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哉游哉回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看到自己的破猪棚,陈松瞬间回到现实。
“得了,先修房子。”
看着猪棚构造,陈松脑海里想起了前世看到的某个改造案例。
某大学创意学院来到崇明岛对农村破猪棚进行的艺术改造,简单实用,而且充满艺术气息。
当然陈松并不打算完全模仿这个改造,毕竟那时候都1202年了,那改造的房子放到现在就是离经叛道。
“这事,还得去找老村长才行。”
绕着猪棚嘀咕了一声,陈松还是朝着村大队走去。
这时候的村委还是改革前的名字,陈家坳农村生产大队。
村大队是在以前陈家坳的旧祠堂里,自从破除封建迷信后,祠堂已经失去了原来的地位,陈家坳以往的陈氏主脉据说跟着老蒋去了某岛,后来大家为了避嫌,就商量着把主脉掌管的祠堂做了公社,后来又改成了生产大队。
“村长在吗?”没进门,陈松现在外面喊了一嗓子。
“谁啊,进来吧。”
老村长的声音传了出来。
陈松大脚一迈,就走进了旧祠堂,祠堂还是老样子,供奉的牌位虽然已经迁到了另一处,但整体格局几乎没有改变。走进内堂,陈松就看到老村长低着头,盯着桌上的报纸猛瞅。
大概是听到步伐声,老村长才抬起头,脸色不太好看:“爱国家三小子,你来干啥?王瑶这件事不是过去了吗?你还想干嘛?”
“我说三爷,这你可冤枉我了,我来找你可是另有要事。”陈松贴近打了个黏糊,拉着旁边的一张凳子就坐下。
“哦,那你说说你小子来找我干啥?”老村长转过身来,正对着陈松。
“三爷,你也知道咱家分家了吧。”陈松手指点了点桌子,表现的比较委屈。
“我知道,前几天你哥家婆娘还请了我和你四爷做了见证,怎么你想反悔?那可不行,当时你可是答应了,哪有反悔的道理。”老村长摇了摇头,盯着陈松。
“那哪行,三爷,既然都定下了那肯定不改,一口唾沫一口钉,我来是想问问,咱村头不是那套当年土改和拆四旧的时候留下的破房子吗?里面的破木头能让我拿走一些吗?”
陈松说的那房子,原先就是陈氏主脉家的地主豪宅,后来红军土改,把这房子拆了大半,能分的东西都分给了大家,再后来拆四旧,那房子又被蹂躏了一遍,基本是除了地基和墙,没什么东西是完整的。
“你这是打算起房子?”老村长知道陈松只分到了两亩旱地和一个破猪棚,知道他肯定要起房子,因此才有这一问。
“我哪有那钱啊,我是想把我那破猪棚改改,能住人就行。”陈松半真半假的敷衍。
老村长却信了真,他知道陈爱国家里就不富裕,分给老三陈松就没有现钱,陈松哪有钱起房子,看来是真的打算住猪棚了。
“那破房子就剩下些破木头,还不如咱山上砍棵树来得实在,你要拿就拿走吧。”老村长毫无在意,挥挥手答应了。
“谢谢您了三爷,我走了。”陈松谢过老村长,直接就离开了祠堂。
“这小子,还真是转了性了,以前哪有这么油嘴滑舌的。”老村长看着早已没影的陈松,犯起了嘀咕。
……
陈松疾步走到村头,很快就看到了一座破房子,青砖瓦房,不过已经破烂不堪了,屋顶的青瓦碎的差不多,围墙也塌了两边,一眼望去,杂草丛生,只剩下几根柱子撑着屋顶,几片木窗户挡着屋。Χiυmъ.cοΜ
刚走进杂草丛生的宅子,陈松就惊起了在这里做窝的野猫,它惊的炸毛,对着陈松眦目,不过还是跳着跑了。
“看来还不错,这几片木窗还在。”
毕竟是传承了百多年的老宅,上面的木窗户美轮美奂,雕花是仙人指路,窗棂上雕刻有线槽和各种花纹,构成种类繁多的优美图案。
“真是发达了。”前世陈松有了钱,也收集一些古董,这些板棂窗、格扇、隔断、支摘窗、遮羞窗等,窗子的传统构造十分考究,也算是一种古董,要是放在21世纪,也是几十万起的价格。
“可惜全都便宜我了,还真是得谢谢村长的慷慨。”
这些窗子的破损程度并不高,村民们当年也没有拿走这些当柴烧,因此保存的还算完整,陈松收拾了一番,找到了十几扇不错的木窗。
时间刚过正午,陈松将木窗打包拖回猪棚后,赶紧回了趟父母家里。
刚一进门,就看到大嫂端着一碗鱼肉施施然走出了原来的柴房,现在小弟和父母住的房子。
“呦,三弟怎么来了,不是分家了吗?怎么还赶着正午饭点来呢?”大嫂斜眼看人,看着陈松就忍不住冷嘲热讽。
“大嫂,我来找爸有些事。”说完也不管大嫂怎么回话,直接钻进了里屋。
柴房改的屋子,并不算好,但也比陈松的猪棚好一些。
陈爱国和黄芩刚下地回来,正在吃饭,看到陈松,皱了皱眉,还是起来问了句:“老三你咋回来了?”
陈松看着桌上有道菜鱼已经只剩下骨头,桌子上也没鱼骨鱼刺,就知道刚才大嫂把整条鱼的肉都挑走了,当下也只是摇头,听到父亲问话,连忙回话:“爸,我想把猪棚改改,想请爸找几个相熟的叔叔,帮我砌几面墙,搭个顶,我出钱,每人每天两块。”
“改猪棚?这倒是好办法,总住猪棚也不是个事。”陈爱国点点头。
黄芩却抓住了重点,直接问:“你哪来的钱请人?”
“对啊,每人每天一块,已经很高了,咱村里小工一般也就五角一天,你哪来的钱。”陈爱国恍然,被黄芩已提醒才想明白过来。
“今儿个去县里做了点买卖,赚了点,刚好够把猪棚改改。”
“买卖,什么买卖能赚这么多钱,你可别做投机倒把的事情啊。”黄芩惊讶的站起来,连饭也顾不上吃了。
“就山里弄了点蜂蜜,爸妈你知道的,野蜂蜜就是个稀罕东西,城里人大把人想买。”
“什么,你去山里采蜜了?你这孩子,平时也没这么大胆啊,今儿怎么这么虎呢?那野蜂能是随便招惹的吗?前几年隔壁村那个小孩被蜇死了你忘了?”陈爱国听自己三儿子这么说,当下就急了。
“爸,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更何况,我要是不去,就饿死了,现在我还能换点钱改房子,这不是挺好的嘛。”陈松淡淡的笑着,丝毫没有心情起伏。
看着自己儿子的淡淡笑容,陈爱国不由的沉默了。
他心里叹了一口气,终究是分家没有一碗水端平,现在怎么说也晚了:“爸知道了,现在就给你去找人,不过砌墙的红砖你就得自己找来了,要是东西齐全,说不定这两天就能干完。”
“我这打算改个红砖和木板结合的屋子,这不是隔壁村的红砖厂效益不好吗,我刚好可以去买一些砖回来。”
“那就好。”
“谢谢爸,打扰你们吃午饭了,我先走了。”说完,陈松就离开了。
“孩子他爸,三娃去弄蜂蜜,怎么也不送点回来,大孙子马上就能吃蜂蜜了。”黄芩有些不满的看着陈松的背影。
“够了!”陈爱国沉声呵了一句,随后声音低了下去:“都分家了,就不要想着让老大家占便宜了。”
“什么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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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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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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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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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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