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唤作郑良娣,是郑家的长女。
郑良娣家里颇为重男轻女,大嫂再家里并不是特别受重视,她那小她三岁的弟弟才是家里最受宠的那个,如今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当初也是看在陈爱国有些名气,家里也略有小财,才愿意把郑良娣嫁给陈墨,还收了一笔不小的彩礼费用。
郑良娣从小就受到父母的教育,一定要把什么好的东西都给弟弟,一切为弟弟着想,也因为带着这种想法,她也经常拿着陈墨赚来的钱,补贴给娘家中的弟弟。
她弟弟从小得宠,自然不爱劳作,人也比较懒惰,还喜欢赌博,在村里的名声不算太好,也就没多少人愿意找他说亲,唯恐害了别人家的姑娘。
这不,这小伙子看上了村里一户姑娘,但人家爸妈有心拒绝,但不好直接开口拒绝,变随口喊了一个要888的彩礼,还要一台缝纫机,这郑良娣娘家里怎么拿得出来,这亲事自然是黄了,后来郑良娣前段时间拿了两百回来,说是买龙虾赚的,但也不够,这事就这么拖了下来,只是郑良娣的弟弟却不是什么好脾气,一直觉得是父母和姐姐毁了自己的亲事,在家里闹腾的不行。
这不,这小伙子正家里闹腾着呢,有人来了,小伙子抛下了一句:若是不拿钱给他娶媳妇,他就打算离家出走了,抛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家,跑去鬼混了。
郑良娣父母追出去,自家儿子早没影了,只看到郑玉芳和她母亲正在门口,手上拎着一些价值不高的礼物。
郑玉芳本是郑良娣的表妹,再加上她和郑玉芳本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戚,两家关系自然很好,走到比较近。
只是上次郑良娣帮忙撮合郑玉芳和陈松,郑玉芳这边提了不少要求,让陈松骂出了家门。反而使得郑良娣被自家亲戚们骂了个狗血零头,郑玉芳母亲两家的关系就有点紧张起来了。
“妹子,你们咋来了?”
郑良娣母亲看到自家弟妹带着侄女上门,有点惊讶。毕竟自从郑良娣前段时间给郑玉芳说亲了他男人的三弟陈松以后,两家关系就有点尴尬。
“老嫂子,我带玉芳这次来,是想求帮忙的。”
郑母开门见山,拉着郑玉芳进了门,开口就拉着郑良娣母亲央求起来。
“这是咋了,我上次还听着咱家玉芳不是找了一个城里人吗?听说家里还很有钱嘞,以后就要做城里太太了,弟妹啊,你和弟弟就可以享清福了!”
“哎呀,嫂子你可别说了,那城里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说起这个,郑母抓着她的手更加紧了,脸上也带着几分凄苦。
旁边的郑玉芳反而只是脸色微动,看不到太多情绪,只是眸子中倒是有一些难堪的意思。
“怎么了,不是说谈的好好的吗?难道黄了?”
大嫂的母亲看了一眼郑玉芳,再看了一眼抓着她手的弟妹,疑惑的目光转变,问了一句。
“要只是黄了也就罢了,哎……”郑母叹了一口气:“你自己问你侄女,到底出了什么事,我都不好意思说!”
“这是咋了嘛,我听的糊里糊涂的。”
旁边,大嫂的父亲看着她们打哑谜,这才看不下去了,打断了她们。
“咱们都是亲戚,都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
郑母看了一眼屋内的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玉芳这孩子,跟那城里那张少的事黄了,而且玉芳,玉芳她……被……”
郑母断断续续,却还是有些说不出口,让大嫂父母俩人听的着急。
“我被张世鹏睡了,但他不要我了。”
郑玉芳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说了这么一句,惊呆了众人,然后又坐了下去,不再说话了。
“什么?”大嫂母亲顿时一惊,反手捏住郑母的手,将她的手捏的生疼:“弟妹,到底咋回事?”
“哎,那张少原本说的好好的,说是看上咱家玉芳了,和玉芳在城里玩了几天,没想到前几天玉芳突然就回来了,而且还被他打了,玉芳还说她已经被睡过了。”
郑母凄惨的脸上,满是愁苦。
现在乡下还是比较重视贞洁的,虽然没有以前那么重视这东西,但是黄花大闺女和婚前就被人睡了的姑娘,嫁人肯定是不一样的。
之前郑玉芳和城里人谈对象的事情,还在村里闹得沸沸扬扬,现在不仅没了下文,连人都被人家睡了去,这幸好还没人知道,只是这名声却坏了一茬。wWW.ΧìǔΜЬ.CǒΜ
“这城里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大侄女你就忘了他吧,咱们好好再找个人家,就你这模样,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对吧?”
大嫂的母亲踢了一脚自家男人,大嫂父亲顿时接话,也安慰了几句。
“对,我也是这样想的,嫂子,所以我就求你家来帮忙来着了。”
郑母听着她的话,连忙上杆子接了话。
“我就一农村妇女,我能帮你啥,我也不认识城里人啊,没法给大侄女说亲啊,而且大侄女这事……”
大嫂母亲有些为难。
“嫂子,这事对你来说简单!我啊,就想拜托你家良娣,你家良娣不是嫁到隔壁陈家坳了吗?上次还给咱介绍了他家男人的三弟对吧?咱还和人家见过面呢!”
郑母有些不好意思,继续说起了关于陈松的事。
“啥意思,良娣那公公家里的老三?人家不是不愿意出那彩礼吗?还骂了咱一顿呢!不就是赚了点小钱嘛,这么嚣张,就不怕以后找不到老婆!”
大嫂母亲皱着眉,不屑的贬低着陈松。
“嫂子你还不知道吧?人家可不是赚了一点点,听说成万元户了都,那岂是赚一点点的事情啊。”郑母解释着,向她讲述着自己的所见所闻。
“什么,万元户?这家伙不是说只赚了一点吗?”
“那是人家谦虚,我家玉芳在城里遇到他了,人家现在在城里一顿饭就要吃几十块呢!你说人家赚多少,不是万元户敢这么吃?一般城里人都不敢这么花钱!”
“啊!”
大嫂母亲还沉浸在自己的震惊之中。
“所以啊,嫂子,我这次来是想着让良娣再帮帮忙,让她再牵一下钱,我想让玉芳嫁过去。”
郑母说出自己的打算。
“再找他说亲?而且还找良娣去说媒?”
大嫂母亲脸上显露为难之色。
毕竟上次就因为这事,良娣被娘家的亲戚们骂了,现在却让她继续说媒,恐怕也是自找没趣的事。
“这事,不知道玉芳怎么想的?”大嫂母亲看着旁边坐着,面无表情的郑玉芳。
“她能有啥意见,被人睡了现在还怎么嫁到城里去,这个是万元户难不成还想挑吗?”郑母直言直语,让大嫂母亲有些尴尬。
郑玉芳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听到自己母亲的话,还是选择了闭嘴。
“这有点难办啊?”
大嫂母亲虽然更重视自己儿子,但也没有不喜欢自己女儿,要考虑良娣的面子。再说了良娣没了面子,自己这个做妈的脸上也不太好看。
想到这,大嫂母亲就想着拒绝郑母的请求。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拒绝,郑母开口道:“你家老幺要说亲了吧,要是玉芳嫁过去,这彩礼就全给你家,我想肯定是够你家老幺娶亲了。”
大嫂母亲刚想溜出嘴的话一滞,被郑母的话堵了回去。
她一想到陈松已经是个万元户,又想到自家儿子的亲事,顿时就起了心思。
“那行,明天我就去陈家坳找良娣说说这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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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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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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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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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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