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可看不下去,绝对不会惯着他。
这家伙,之前欺负王瑶的时候,陈松就知道这人不是什么好人,要不是那时候二爷爷帮忙求情,这家伙肯定不止被陈松打一顿就完。
现在更是要挟大家,不顾村集体的利益,贪心不足,趁火打劫,谋取私利。
性质就更恶劣了!
陈松看老支书和翠芳婶子都制不住他,心头一动,直接走上他面前,冷冷地直视他。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陈松的目光冰冷严肃,连厌恶他这种情绪都没有,有的只是冷漠,刀削般的脸上充满着平静下藏着的汹涌怒意。
“怎么了,我的地我做主,我就不愿意,你们管我?”
陈志国大概是觉得连老支书都没办法,就陈松这毛头小子,还能翻天不成,再说了这地所属权是他,愿不愿意被征用,还要看他乐不乐意,他要是不愿意,陈松也不行!
“我是管不了你,但我也可以让这条路不过你家的地!”
陈松一边说着,一边从老支书的办公桌上拿出十里八乡附近的地图,将其卷开铺平在桌上。
这张地图是县里带来,为了更好的实地公路路线定点,技术人员还会对这张图进行再次实地测绘。
“二爷爷,麻烦把县里来的那些技术人员请来,我有事想宣布。”
“几个意思?这路线可是县里上报给省里的,你以为是那么好改的,可别笑死我了!”
陈志国看陈松一本正经说要改道的模样,还吓了一跳,但一想到这条县级公路可是省里审批定死的路线,觉得陈松一定是在口嗨而已。
这路线怎么可能还能改呢?陈志国以为陈松一定是在吓唬自己,想要自己知难而退。
陈志国可绝对不会相信陈松有能力改动!
虽然陈志国这般叫嚣,但陈松根本不再理会他。
“真请?”老支书看了一眼陈志国,这个自己血缘更近的后背,竟然想坑他,气不打一起出来。但是看陈松说这话,也觉得改路线不太可能,于是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把他们请来吧。”陈松看着桌上的地图,头也不抬的说道。
看陈松似乎是来真的,老支书看了一眼大家,最终还是走了出去,看来是打算把那边正在测量的技术人员叫过来。
“叫呗,叫呗,就算叫过来又能怎样?难道他们还真的能听你的话改变路线不成?”
陈志国好笑的看着陈松在装模作样,对,在他眼中,陈松就是在故作镇定。
“反正今天我话僚这了,我不仅要这五亩地的赔偿,还要村里集体水田的五亩地置换赔偿,这事不满足我,这路就别想在我家地上过!”
村委大队这屋子里的人,都面面相觑,村长离开后更是气氛沉默下来,让陈志国一直在独自叫嚣着,只是大家都没人理会他。
陈爱国看着老支书离开,听着陈志国在嚣张喊话,走到陈松面前,和陈松一样俯下身子,低声在他耳边说道。
“松娃子,这事你掺和什么,这事就让你三爷去搞定就行,你一不是村干部,二这路也和我们家没关系!”
“再说了,这陈志国可没说错,这条路不正是省里批下来的路线吗?你哪有资格改啊,别胡闹了,咱们走,这事跟我们没关系!”
陈爱国一边说着,一边撇着一边嚣张的陈志国,有些不安的叹口气。
“爸,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陈松拍了拍自己老爸的手臂,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他不用着急。
“别看了,能看出个鬼来哦,这鬼地图怎么看都还是按照原来的路线走最好对吧,还改道?县里可没有拨那么钱,可以让这条路变一下,哈哈哈!”
陈志国看陈松还在那妆模作样的看地图,还用手指不断测量什么的,一脸不屑。
“来了来了,松娃子,我可是把人给你请来了,你想怎么办你自己说。”门外传来老支书的声音。
随之进来的,是两个中年模样的技术人员,老支书跟在他们两个身后。
这年头,技术人员算是有本事的,到哪都吃香,所以很受尊敬。Χiυmъ.cοΜ
“这位同志,听老支书说你有事找我们?”为首的技术员看陈松在低头看图测量,还以为陈松也是搞技术的,颇为客气的伸出手打招呼。
陈松抬起头,也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手。
“同志你好,我是陈松,县人大代表,也是这条路线的提案人。”陈松和对方握了握手,亲切的说道。
“陈代表,我是周玉,来自县城建衙门,这位是我同事张力。”
周玉听对方是路线提案人,顿时眼睛一亮。
他可是看过这条提案的人,知道提案中提出的这条规划线路,不仅非常科学,避开了大多数复杂地表,更是将最佳最省钱这一宗旨贯彻其中,这条规划路线的技术含量不言而喻。
“不知道,提案里的这条路线,是陈松同志你测定的吗?”周玉问道。
“在周技术员眼里,我肯定是班门弄斧了。因为我本身就是这里人,所以对这里地形算是熟悉,所以才能找到这一条最佳的路线,其他都是朋友的帮忙。”陈松谦虚的回答,他可不想让自己被这些技术员知道,自己竟然连这事都会。
没必要!
“陈代表可是让我们城建的同事们惊讶了,哪怕是我们这些人来测定,结果也不会再好了。不知道陈代表找我们过来有什么事?”
周玉瞥了一眼桌上的地图,看到本来测定的这条公路路线,竟然被陈松在陈家坳附近,稍微加了一个弯,立刻好奇的趴在桌上查看起来。
跟在周玉身后的张力,视线也被这张地图所吸引。
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看着地图,完全不顾周围人的目光。
过了良久,两人这才抬起头。
周玉问道:“陈代表,这条线路上拐的弯是什么意思?你是想重新划定公路路线吗?”
“不错。因为某些特殊原因,这个地方,这条线路上的这个点,我们没办法修路,所以只能绕开这里,但我们经费有限,绕开的话会使得这条路的路程增加不少,按照我测算应该是在45米左右,所需造价成本也不低了。”
陈松侃侃而谈,周玉和张力在旁边点头。
“你自己都说要增加路程,造价不低了,改路线可就更不划算了,还不如从我家地上过!”陈志国看陈松不屑说道。
“但如果我们在这里绕开,增加一个弧度,你看前面就是陈家坳的后山,这里增加一条弧度,可以更好的偏离后山。原先我们的计划是打通后山,造一条隧道吧,这样的成本可就更高了,本来按照我的计划,直线经过,但需要打隧道,但现在不打隧道,做沿山公路,成本更低!”
陈松指着地图上的点,说给周玉和张力听。
“不错,按照这个路线来算,成本可能会更低,而且工期都会缩短不少。”周玉点头认可。
“可是周科长,咱们这条路线可是已经报了省里批准了,可不能乱改,到时候上面怪罪……”张力虽然也认可陈松这个方案,但是还是心有估计。
“你看看,你说了这么多,人家还不是不行!同志,你们可别被人骗了,这可是定好的,哪能随便改!”
陈志国听了张力的话,哈哈一笑。
停了陈志国的话,周玉也犹豫起来,颇为为难。
“如果我有办法说服省里呢?”陈松神秘一笑。
“那自然没问题。”周玉点头。
陈松走到办公桌,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接通。
“张秘,周叔现在有空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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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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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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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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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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