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这个玩意好像永远都不够。以前的时候，张凡是小医生，欧阳是普通三甲医院院长的时候，都没感觉到有现在如此的窘迫。
现在明明医院的收入比以前提高了不少，可给张凡和欧阳的感觉就是医院现在到处都是窟窿，到处都是缺钱的坑。弄的张凡有时候都在想，是不是钱贬值了！
其实这要是说句流行的话，就是消费升级了。
以前的时候，茶素医院，满医院别说负八十度的冰箱了，就连负四十度的冰箱都没有，经常拿着普通冰箱当组织冷冻箱呢。
可现在，不说那些烧钱的实验室，就连现在的检验科，都看不上穿裤头的两兄弟了，非要弄个专业的冷藏设备。
这玩意别看就是个冰箱，可负四十度的一台冰箱接近十万，负八十的直接就能到小一百万的价格了。
而且医院这地方不是小卖铺，买一个就够了，往往一买就是好几十台，说实话，当初茶素政府没有强烈反对茶素医院的升格，估计也有让张凡和欧阳花钱，给花怕了的因素在里面。
这你娘的，摊子越铺越大，总资产都快到百亿了，这要是哪天茶素医院倒不过枪栓来了，真的能让茶素政府破产了不可。
进了ICU，欧阳和张凡一改前面一副土苍苍的面貌了，就算没钱也不能让人瞧不起。
斯坦土豪恢复的很快，因为是肠道手术，定期要下床活动，不然肠道出现麻痹，会肠梗阻的。
所以，进入ICU的时候，土豪在护士的搀扶下散步呢。
“阿达西！”土豪虽然下地了，其实还是很虚弱，见到张凡笑着打招呼，可微弱的就如十几天没吃饭的人一样。
“怎么样？”张凡笑着搀扶了一下土豪，感觉了一下土豪手部的力量和下肢的力量。
“就是还是有点疼，护士太厉害了，不下床会批评我的！”斯坦土豪边上的翻译一遍做着翻译。
“呵呵，哪就好，慢慢恢复。我要给你说个事情。你切下来的肠道组织，我们医院需要留下来一部分做讲究，不知道你愿意不。”
医院里，切了人家的组织器官，有一个流程，就是必须让家属和或者患者亲眼看到，然后封存销毁。
往往很多人都见过，护士拿着血糊糊的如同大蚯蚓一样的阑尾让家属看，这不是恶心家属，这叫患者家属知情权。
如果需要做实验也必须经过患者或者家属授权。
这叫伦理权。
土豪听完，眼珠子转了转。
张凡以为这家伙不愿意，比如说一般的器官，阑尾啊，胆囊啊，切下来患者都会让医院处理。
但特殊一点的，有讲究的，就自己去处理。
比如说胎盘，这个家属往往不会交给医院，必须自己带走掩埋了。女人是了解女人的，她们生怕从自己独自里掉出来的东西会被别的女人当补品。
当然了肠子之类的就比较安全，在重口，总不能拿着这玩意去红烧吧。但要是土豪不愿意，张凡也没辙。
医生和患者的关系怎么说呢，说紧密吧，很紧密。但说不紧密其实，人家要是治愈了其实和医生联系也就几乎不会太多了。
没治疗前，土豪承包楼层，大钱铺天盖地，治疗好了，人家按照常规，也是没什么可说的。
“我有个条件！”
欧阳脸色不太好了。
张凡到没啥变化。
欧阳这老太太别看对斯坦土豪好像很热情，其实这老太太真心看不起斯坦人。
他们这一代人，当年和斯坦几个国家龌龊不少。所以骨子里是有成见的。
不过张凡他们这一代就不一样了，因为国家强大了。斯塔几国再也不敢伸手了。然后就和国家宣传的一样，把对方当成友好国家。
“我身体的那一部分虽然它变坏了，出问题了，但也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说完斯坦土豪大喘气。
接着又说道：“你们研究可以，但是，我要入股。而且，如果研究有成果，比如特效药什么的，我有优先购买权。毕竟我的身体给你们了很大的帮助。”
“额！”张凡心里想，你一开赌挡的，弄的懂高科技吗！
张凡在犹豫，这玩意怎么说，就算自己的孩子再不争气，也是自己的孩子不是。
自家的实验室，现在光花钱了，虽然没赚钱，但张凡也不太想让别人插手。
毕竟张凡不是商人是医生。
欧阳原本不好看的脸色，一下放晴了。
不是见钱眼开，人家这是对热心医疗事业的成功人士尊重。
“可以，但是，价格方面，你也知道，这种高精端一般是不容许外资进入的，不过，我们两国是关系不一样，您看，我们医院的飞机都是贵国捐助的不是吗！
其实只要只要……”
欧阳一下化身成国家外交部的发言人和高精端的主要负责人了。
想插一腿，可以，先给捐点钱，然后咱们在谈价格！
欧阳相对张凡来，更实际，对于实验室这个玩意，出不出成绩两说，就算出成绩往往未必能市场化。
因为研发新药或者研发新技术，这一块的烧钱不比研发一款新飞机便宜多少。
“飞机！”土豪心里有点纠结，欧阳一刀刚刚砍在他的心上。
人家是生意人，就算开赌挡也是生意人，不是政府官员。
捐助这种事情，他想了想，没接欧阳的话茬。
“六百万，以后我有优先购买权！”
张凡虽然不齿欧阳伸手要钱要飞机的作风。
可他脸上一点声色都没变，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妹子的，这一倒手多赚一百万，挺好的。
说实话，小生意和大生意真的不是一个行当。张凡在商业房方面的天赋，还停留在买卖方便面的地步。
他想着自己赚了一百万，可欧阳不这么想。
失败不失败的先不说，要是成功了，这家伙就发大财了。
所以，欧阳直接说道，“我们还要上会考虑。”
斯塔土豪太懂华国人了。就算人家串了种，可仍旧是东亚人。
懂华国人的外国人，不是丸子国就是棒子国。
“美元!”
