒所逼,死了之后根本来不及掩埋,最后只要丢到江里水葬,这样浑河里的尸体是与日俱增。
一些专家这样解释黄河里的浮尸,因为人体的皮肤结构缜密,所以当内脏腐烂之后,体内的渐渐膨胀起来,随着里面尸气的积累,最后如同一个气球一般,因为压力尸体就会渐渐浮出水面。
听闻黄河水里的尸体甚至有“男俯女仰”的说法,原因就是因为男女的骨骼构造的不同,他们浮在水面时的状态也也略有差别。男的是面朝下,而女的则是仰面朝上,专业的人不用走近都能一眼瞧出究竟是男是女!
但浑河这边却根本不是这样,只要是沉下去,就再也见不着尸体影子。只有专业的捞尸人才能用特殊的钩子和方法从地底捞出尸体,对于其他人来说绝对是千难万难!而那些捞不出的尸体,只能永远沉在降河底,静静地腐烂成泥。
但当地一些迷信的人却不这么认为。他们觉得所有沉江的尸体,最终都被河大王收了去。所以在当地,也就分成了两类人,一类是主张多加几个捞尸人,方便人们;另一类则是说,这种做法无疑是激怒河大王,会给周围的村民带来不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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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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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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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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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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