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让羽殿有来无回!”
厄疫魔话落,开始施展妖术,黑雾将鹰王团团围住,被三叉戟灼伤的后背渐渐愈合。
伤势愈合,而黑雾还没有消散,厄疫魔对鹰王身体的改造还不是很满意,又在它后背添上一双狼的眼睛。
每次的改造,都会使鹰王痛苦无比,它硬生生咬牙抗下。
结束后,鹰王说道:“我不会让哥哥失望的。”
黑雾散去,归于平静。
鹰王对着铜镜看了眼自己的躯壳,厌恶别开眼,发泄般的将铜镜砸碎。
如今它这幅乱七八糟,恐怖恶心的躯壳,都是出自所谓’哥哥’的手笔。
厄疫魔分裂了它,创造了它,而自始至终,不过是把它当作一把刀。
鹰王推开窗户,望向不远处的绣楼,锋利的眼神变得柔软,它甘愿当把刀,说着虚假的兄友弟恭的话,只是想玉琅城事毕后,它能获自由,带着安冉离开。
玉琅城,官府,庇护所。
难得今日天气放晴,安锦舒坐在廊下,正陪着一群孩子玩翻花绳,孩童们天真无邪的嬉笑声,给这个死气沉沉的地方,增添抹亮彩。
人们在庇护所里,得到许久未有的安全,他们正渐渐驱散心底阴霾,一切看似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自从月芽下药成功后,她也没心思做饭帮忙,一门心思只想着季公子,但奈何季公子那边却一点动静没有。
月芽愁眉苦脸的想了半天,突然灵光一现,悟道:“对!都说女追男隔层纱,我应该主动出击!”
敲定主意的她,涂脂抹粉,将自己精心打扮一番后,就往季玄羽卧房走去,路过安锦舒身边,还对她挑衅一笑。
安锦舒早从季玄羽那里得知,月芽已被鹰王操控,她怕月芽会对季玄羽不利,刚想起身跟上去,却被离墨拦下。
离墨微微翘着兰花指,示意她莫急,他挤眉弄眼的笑道:“一个女人而已,季公子能对付得了。”
季玄羽没有在房间里,而是在不远处的地方练剑。
月芽捧着汗巾走了过去,她离得太近,轩辕剑的剑气险些伤了她,季玄羽快速收回剑,皱眉看着她。
他提醒道:“刀剑无眼,不知道躲远些?”
哪来的蠢货,往枪口上撞。
这句话落在月芽耳朵里,被误解成季公子在关心她。
“奴家这不是心疼季公子练武辛苦,想来帮季公子擦汗么。”月芽边说边逼近,身姿柔若无骨,就往他身上倒去。
季玄羽后退两步,月芽狠狠摔在地上,膝盖都嗑青了。
季玄羽凤眸染上愠色,一眼看穿月芽投怀送抱的拙劣伎俩,他在仙界遇到的那些胆大的仙娥,可比她会碰瓷多了。
月芽泪眼盈盈,她委屈的唤道:“季公子,你摔疼奴家了。”
季玄羽脸色微沉,似是懂了她女儿家的心思,道:“你喜欢我?”
月芽害羞低头,扭捏说道:“季公子未免太直接了,奴家脸皮薄。”
“嗯,巧了,我也脸皮薄。”季玄羽不咸不淡的道:“我们认识时间不长,况且我婚姻之事得需师父做主,我们先接触着吧。”
三十六计,托为上计。
季玄羽大概明白了,月芽存了爱慕他的心思,爱慕得不到回应心生嫉妒,被厄疫魔蛊惑心智利用。
既然明白,就有法子破局。
月芽被季公子不按套路出牌的举动弄蒙了,过了好一会她才缓过神来,道:“季公子,我真的很喜欢你!”
季玄羽冷淡道:“我不喜欢主动的女人。”
月芽:……
她自知失言,羞愧的辩解道:“季公子,我以前不是这样,只是遇见你,情难自抑。”
季玄羽一副我都说了,不喜欢主动的女人,你怎么还那么多话的表情。
月芽深感挫败,“是我唐突季公子了。”
说完,她低着头飞快跑开了。
季玄羽继续练剑。
月芽失魂落魄的走了段路,正好又遇上安锦舒。
狭路相逢,她挡住去路,扬起下巴,宣示主权道:“我喜欢季公子。”
安锦舒眉头微微一皱,心想:你喜欢他,去跟他说啊,来找她做甚,她又不是季玄羽。
月芽又道:“季公子说,他的婚姻大事得你做主,锦舒姐姐你不会做出棒打鸳鸯的事情吧。”
安锦舒耸耸肩,道:“我的确不会做拆人姻缘的事,只要季玄羽喜欢你,我没意见。”
“所以,你确定季玄羽喜欢你?”
月芽顿时哑口无言。
安锦舒从月芽反应来看,已知晓结果,她拍了拍月芽的肩膀,道:“你加油。”
月芽将安锦舒的手狠狠甩开,头也不回的跑开。
安锦舒无奈摇头,好好个女孩子,怎就上了妖怪的当,以爱之名,做伤害爱的人事情,说到底不过’自私’二字。
季玄羽这时出现在安锦舒身后。
他道:“我已经安排苏寒每日夜里监视月芽,她与鹰王勾结,我们从中若能得到有用线索也好。”
鹰王神识出现,只会在晚上,趁众仙松懈之际。
安锦舒叹口气,道:“我们处境太过被动了。”
季玄羽眯起眼睛,看向昏暗的天空,说道:“静等时机。”
夜间,万籁俱寂。
月芽辗转难眠。
藏身房梁之上的苏寒哈欠连天,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他第一次做梁上君子,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
他被羽殿封去仙术,隐藏仙气,与凡人无异,趴在房梁上整整三日了,可除了看月芽盖被子睡觉,也没别的了。
就在苏寒以为这又是个无聊的夜,蜷着身子打盹之际,他突然感觉后背发凉,感受到令他不舒服的气息,打个激灵醒了。
而床榻上的月芽像是魔怔了似的,突然坐起身,手舞足蹈的比划起来,口中振振有词。
“你的药根本就没有用!季公子没有对我动情!”
苏寒使劲揉了揉眼睛,他妈的!见鬼了!他竟什么都看不见!
鹰王神识,本就受月芽牵引,只有她一个人能感知到。
有道粗粝的声音凭空传来,“那是因为季公子心里丁点没有你,得再加药才有用。”
月芽满脸狐疑,“再下一遍药就有用?当真么?”
“当然。”声音继而在月芽耳边蛊惑道:“你把这包药投进水井里,季公子就能天天喝到,药效事半功倍。”
“好!”月芽毫不犹豫的答应道。
而落在苏寒耳朵里,他胆颤心惊,不由得攥紧手。
而药包却不像之前一样,落在月芽怀里,她眼前的那团黑雾突然散开,那道声音也戛然而止,消失不见。m.χIùmЬ.CǒM
月芽到处摸索着,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她惊慌的喊道:“你别走!给我药,药呢!”
而鹰王房间里,不速之客的闯入,打断它的施法。
安冉用力扑向房间里的黑雾,鹰王为了不让妖气伤到她,只好终止与黑雾那头人的对话。
鹰王迅速抓住安冉的肩膀,大怒道:“你疯了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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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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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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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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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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