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厌其烦的给白妩打电话,得到关机的回应后,又不厌其烦的给她发信息。
可都像是在茫茫大海中投入了一粒沙子,杳无音讯。
他发泄了一通,把自己灌得醉醺醺的,可还是痛苦到了极致。
他一度跑到厨房想要拿起刀了结了自己。
可是在真正拿起刀的一瞬间,他又退缩了。
正巧,大门被敲响了,霍屿激动的从厨房跑了出来。
“阿妩,是你吗,是你吗?”
他的希望又重新燃了起来,满怀期待的打开了房门。
然而入目的却是一张布满阴鸷的脸。
“傅,傅司礼?!”
他惊慌之下想要重新关上门,然而傅司礼却抬手抵了上去,而后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霍屿捂着脸跌坐在地。
还没来得及痛呼余光就瞥见了男人蓦然闯进来的身影。
他皮鞋叩地,西装上沾满了寒气。
一如他整个人,冷的让人犯怵。
霍屿踉跄着站了起来。
“傅司礼,你要做什么?这里可是我家!”
“家?”
傅司礼咀嚼着这个字,眼神骤得又阴沉下去几分。
他抬眼环顾了四周,冷笑连连。
这里根本不及溪山别墅豪华富丽,却处处充满了烟火味。
他面无表情的在客厅徘徊着,随后一一去了厨房、卧室。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若隐若无的玫瑰香调。
这不禁让傅司礼更加的燥郁。
她居然瞒着他偷偷和霍屿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琇書蛧
而他所奢求的一切,霍屿全都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了。
他出了卧室,站在走廊上,冷寂的身影被昏沉的灯光拉的修长。
神情也被烘得鬼魅幽深。
“她人呢?”
他冷冷吐出三字。
霍屿被他的状态吓到了,下意识的后退两步道:“我不知道。”
随后他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似的,讥讽般的笑了出来:
“你在找她?阿妩没有和你在一起,哈哈哈哈,原来她没有和你在一起。”
“傅司礼,你也有今天啊,怎么?得不到的滋味很不好受吧?”
“告诉你,我不仅和她住到了现在,我们甚至还准备去领证呢,你——”
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口,因为傅司礼的拳头重新抡了上来。
像是要置他于死地般将他死死的摁在地上。
不堪的回忆又涌现出来,霍屿终于意识到了面前男人的恐怖。
“住,住手.....”他有气无力的求饶着,“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
“别,我错了,我错了.....”
傅司礼收了手,眼底的野兽却已然被释放了出来,猩红一片。
他冷冷的睨着地上狼狈的男人,嘲弄出声。
“你根本不配。”
周启推门而入的时候,傅司礼正坐在那张破败的沙发上。
他的指尖夹着一支香烟,灰色的烟雾将他整张脸都隐匿了起来。
整个人看上去颓败又阴冷。
周启看了地上奄奄一息的霍屿一眼。
“傅爷,怎么处置?”
傅司礼抽了一口烟,嗓音嘶哑。
“把他带回去关起来。”
默了一瞬后他又道:“她那边有消息吗?”
周启低了低头:“抱歉傅爷,恕属下无能,属下只查到了白小姐最后独身去了机场,除此之外,其他再无消息。”
傅司礼冷笑了一声。
看来她真是铁了心要彻底和他两清啊。
但是,他绝不允许。
从沙发上站起,傅司礼最后看了一眼地下室,眸底的暗流汹涌的快要喷发出来。
“找机会把这里烧了,一点都别剩。”
他不会允许她和别的男人留下的痕迹存在这世界上。
...
白妩并没有逃到国外。
她知道傅司礼可能会派人盯着她,所以故意掩人耳目制造了假象之后,拖着行李箱去了京城歌剧院。
负责舞剧的导演见了她非常惊讶。
而白妩却嫣然一笑。
“导演,为了舞蹈能顺利演出,所以我决定提前过来集训,为了不引起麻烦,我同时也希望导演能对我的行踪保密,可以吗?”
导演连声答应。
难得有舞蹈演员如此敬业,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拒绝?
于是他当即让助理在剧院收拾出来了一间房让白妩住下。
甚至还特批了一间单独的舞房供她训练。
而白妩的到来也在剧院里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
众人皆好奇这个神秘女主角的真面目,可除了和她一起搭档的男主角陈诺外,再也没人见过她。
于是,隔三岔五的就有人跑来向陈诺打听。
但每次陈诺只是微微一笑,而后半开玩笑道:
“我只顾着练舞,没注意她的样貌。”
实际上他第一眼见到对方就被惊艳到了。
女孩柳眉粉腮,一双桃花眼更是妩媚多情。
饶是他在全国各地巡演、见惯了各人种的美女,还是被白妩与众不同的气质所折服。
她就像是一朵沾染着朝露的白山茶花。
美丽纯粹到丝毫不沾染尘埃。
可明明舞蹈界就是一个大染缸,能保持这份气质并不容易。
所以他隐瞒女孩的信息除了有导演的嘱咐外,自己也有个小私心。
他想让她只成为他一个人的所属。
被他放在精致的房间里,供他玩赏。
可惜的是,对方对他总是带有一种若即若离的态度。
每天训练之前,她会笑得甜甜的向他打招呼。
相携舞动时,她的指尖也会不经意间的划过他的肌肤,在那里激起一寸寸的颤栗。
可每当他准备再近一步时,她就会冷漠抽身开,而后懵懂的看向他。
那布满清纯的眼睛像是在赤裸裸嘲笑着他的越界。
他只能潸然放弃。
像往常那样,陈诺换上了舞服,走进了那间舞房。
他从小习舞,个子高挑,四肢也极为修长。
完美的身材和不俗的样貌不知引来了多少女孩的赞叹。
可一到白妩这边,他就莫名的有种挫败感。
就好像他无论怎么展示自己的男性荷尔蒙,都不能激起对方的一点兴趣。
想到这里,陈诺无奈的笑了下,而后敛下心思,重新恢复了阳光大男孩的模样,朝着靠在落地窗前压腿的女孩微微一笑。
“早啊,小白,你还是这么用功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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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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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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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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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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