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下来两个民警,带头的一个中年人,长得和杨二勇竟然还有几分相似,跟在中年人身后的是一个小年轻,估摸着也就二十出头,应该是个新警。
杨校长赶紧上前迎上去打招呼。
中年警察应了两声,然后目光扫视众人,瞥向了被陈松一直反扣压在地上的杨二勇,快步上前。
“姨夫快来救我!这个小兔崽子,老子要弄死他!”
被扣着的杨二勇顿时吼了几嗓子。
陈松看着被自己制服的杨二勇,再看旁边穿着警服的中年警察,微微眯起了眼睛,然后陈松才看向杨校长,杨校长见他看来,微微点头,仿佛是知道陈松所想。
“怎么回事,警察来了还打架?先放开人,像什么话!还有谁报的警?”
中年警察赶紧指着陈松,让他放开,陈松轻哼了一声,顿时松开了杨二勇。
“是我。”陈松皱着眉上前。
“姨夫就是他,这个小兔崽子,竟然敢打我,给我弄死他!”
杨二勇指着陈松,脸上带着愤怒,目光中偷着一股狠劲儿和威胁,死死的看着陈松的脸。
“闭嘴,叫我杨警官!”杨警官严肃的说着,冷冷的训斥着杨二勇。
陈松眉头紧蹙,开始琢磨起来,看来这警察还真是这杨二混子的姨夫。
果真是朝中有人好办事,怪不得这个杨二混子敢在这十里八乡肆无忌惮的乱来,原来是有个做姨夫的警官在后面。
陈松看到石头叔眼神闪烁,看来也感觉到了不妙。
“说吧,为什么报警?”
杨警官严肃的样子,问起了陈松。在他身后,那个年轻的警察好奇的看着。
“警官你好,我是陈松,我爸是陈爱国,就是负责这个小学扩建工程项目的头,今天早上因为这房架子突然塌了,我爸被派出所带走了,可是我再探查房架子的时候,发现了有人故意搞破坏的证据,所以我就报警了,希望警官们能秉公处理。”
陈松一丝不苟的说完,然后等着杨警官回话。
“陈爱国?你知道这事吗?”杨警官转头问身后的年轻警察。
那年轻警察点点头,轻声说着:“副队,是有这回事,今早接到报案,说是有人在学校的工程偷工减料导致房架子坍塌,所以就把人带走了,现在还在所里呢!”
“哦,原来如此。”杨警官淡然的点点头。
陈松眉头越发紧蹙,这个派出所所在辖区也就是陈家坳杨家村等附近几个村,一个月都不会出几次警情,谁报个警出个任务整个派出所都能知道。这杨警官怎么可能不知道今早抓了一个陈爱国进来?
这一看就是在装腔作势!
“姨夫,就是那个陈爱国,连学校的工程都敢偷工减料,以后害了孩子们咋办,一定要严惩。”杨二混子笑呵呵的在旁边站着,黝黑的脸上满是洋洋自得的冷笑和阴狠。
“闭嘴,我办案还需要你教?”杨警官训斥着,但语气却没有那么强烈,雷声大雨点小。
“”嘿嘿,姨夫,我懂!”
杨二混子狠狠瞪了一眼陈松,然后呵呵笑着不说话了。
“站一边去,别打扰我办案。”杨警官说着,杨二混子就听话的走到一边,都不带反驳的。
杨警官又把目光转移到了陈松身上:“你继续说。”
陈松瞥了一眼杨二混子,得到了对方一个白眼后,这才慢慢说道:“我刚在发现了坍塌的这房架子上,所有结构的铆钉都被人破坏了,这绝对是有人故意做的,而我在其中一个铆钉和木板条上发现了那个破坏铆钉的人的血迹,只要查一下DNA,就能知道是谁了!”
“哦,你意思是说你找到证据,可以证明不是陈爱国干的?而是另有其人?”
