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语沉浸在自己的感伤里:这段短暂的婚姻最终还是走向了灭亡,更多的是对孩子的愧疚。自己因为和周俊之间的感情问题,两人不得不分开,小馒头也会因此成为单亲家庭的孩子。她不是没想过是否有维持下去的可能,可是,她心中总是有道坎迈不过去,她不想也不能在这种心境下维持她的婚姻,她没有把握最后自己会不会变得面目全非,那样的话对小馒头又有什么好处呢?孩子都是敏感的,面和心不和的家庭氛围只会让孩子越来越没有自信,只会让孩子将所有的过错往自己身上安,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带着负担长大,她要小馒头快快乐乐地健康成长。也许,刚开始她会很难,但没关系的,熬过这段就好了。
心语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抬头打算跟安然说两句话缓和下气氛。一抬头,看到安然红着眼眶看着自己,不禁心头也浮上一股心酸,眼眶也不觉湿润了起来。
原来,自己还是会哭的啊,还会为了这段婚姻落泪啊。
都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诚不欺我,这些老话还是经典的很呐!
安然看到自己不仅没有开导心语,反而勾出她的伤心,在心底暗骂自己。安然赶紧揉揉眼角,边伸出手抽着纸巾替心语擦着眼泪,说:”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只要记得身后有我在,我都会义无反顾支持你的。你有事一定要跟我说,即使帮不上什么忙,你说出来也会好受点的。再说了,现在还有齐师兄帮我们呢,他现在可是名律,他定会帮我们出谋划策的。“
心语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欣慰地点点头。
就在二人你替我擦下我替你擦下的时候,齐铭远推门而进,进门就看见二人都红着眼眶,不禁大吃一惊,急着问道:“怎么了?怎么了?你们怎么都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们了?”
安然和心语互相对望一眼,看着齐铭远着急的样子,都破涕而笑。
齐铭远更急了:“诶,你们别一会哭一会笑的,到底是怎么了啊?”
心语擦着眼角的泪痕,笑着说:“没事,齐师兄,让你着急了。我这是伤心自己的婚姻不顺,安然她是替我难过呢。”
听到是因为这事,齐铭远松了一口气,自顾自坐下倒了杯茶咕咚咕咚一口喝完,呼出一口气,坐下说道:“唉,我说你们俩,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一会哭一会笑的?”说着,顿了顿说:“心语,说到这,你可想好了,要是周俊还是不愿协议离婚,你们可是要诉讼离婚?”
心语想了想,坚定地向他点了点头。
齐铭远看白心语已打定主意,也拿出律师的专业态度来,一边叫服务员上菜,一边跟心语和安然分析着他们要是打起官司来哪些方面会受到周俊一方的攻击,以及哪些是可以争取的利益。
现在无非是孩子和财产两方面的争议。
齐铭远夹起一口菜塞进嘴里,他真饿了,今天出了两场庭,挺耗神的,可把他饿坏了。他一边补充着能量,一边理着思路说道:“按周俊目前的想法来看,他肯定会跟你争夺孩子的抚养权。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心语黯然地点点头。她也是最怕周俊会跟他争孩子,她不能失去小馒头,那是她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啊,是她的命啊。
想到这,心语说道:“我可以净身出户,只要他不跟我争孩子。“
齐铭远气她不争气,瞪眼道:“凭什么你净身出户,过错在他那边。这点你放心,财产方面我会尽最大能力帮你争取,一般法院也会倾斜无过错方的。现在关键是他肯定会抓着你没有工作,在家庭收入贡献以及孩子以后的生活条件这方面来做文章。这点也是法院会重点考虑的一方面。“
是啊,她没有工作。这三年她可以算是都没工作的。在周俊看来,肯定要把她说成一个“米虫”的,对家庭贡献低,没有收入就意味着养不起孩子。这也是她最近在苦恼的。她必须尽快找到一份工作。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安然问道:“那现在是不是心语找到工作,对争取孩子抚养权更有胜算?“
“那是自然。而且必须是一份稳定又能兼顾孩子的工作,不然法院只会从最有利孩子方面出发来最终判定由谁来抚养孩子。“齐铭远解释道。
是了,不仅是要有工作,还要能照顾到孩子才行。
三人陷入沉思,不要说现在这么紧要关头的时候,就是平常哪里那么容易找得到两者兼顾的工作。
这个社会虽然已经发达如斯,但在解放女性的同时也对女性更不包容更苛刻。既要女性能进的了厨房又能上得了厅堂。现在多少职业女性恨不得自己是三头六臂,又有多少全职妈妈过着灰头土脸的生活,又有多少女性在丧偶式育儿过程中跌跌撞撞。
安然想到这些,都不禁要问:到底婚姻给女性带来了什么?延续生命吗?可是为了下一代让当代就这样浑浑噩噩没有自我地过一辈子又有什么意义呢?
安然想到她的父母,嗯,那是少有的例外吧。
从小,她就没有见过她的父母吵架过。偶尔,妈妈有生气那么一下,但是只要爸爸在哪摘几朵野花或者买本妈妈没看过的书就让妈妈消了气。ωωω.χΙυΜЬ.Cǒm
曾经,她以为这样的感情是大众式的。
直到她在社会摸爬滚打了几年,亲历的周边的都在告诉她,现在是快餐时代,谈感情是奢侈,渐渐的,她也对感情降低了要求,只要能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可以。可是,最后现实还是狠狠打了她一巴掌,不是随便哪个人都可以走一辈子的,如果没有坚定的浓烈的感情基础,连肤浅的诱惑都无法抵抗,更不用说抵御时间空间的腐蚀,保有那份初心了。
安然叹口气,也不能这么沮丧,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她提振精神,故作欢快地说:“不用担心,我之前不是做经纪人吗?认识了不少人,我去帮心语打听下哪里有合适的工作。不行,我就去找星河总经理,他是个热心肠的人,一定会帮忙的。”
想到这,安然更有把握了。宋修宇一向对员工很好,只要他能办到的也热于提供帮助。
三人商定一些事项后就准备打道回府了。这次安然抢着请客,其余二人见安然坚持也不与她争抢,反正有的是机会回请。
当服务生回转告知,他们这个包厢的账已经结算了,三人都面面相觑,齐声问道:“谁算的?”
服务生笑着说:“是林总嘱咐算在他账上。”
白心语首先发问:“哪个林总?“
“林之焕林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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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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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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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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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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