原本脸上不动声色的张凡，这时候都忍不住摸鼻子了。
这一小动作，土豪一看就知道，到位了。
欧阳可不干，她想着多要点。
“你看，我们是公立医院，外资进入，实在是麻烦，如果真想，可以和你们国家的酋长一样，我们先互送礼物做朋友吗！”
“欧元，再多，我就考虑我应该让我的身体回到祖国去了！”
“好！”张凡赶紧一口决定。
他真的怕鸡飞蛋打了。
欧元，这就又多赚了好多啊。
出了ICU，欧阳一脸的鄙视，“就这点钱把你打发了？”
“要是真要奔了，别说欧元了，连人民币都没了。而且咱们最近资金压力大，政府那边防备咱和防备狗一样，都不给说话的机会。”
张凡觉得赚了。
“你啊，你也就只能当个院长了。行了，气死我了！”
张凡估计欧阳是没要到飞机或者什么的，不太乐意，甩手走了。
张凡赶紧追上去，讨好着老太太。
“我给你说，现在是卖方市场，他一个烂赌鬼，有钱怎么了，有钱他怎么不去欧美进入这个医疗市场。
所以啊，就算再多要一倍的价格，他要真想进入，他都能咬着牙掏钱的。”
“可咱不是未必能成功吗。克罗恩不好治疗的！”
“你以为我不懂啊，成不成的和咱们有什么关系，成了最好，不成咱么用他的钱练兵，盖楼，买设备，不好吗！”
这话一说，张凡都傻了！
张凡看着欧阳，眼睛都瞪圆了，“太黑了，这老太太真的太黑了。”
“哼！”傲娇的小老太太昂着头。
张凡心里有点滴血，妹子的每次装逼，为啥我总是排行老二呢！钱不钱的也没啥，就是觉得被人耍了。
进了会议室，张凡就通知家里的几个院长来开会。
他要交接工作。
医院，一天都不能没有负责人，张凡离开，这段时间谁是负责人，都要上报的。
按照常规来说，老大走了老二上。
可今天，张凡刚一开口，让欧阳在他离开的时候负责医院。
欧阳直接说她最近头疼要休息。
这还在生气呢。
张凡也没辙，他知道欧阳，不接手就绝对不会接手的。
责任人交给谁呢？
老高，老居，还有闫晓玉、罗正国都看了过来。
按说，老高和老居没资格。
可请他们来了，就说明张凡有这个想法。
“高院长鸟市政府怎么回事，给附一送了几台眼科激光刀，为什么没有我们的。”
张凡刚要说话，欧阳问老高了。
老高都不知道这个事，“我不太清楚，我等下会了，去打听一下。”
“行了，也别打听了，直接去鸟市，你就放心大胆的和他们闹，凭什么给附一不给我们，这不是把我们当捡来的孩子吗。”m.χＩùmЬ.ＣǒＭ
欧阳看着很不高兴，其实她就是不想让张凡把这几天的负责权交给老高，就算几天都不行。
“好吧！”老高点了点头。
老陈心里嘿嘿一笑，老居已经坐直了身子了。
如果有这几天的负责经历，进班子的时候这都是资历，别看就几天，就算几个小时都是资历。
张凡考虑了几分钟，最后对任丽说了一句，让任丽负责这几天。
其他人还好说，老居眼里都起雾了，失落的哟，汉语都说不清了。
老陈一本正经的记录着。
其实心里早乐开了锅。
老高和老居，是他的劲敌！
交代完医院的事情，张凡还要回家交代家里的事情。
这不是去鸟市，当天去当天回，现在家里还有师父师娘的，张凡也要交代一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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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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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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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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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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