杨警官看着那坍塌的房架子,又瞥了一眼陈松,顿时面色一动。
“不错,杨警官,我怀疑就是杨二勇干的,你看他的手指正好受伤了,哪有这么巧的事,只要和杨二勇和这铆钉上的血迹做一下DNA比对,就能确定是不是他了。”
陈松指着杨二勇的受伤的手指,拿起那块沾了血迹的铆钉和木板条。m.χIùmЬ.CǒM
“你这个小兔崽子,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还敢诬陷我!”
杨二勇指着陈松怒骂。
“杨二混子,你可真长本事,还敢在警察面前威胁我,你还真不把警察,把国家法律放在眼里!”陈松面对杨二勇的怒骂,不但没有后退,反而是上前一步,指着杨二勇喝道。
杨二勇顿时火气,脸黑的像猪肝一样,他双手撸起袖子,破口大骂:“玛德,小犊子小崽子你给老子等着,老子要是没弄死你,老子就跟你姓!”
“跟我姓,我可不想多一个这么大的儿子!”陈松淡淡的笑着,不屑的看着他。
“再瞎吵吵,我把你们全抓起来!”杨警官突然打断了两人。
“姨夫,这小混蛋摆明了是在诬陷我,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杨二混子皱着眉头,凑上前说着。
那个年轻的警察见状,轻轻笑了一声。
杨警官瞥了一眼那年轻警察,他顿时不敢笑了,假装严肃的样子。
“你闭嘴。”杨警官再次呵斥了杨二勇:“那个房架子还有谁进去过?”
“今早除了陈爱国,就只有陈松进去过了。”
杨校长在他们旁边说着。
“这么说,除了这个血迹外,每人知道到底是谁干的?陈爱国也有可能是弄坏铆钉的凶手?”
杨警官一本正经的说着,顿时让陈松陈墨,石头叔,杨校长等人脸色难看起来。
“不可能,我爸图什么啊?弄坏铆钉可就拖延工程进度了,到时候不但钱拿不到,连做工程的信用都没了!”陈墨一听杨警官这话,顿时急了,为陈爱国辩解。
“这谁知道他怎么想的,按照现有的证据来看,也不能排除陈爱国的嫌疑,也许这血迹是陈爱国留下的也说不定。”
杨警官瞥一眼大家,然后招呼了下身旁的小警察:“既然搞不明白,你们几个都跟我去派出所做笔录,等DNA鉴定出来,就知道到底是谁干的了!”
“警官,做笔录就不必了吧?”
石头叔在旁边担忧着,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个杨警官是杨二混子的姨夫,门里门外都在帮着杨二勇,这要是被带走,到了人家的底盘,指不定会怎么样。
“难道你们想撤案不成?去派出所做笔录是必须的!”杨警官一招手,那年轻警察就拉住陈松的手,就要请他上车。
年轻警察在陈松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好自为之。”
陈松转身握住陈墨的手,将一张名片偷偷塞给了陈墨:“记住,我待会上车去派出所后,你就直接给上面这个人打电话,详细说这件事,我能不能回来就看大哥你了。”
“走吧。”杨警官不屑的横了一眼陈松,然后冷笑着把陈松带上了车。
杨二勇冷笑着看着在场的几人,也坐上了警车后座。
看着陈松被带上车,陈墨,石头叔,杨校长都眉头紧锁着,面色担忧。
桑塔纳的警车很快就离开。
“怎么办,怎么连松娃子都被带走了,要是那杨警官护着杨二混子,松娃子岂不是……”石头叔无比担忧,焦急的握着拳头。
“这个警察也算是我的亲戚,一直很护着杨二勇的。”杨校长在旁边站着,眸中也露出一丝担忧。
陈墨掏出陈松给他的名片,看警车走远,这才说话:“校长,我记得你办公室有台电话吧?”
“是啊,你要干嘛?”
“三弟说的,摇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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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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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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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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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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