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毕竟是一个脸皮薄,又好强的女人,万一想不开……
看到陈松陷入沉思,陈爱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那个寡妇就有这么好,让你茶不思饭不想的。”陈爱国一拍陈松的后脑勺,将他拍醒,语气不由自主就带上了属于父亲的严厉。
“爸你别胡说,我和人家清清白白的,我可没有想那些事。”
陈松虽然对王瑶有些好感,但也还没到那种地步,最开始只是想报个恩,在了解了王瑶的脾性和遭遇后,又对她多了一些同情,真要说道喜欢,还是差了点。
毕竟陈松算上前世活的时间,怎么也是活了五十多年的人了,也不太可能随便对人心动。
“我跟你说,你以后离她们家远一点。”陈爱国皱着眉头,看着陈松似乎并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顿时有些不爽起来。
虽然分家了,但陈爱国还是感觉挺对不起自己三儿子的,所以时不时还要关心一下他最近的状况,本以为赚了些钱起了个新房子,三儿子的日子以后就起来了,不说过的红红火火,以后起码衣食无忧,生活稳定,没想到出了这茬子。
“爸,行了,人家已经够可怜了,哪能这么对她们。”陈松不在意的挥挥手。
“你!你真的是要气死你爸啊,怎么说都不听!”陈爱国一拍大腿,儿子长大了,翅膀硬了,已经不是那个可以随便责骂的人了。
“爸,人家说人家的,我只要做好我自己就行了。何必这么在意别人的看法,若事事都要顾着别人的意见,以后我们也看别人颜色活着好了。”
陈松比陈爱国想得开,其实真按照活着的年纪,两人相差不大,陈松多了一世记忆,反而比几十年如一次待在小山村的陈爱国更看得开。
“跟你说不通了,你好自为之吧!”
陈爱国被陈松这么一怼,气的不想说话,看着比自己还要高的儿子,想打也不能打了,生气之下只好离开这里,回去生闷气。
待陈爱国离去,陈松才考虑起王瑶的态度。
女人对谣言还是很敏感的,此刻王瑶肯定已经知道村里的闲话了,不过昨晚开解了她,若她真的听进去了,这样的谣言,不仅不会对她造成伤害,还会让她心灵变得更强大。
考虑到现在自己手里钱已经耗尽,陈松决定还是先去搞点钱回来,再考虑其他的事情。
陈家坳的后山,再次迎来了陈松这个搜刮王。
依旧是一大片的铁皮石斛塞进了背后的竹筐里,陈松也算是轻车熟路,再加上这片石斛是一大片的生长,很快就薅满了竹筐。
本想再找找蜂蜜,绕了几圈,最后也没有在山上找到一个蜂窝,不过倒是找到了一些蘑菇,虽然不值钱,但味道鲜美。
陈松原身虽然是个腼腆性子,但动手能力却很强,上树掏鸟窝,带着弟弟下水钓黄鳝,甚至去溪边摸鱼,基本没有什么是不会的。
也因此,大嫂还没嫁过来的时候,家里还是经常有陈松偶尔带来的野味改善一下伙食的,只是后来大哥陈墨结了婚后,陈松就不愿意做这些事了,反倒是自己四弟,不喜欢学习,更喜欢做这些。
陈松倒也不会强逼着自己弟弟非要上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机遇,若是自己弟弟陈根又自己的爱好和技能,以后也能过的很好,更何况现在可不是后世,现在有一门手艺比学历更重要。
被这一框的石斛下山,陈松却意外发现了两只藏在草丛中的野鸡。
陈松眼睛一亮,立马悄悄放下背上的竹筐,蹑手蹑脚的移动靠近。
山里的野鸡警觉性还是挺高的,或许是陈松随着靠近变大的身影让野鸡感觉到了不安全,双翅一振,就准备飞上大树,准备逃离。
陈松眼疾手快,直接往前一扑,身体直接把这两只野鸡压下了。
熟练的抓起旁边的杂草捆成一根绳子,将两只野鸡的脚打了个结,这样它们就没办法跑掉了,就这么顺利的捉到了野鸡,陈松神色也兴奋许多。
“这是个好兆头。”
陈松将野鸡抓着,慢悠悠的下山。
刚回到自己还没装修的房子,陈松就看到了小女孩窈窕正呆坐在门阶前,双手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窈窕看到陈松出现,立马跑过来:“叔叔,你去哪了,妈妈让我来找你嘞。”
陈松丢下手里的野鸡,再次把窈窕柔顺的头发摸乱:“叔叔上山去了啊,你妈妈找叔叔我什么事啊?”
窈窕嘟囔着不要弄我头发了之类的,然后说道:“我也不懂啦,妈妈说让你别在意大家说的话,她是不会生气的。”
窈窕模仿着自己母亲的语气和神态说完后,看了看陈松:“叔叔,妈妈为什么说不生气啊?是不是窈窕让妈妈不开心了?”
陈松摇摇头,温柔的回答:“才不会哦,窈窕是你妈妈的开心果对不对。”
“就是啊。窈窕可乖了。”
陈松松了一口气,知道王瑶已经克服这些八卦谣言对她的中伤,心灵更加强大,陈松不由为她叫好。
陈松将其中一只野鸡递给窈窕:“小窈窕,把这只野鸡带回家,就当是叔叔这两天住在你家的费用好不好?”
窈窕没有接过,反而有些委屈的抬头问陈松:“叔叔,你是不打算继续住了吗?那窈窕是不是听不到叔叔说的故事了。”
“以后窈窕可以随时来这里找叔叔,叔叔可以随时给你江故事听好不好?”
陈松笑了笑,蹲下身,直视着小窈窕,温柔无比。
小窈窕咬着手指,最后还是点点头。
接过陈松递过来的野鸡,小窈窕脸上露出笑意,仿佛是看到了野鸡变成一碰炖鸡汤后的场景,莹莹亮晶晶的口水不由自主的从她小嘴巴里流出来了。
“回去吧,叔叔还要去县里,等叔叔回来了,就给小窈窕带好吃的好不好?”
“那叔叔你要说话算话哦。”窈窕伸出手指:“我们拉钩。”
“好好,咱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陈松也伸出小拇指,和窈窕的小手指拉钩做了个约定。
或许是不好意思,窈窕很快抓着野鸡就跑走了。
等窈窕走远,陈松给自己灌了两口水,也没继续歇一会,就直接背着竹筐往县里走。
这次没有走路,而是等公交车。
陈家坳到县里每天有一趟,一般是在10点左右,是从隔壁村经过陈家坳再县里,票价不算高,但也要五分钱,平时肯定是不愿意花这冤枉钱,当然现在的陈松已经不在意这五分钱了。xǐυmь.℃òm
破旧的小公交车很快就来了,上面并没有多少人,十里八乡去县里的本就少,愿意花钱搭公交车的,就更少了。
售票员对陈松带着一个大竹筐也不在意,收了车票钱后,就不管了,陈松也乐得清闲。
车上什么味道都有,有带着一只羊上车的,有拎着两只蛇皮袋不知道装什么的,也有穿着中山装,戴着眼镜的。
可能是昨晚睡的太少,陈松也没管其他人,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
大概一个小时后,车子就进入了县里,司机将公交车停在了车站外面,售票员催促大家赶紧下车,待会他们还要跑另一班。
陈松被售票员的大嗓门叫醒,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一下,背起自己的竹筐就下了车。
县医院离这里不远,但也要走个两个街区才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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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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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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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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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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