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里。

  脑袋昏沉,在他旁边坐着一个穿着黑衣,蒙着口罩的中年人,眼睛观察着四周,这里只有他们两人。

  也不知道榆儿他们在哪里?难道是陶轩请的杀手将他绑到这里,可为什么自己没有被绑着。

  黑衣人见他醒了,将烤好的馒头丢给他,自己又开始烤另外一个。

  顾墨接过馒头没有吃,而是看向那黑衣人,有礼的问道,“前辈是何人?我怎会在此处,我的朋友们呢?”xǐυmь.℃òm

  顾墨在黑衣人身上没有感受到恶意,他能感受到黑衣人并不想杀他。

  “朋友?蠢货,被美色蒙住了眼睛的蠢货。”一道低哑刺耳的声音从黑衣人口中传来。

  顾墨听见这话皱起了眉头,俊俏的脸上满是冷意,冷冷的回怼,“我与前辈素不相识,前辈何出此言?”

  “果然是周阳羽的儿子,被美色糊住眼睛的小蠢货,你可真是你爹的种,多情种,原先还与我说不会娶贵族千金,现在见人姑娘美,不是傻傻的将命奉上。”

  “小蠢货,听好了。“

  ”你喜欢的姑娘的兄长与御剑山庄的少庄主谋划想要你的命,幸好我先一步发现你,看见了就把你救了过来。”

  “要不然,你现在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哼!”

  顾墨听见是陶轩要他的命并没有太大的以外,他原先救感受到了,但是没想到莫子寒也参与其中,看来莫子寒真的对榆儿有企图,想到这,眼里的暗色愈深,整个人的气压降到冰点。

  “听前辈讲认识我的父母,那前辈应该知道我的身世,我前段时间遭遇一些事情,失去了记忆,还望前辈告知。”顾墨看向黑衣人,诚恳的请求道。

  “你失忆了?怪不得看起来越来越蠢头蠢脑的,对个小丫头言听计从,连恒阳城都与她一起去了。”黑衣人嘀咕道。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伸出手来我给你号号脉。”黑衣人命令道。

  顾墨伸出手去。

  黑衣人号了一会脉,果然正如顾墨所说,体内有一丝金缕蛇的毒素还未完全清除干净,毒素影响了脑部神经,这才让记忆丧失,金缕蛇只有清毒丸和内里精纯的人耗费数十年的内力才能完全去除。

  黑衣人看向顾墨,叹了口气,果然是欠你们娘俩的,老子原本想留下一些的功力撑去阿竹的坟前与她合葬在一起,却没想还是要全部贡献给这个小蠢货,罢了罢了,他欠的债他来还。

  “盘腿坐下,老子为你解开封印和记忆,小蠢货你的命好,有我为你保驾护航。”黑衣人沉声说道。

  顾墨见他的行为是要为他解毒,出言拒绝,“前辈这是何意?若是要损耗前辈的功力为我解毒,那我不能照做,我们非亲非故前辈不需要为我耗费功力。”顾墨严肃的说。

  黑衣人不再与他多费口舌,将他点穴定住,双手放在他的后背,开始为他输送内力。

  “老子怎就与你非亲非故,老子救了你,教了你。“

  ”老子欠你娘的,你安心受着,要不老子到地底没脸再去见你娘向她请罪,告诉她我见她儿子走入歧路不制止?小子,别有什么压力,这是老子自愿的。”

  “一辈子都输给你们娘俩了。”

  随着这一声落下,一股股的热流涌向丹田处,不停的冲刷着挡住的屏障,脑海中开始浮现一幕幕被忘却的记忆。

  经过三个昼夜的往返交替,最后一丝薄弱的屏障终于被击破,顾墨感觉身体像是泡在一汪温泉中,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先前的记忆也全部回来了。

  身后的黑衣人原本乌黑的发丝已经全部变白。

  “师父,是您!”

  顾墨扶住向下倒去的黑衣人,黑衣人低哑着嗓子疲惫的靠在山壁上,缓缓的述说着上一代的故事,声音沧桑。

  他的母亲夏又竹天姿国色,身份尊贵是镇远大将军的女儿,烂漫天真喜爱游荡江湖,在一次行侠仗义的打斗中遇见了她的一生所爱当时的贤王--周阳羽。

  所以他是当朝圣上的亲侄子。

  才子美人一相遇便是终生,可这片刻的爱意抵不过时间的侵蚀,周阳羽是一个多情的风流种,在他母亲身怀六甲时,将一位同样身怀六甲的烟花女子眉月带回家纳为妾室。

  夏又竹生性高傲,自然不堪与一烟花女子共侍一夫,更接受不了贤王在与她在一起的同时与眉月也在一起了,要不她的月份怎会和她一样,她执意要合离。

  贤王跪在夏又竹的面前苦苦哀求,说他是被人暗算下药才与眉月有了龌龊,眉月现在怀了他的孩子,他不能让她离开,等她生下孩子后,留子去母。

  夏又竹心里有贤王,见他涕泗横流的哀求她,心头一软就留下了。

  却不知留下了自己的催命符,她与眉月同时发作,贤王那时还在外面花红酒绿,眉月身子孱弱,又在烟花之地喝了一些保颜秘药,先她一步生下一个病胎。

  夏又竹得知贤王在外面喝花酒,一时气急攻心,难产了,竹毓阁乱成了一锅粥,眉月就花费重金让管事的麽麽将两个孩子掉包。

  当夏又竹醒来时,发现自己的孩子是个病胎,加上贤王的种种行为,她彻底崩溃了,想要合离,却因为所谓的皇室体面被所有人劝阻,爱意在这些刺激下全数化为恨意。

  她开始疯狂报复贤王,贤王也受不了夏又竹的种种行为开始一直不归府,留恋烟花之地,一对怨偶从此相互纠缠不得好过。

  眉月的身体在生产完就一直不好,顾墨没有足月时就病逝了,所以可怜的顾墨就变成爹不疼娘不爱的一个王府边缘人物。

  自顾墨记事起,周跃也就是被掉包的那个病胎就一直拿身份和地位欺压他,他在府中受尽苛责,嫡母不喜,嫡子苛待,府中所有人都可以来肆意践踏他,他连吃一口饭都难上加难。

  所以在一开始他见陶榆用身份压制陶若偌时,出言阻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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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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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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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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