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早上九点了,太阳已经高照,九月的日子还是有些炎热的,大牛父子两躲在妇科大楼前面的一棵大树阴影下,等着陈松回来。
大牛看到跑来的陈松,擦了擦脸上的汗,对他招了招手。
“怎么样,搞定了吗?”大牛急切的问着。
“放心吧,我出马,你还不相信我吗?到时候去省医院神经科,直接找一个叫李继科的医生就行,他会帮我们安排好的。”Χiυmъ.cοΜ
陈松复述起张副主任的话,对着大牛他们解释着。
大牛父子两听着,不断点头,脸上也露出欣喜之色。
“走吧,我们得赶紧出发了,到时候去省城就更热了,争取在正午前赶到。”陈松招呼着大牛调转驴车,一屁股就坐了上去,大牛驾车离开,朝着省城方向去。
陈松他们离开医院半个小时后。
徐娇娇从培训师走出来,一边教训着实习生,一边感慨着导师真不是人干的事。
张副主任看到徐娇娇,立马走了上来:“徐医生,弄完了?这批学生怎么样,有没有天赋?”
“哎,我算是知道当年主任为什么老是骂我笨骂我蠢了,我现在也想骂他们,你是不知道,这么简单的缝合,都要教好几遍才行,真是气死我了。”
徐娇娇有些生气的跺了跺脚,大长腿使劲在地上蹬着。
“别在意,实习生不都这样嘛,我们也是从这个时候走过来的。”张副主任安慰着徐娇娇,然后转念一问:“你知道我刚才见到谁了吗?”
“医院人这么多,你见到谁我怎么知道?”徐娇娇对张副主任的哑谜没什么兴趣,她还准备回科室查一下自己的病人什么情况。
“别走啊徐医生,我刚才可是在医院看到陈松那个小伙子,就是杨家村救我们那个,就在妇科大楼,应该是来找你的。”
张副主任慢悠悠的说着,看到徐娇娇停下了脚步,耳朵却再自信听着他说话,不禁笑了笑。
“你倒是快说啊,陈松来找我干啥?”
徐娇娇白了他一眼,见不得这人这性格,直接催促他。
“他说是他叔瘫痪要做手术,麻烦你找人问问省城里有没有专家可以看看,正好被我碰上了,我老师不就是省医院的大专家,所以我就帮忙推荐了下。”
张副主任看徐娇娇着急想要知道陈松消息的样子,好笑的解释着。
“他什么时候走的?”
徐娇娇赶忙问道。
“好像走了半小时了吧。”张副主任不确定的说着,他们做医生的,忙起来真的不记得确切的时间,记不清楚很正常。
徐娇娇连忙跑了出去,看着妇科大楼空无一人,叹了一口。
“什么嘛,来医院也不等等我,好歹见我一面啊。”
徐娇娇边嘀咕着,边走回办公室,小嘴一撅,有些不开心。
……
陈家坳。
陈松的家。
陈爱国正推开院子,走进陈松家里,却发现家门已经锁上,人并不在。
跟着陈爱国来的黄芩努了努嘴:“这小子不会是知道我们要来,提前跑了吧?”
“就你多嘴。”陈爱国看了一眼黄芩。
“陈爱国,你说啥子呢?你再说一句试试?”黄芪顿时不爽了,以前陈爱国可不会对她这么说话,她一直把自家男人压的死死的,没想到分家后自家男人竟然还会反抗了。
那还得了,这不是要抢家里谁当家吗?
“我没有,我没说哈,你别动手。”
陈爱国立刻就遭到了黄芩的镇压,以往日子里的黄芩对他的镇压涌上心头,顿时一哆嗦,没敢继续横,乖乖认怂。
黄芩镇压了陈爱国,满意了,就拉着陈爱国坐在了陈松院子里的石椅上。
“你说三娃子干啥去了,不是昨晚刚回来吗?这这么着急出去了。”
黄芩有些不满,她本来就对自己这个三娃子不是很喜欢,分家也偏心老大和老幺,除了嫁出去的姑娘老二。再加上前段时间,陈松赚了钱也只是给了陈爱国两百块,一分钱也没有给她,她就对陈松更不爽了。
“孩子大了,要忙着挣钱,这不是挺好的吗?要是不勤劳一点,这房子怎么起来?这里面一大堆的家具,都怎么来的?以后娶老婆的钱哪里来?你这个婆娘,眼界要放宽点。”陈爱国自顾自的卷起了一根旱烟,点燃火柴抽了一口,美滋滋,甚至把刚才自己被镇压的事情都忘了。
“我就是婆娘,眼界没你那么宽,我就知道三娃子现在啊,把人家相亲的赶跑了,大儿媳妇的在娘家也不好过,咱们家被说成了粗鲁无礼的人家嘞。”
黄芩哼了几声,随口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陈爱国没接话,狠狠抽了一口旱烟,吐出难闻呛人的烟气。
“你能别抽你那大烟了吗?闻着难受。”黄芩见他不说话,过去直接抢了他手上的旱烟:“大儿媳妇虽然介绍的这人不靠谱,但说媒这件事没毛病啊,咱家三娃子这年纪的确不少了,和他一起长大的不少孩子都打酱油了呢!”
“这事吧,我心里有数,到时候我再给三娃子问问。”陈爱国对自家婆娘拿走旱烟也不敢生气,听着她的话,点点头。
“你啊你,就知道问问,三娃子都21了,开年就22了,整天跟着村里那王寡妇混在一起,算个什么事?多少人对着咱们家指指点点的,上次我去河边,还碰到了王寡妇那婆婆,那个叫牙尖嘴利啊,还对着我骂,说我家三娃子捡破烂,连寡妇都不放过。”
“你说我气不气!”黄芪拍了拍桌子。
“好了,这件事我早就跟三娃子说过了,但人家不听有什么办法。”陈爱国叹了一口气:“我看啊,还是尽早给三娃子安排一门亲事才好,不然啊,这件事拖得越久,三娃子和那寡妇更难分开。”
“好倒是好,咱找谁呢?咱村里的不都知道这件事嘛,要找还得找村外的。”
黄芩可不想老是被村里人指指点点,所以想早点吧这事给定下来。
“我看这事还得麻烦老大媳妇,她认识人多。”陈爱国开口,还是意向让陈松大嫂来去说媒,找一些外村的姑娘来。
“你可别说了,老大媳妇现在在他们村都被人说成啥样了,咱家在她娘家那村子已经上了说亲的黑名单了,你让老大媳妇咋办?”黄芩一说这个就来气,大儿媳妇因为这件事在家里闹了好几次了,让她也很闹心。
“那就这样,让老大媳妇出去说说,咱家愿意多出点彩礼,看看谁家姑娘愿意。多出来那部分钱,我们来出。”陈爱国一锤定音。
“你想得美,还多出来的咱们出,咱们有那个钱嘛?四娃子要读书要钱,咱们年纪大了,有个头疼脑热的,难道不要存点钱嘛?”黄芩直接拒绝,让她出钱,那不是要了她的命。
“反正,要出钱你出,我是不会拿出来的。”
“你你你……你这个婆娘,怎么眼界一点都不宽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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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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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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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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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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