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感觉到有人在看他,收剑转身,陶榆上前,阿默紧跟着她的步伐,黏人的紧。
男子看见亦步亦趋的阿默,冷冷的瞪了它一眼,喂不熟的白眼虎。
“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陶榆礼貌询问,就他那武力值,她觉得就算是原主也要收着性子。
“莫子寒。”干净利落的两个字。
“啊,莫公子,十分感谢你救了我们,小女子陶榆,请问我的朋友在哪里?他有没有事?我可以去看看他吗?”陶榆问询到。
陶榆接二连三的问题,让莫子寒有点不知所措,他性子孤冷,为人冷僻,没有人敢这样问过他问题,都是被吓的战战兢兢的,这姑娘倒是不怕他,他不由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陶榆。
长发散落着,额前的碎发随风轻轻摇曳,面色雪白,淡粉色的唇瓣微微抿起,大大的杏眼里盛满了担忧,五官妖而不媚,艳丽逼人却又沾染着一股不可亵渎的傲气。
“跟我来。”莫子寒丢下两个字,抬步走在她前面。
陶榆赶紧跟上,阿默也默默的跟在陶榆身后,尾巴在身后一摇一摆。
顾墨还没有醒,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若是不仔细看,可能觉得躺在那里的是一具尸体,陶榆给他把了把脉,脉搏很微弱,虚虚实实,看来情况不容乐观啊。
莫子寒站在床头,说道,“大夫说,他伤的很重,伤了要害,如果三天内还未清醒,那他可能就会死。”
陶榆没有讲话,她看着沉睡的顾墨,心里像是杂草丛生,虽然理智告诉她,男主不会有事,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担心。
她在心底不停的呼唤系统,可是没有回应,她不由的暗骂道,垃圾系统。
系统已经失联两天了,此时的系统因为数据过于兴奋,还在数据网上飙车被抓进小黑屋关了起来,一切通讯手段都被阻断,最佳坑货系统的称号它当之无愧。
系统暗暗的流泪到天明,嗑药不上路,上路不嗑药啊。
陶榆想握一握顾墨放在被子外的手,却发现,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上满是划痕和伤口,糟蹋的不成样子,这样好看的双手要是留了疤可真是可惜。
低头却发现她自己的双手也被包成了粽子,一开始被阿默吓到忽略了痛感,没有发现,现在感觉还真有点痛,先前双手被藤蔓反复的摩擦,早就鲜血淋漓了。
先前求生的欲望掩盖了所有,现在回过神来,这具娇生惯养的身体就开始剧烈抗议了,不仅仅是手掌疼,感觉浑身上下没有那处不疼的。
莫子寒看她眉毛都邹在一起了,上前一步,问道,“伤口开始痛了?”
陶榆点了点头,膝盖和肩膀像是针扎一样的疼,莫子寒唤了侍女进来,将陶榆带回了房间休息。
“大夫说你要多休息,腿上和身上的伤需要修养,否则很有可能会留下病根。”周跃说道,陶榆躺在床上呢,感觉好了一些,想起幽兰草,便问起。
“莫公子,你有看到我身上有一根草吗?”
“我将你带回来时,你身上全是杂草,你说的是那一根?”莫子寒问道。
“就算我装在腰间的一根,它没了叶子只有一根草秆,根须完整。”陶榆描述道。
莫子寒让那天给她换衣的侍女进来,侍女小跑着进来。
“回少庄主的话,那日婢子给姑娘换完衣物时确实看见了姑娘所说的草根,那草根被来周少主拿走了。”
“周洲?他拿走了?”莫子寒拧起了眉头。
“莫公子,我和我朋友就是为了采摘那颗草才遭奸人所害跌落崖底,能不能让位见一下那位周大夫,向他索要那根草药。”陶榆说道,那根草药是难得的圣品,而且顾墨的蛇毒还不知有没有完全清除,也许还要用到,那位周大夫想必也是知道幽兰草。琇書蛧
不问自取即为偷,看来那位周洲不是什么好人啊,陶榆撇了撇嘴,暗暗的想着。
莫子寒派人去请周洲前来,说是要他将捡到的药草也带来。
不一会,周洲来到了,陶榆看到这位偷药贼穿着一袭仙气满满的白衣,头发用一根木簪固定着,整个人仙气飘飘像是随时就会乘风而去走了进来。
这样的人怎么会偷东西,估计是想借用看看吧,陶榆在心底为他想好了借口。
没办法,陶榆从小就以貌取人,她最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天生的改不了了。
周洲先是向陶榆行了一礼,歉意的说道:“姑娘,实在对不住,这幽兰草确实是我拿走了,我第一次看见幽兰草的实物,想要研究一番,这才将它拿了回去那时姑娘正在昏迷着,所以就没告知。”
莫子寒:“不问自取即为偷,周洲。”
周洲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听了莫子寒的话也没反驳,还是温和的看着陶榆,像是在等陶榆的宣判。
一旁乖乖趴着的阿默也随着莫子寒的话语低吼了一声,像是也在鄙视周洲。
陶榆听完微微一笑,伸出手,“那周公子现在可以将幽兰草还给我了吗?”
虽然他长得是很好看,但是幽兰草还是要还的。
莫子寒没想到陶榆第一句话便是讨要幽兰草,愣了一瞬,回过神将藏在怀中的幽兰草递了过去。
陶榆看见只剩半根的幽兰草,面无表情的望向周洲,“周公子这是何意啊?为何只剩一半了?”
周洲笑着安抚陶榆,“那半根就当是陶姑娘与那位公子的诊费了。”
陶榆冷笑,“诊费?幽兰草可遇不可求,采摘它凶险万分,周公子的诊费可真是昂贵。”
莫子寒不同意的看向周洲,冷声让他把另外半根交出来,“这诊费我冷剑山庄出了,你将那半根还给陶姑娘。”
周洲没有回应,只是笑着,陶榆见他油盐不进的样子就是一肚子气,周洲见陶榆皱着眉毛,满脸冷意,开口道:“我医仙谷以三个条件来换这半根幽兰草,不知姑娘这下可愿交换?”
“你那位朋友伤势严重,眼看着命不久矣的样子,普通的医士可能救不了他的命,我医仙谷可有一试之力。”周洲说中了陶榆的点。
陶榆思索了片刻,“成交,那我第一个要求就是,务必救下我朋友的命。”
周洲见陶榆答应,从怀中拿出一瓶白玉做成的药罐,吩咐旁边的侍女将药罐里的药丸给顾墨服下。
陶榆觉得自己开了眼界张着这样一张谪仙一般的脸,却干着奸商的买卖,果然是不能以貌取人,陶榆受到了生活的一击。
“姑娘放心,明天那位公子就会醒来。”周洲笑着宽慰她。
陶榆不想说话,“谢谢周大夫了。”说完就不想看他脸上虚假的笑容,笑面虎一个嘛。
“周洲,你可真是心黑透了,一开始你怎么不给人服下?”莫子寒鄙夷的看着他。
“那是我医仙谷的圣水,哪能随便一人就给用?”周洲道貌岸然的说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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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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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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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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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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