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准备做飞机的邵华一听,肃省的飞机场距离市区大约还有七八十公里后,直接就选择了火车。
行李箱太大,姑娘觉得还是不要给别人太大的麻烦了。
清晨,张凡开着酷路泽送邵华去坐火车,一路上,张凡就没停止嘱咐。
“给你买的是软卧,方便面不想吃了就去餐车上吃,千万别吃他们的米饭,太硬,你的哪个胃估计受不了。
对乙酰氨酚、蒙脱石散、氯雷他定都在行李箱的侧面小袋子里面,你知道怎么用的,注意别晚上对着空调睡觉。
到了肃省车站,静姝估计就到家了,她会去接你的,你可别乱走,马上进站的时候,就给她打电话。
随身放点零钱……”
张凡絮絮叨叨的不挺的叮嘱着,能想起来的都让他列成前后顺序的交代给了邵华。
邵华没嫌张凡烦,而是忽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睛深处略有点促狭,她静静的听着,静静的看着这个开车的男人,看着这个以后要伴随一生的男人。
交往以来,一直好似都是自己在照顾这个时而大大咧咧,时而又感觉精明过分的男人。
对于这种碎碎叨叨的嘱咐,就如同是车窗前散射进来的朝阳一样,晒撒在身上,是从外置内的温暖。
大大咧咧、粗粗放放的男人忽然如此的细心,如此的担心,如此的不放心。
她忽然特别的感动,慢慢的,她轻轻的依偎在了张凡的肩膀上,好在火车站很近!
邵华静静的听着,轻轻的闭着眼睛!“这就是幸福,我希望是永远。”她轻声的呢喃着。
“怎么了?”张凡没听清楚,邵华的声音太小了。
“我说我爱你!”邵华慢慢抬起头,睁开眼,发亮的眼睛盯着张凡。
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就如同小刷子一样,刷洗着她如同黑珍珠般的大眼睛。
“路上一定要小心!”男人和女人的差别,邵华感动了,而张凡仍旧在担心中。
“嗯!我一定听你的话,你放心吧。”
邵华稍稍有点恼火这个不懂风情的木头,不过这个时刻,她就如同一个乖宝宝一样,非常温柔的安抚着个有点焦躁的男人。
不反驳、不质疑,而是静静的倾听。
这就是邵华高情商、高智商的表现,女人无需去分担男人世界中的煎熬和压力,睾酮素的世界是一定要让他散发出来,而不是想法设法的去抑制,不然狼就成了二哈。
男人其实就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有时候女人的温柔就是他最致命的武器,就如男孩子长大后往往会父亲顶牛,而对母亲则是俯首帖耳。
张凡拉着行李箱,把邵华送入了车厢中。原本火车站是不卖站票的,可张凡的运气好,售票员是张凡的一个病号,他直接带着张凡进了车站。琇書蛧
“回去吧!首长,我会坚定的执行你的命令。”邵华调皮的说了一句后。
又说道:“而且也会把叔叔阿姨,安全的带回来的。”
说完,邵华轻轻的吻了一下张凡的嘴唇。
望着载着伊人远去的列车,张凡怔了好久。脑海中一片空白,不知道再想着什么。
感谢了曾经的病号后,张凡开着汽车上班去了。
而在火车上的邵华,这个时候接到了她闺蜜贾苏越的电话。
“华子,上车了吗?路上要注意,别和陌生人说话,别……听说肃省那边有拐卖妇女的特别多,你一定要……”
“呃!神啊!”邵华都崩溃了。“早上张凡就说了一路,我耳朵现在都是嗡嗡嗡的!”
“哈哈,张凡?他还有这个技能?怎么嗡嗡嗡了!”
贾苏越八卦的天性出来了。
“我才知道,我在他眼中就是个三岁孩子,这个要注意,哪个要小心,甚至连各种药物都给备好了!
我哪里是去他的家乡啊,好像要去阿(a)富汗和老美开战一样!”
终于有人听邵华的吐槽了,一顿子的吐槽,好了,她舒服了。
而这边贾苏越听着听着,就有点难受,不知道为什么会难受,难道是起床气?
挂了电话,贾苏越看着屋顶,“王子?英雄?童话?”她有点乱了。
华国发展进步了没有,往日里或许感觉不出来,好似日子就是日复一日而已。
可从出行中就可以,华国在朝着前方前进。两年前张凡进边疆的时候,哪个大巴,哪个路面,从鸟市到茶素,要不是腰子质量好,估计都被颠簸的游离了。
而且从鸟市到兰市的火车需要二十五六个小时,可两后,从茶素到兰市只要三十个小时,还是直达的火车。
无需如同张凡一样,做了火车做大巴,做了大巴做线路车,夏天的长途大巴车,哪个味道太酸爽了,张凡一辈子都难以忘怀。
兰市的静姝比邵华早一天到的家里。小姑娘一年的大学生活早就褪去了高中生的憨态,已经成了大姑娘。
“这个扔了,哪个也别留下来了!妈,你的哪个茶几赶紧找个收废品的来收掉,估计都要倒贴人家钱的,你还想要卖钱?”
静姝在生活上比张凡主意大,她回家休息了一天后,就开始夺过了家里的大权,大刀阔斧的开始改革。
家里的茶几是老式茶色玻璃的,四个腿中有一个腿已经瘸了,而且茶几面上还贴着胶带,早就应该淘汰的。
静姝回家的第一天,父母高兴,围着这个曾经的小姑娘,转来转去。恨不得一直看,眼睛里面都拔不出了。
而第二天,老两口就没这感觉了,邵华妈妈嘀咕着:“这大学怎么这么不靠谱呢,放假这么早!”
而张凡爸爸则好多了。虽然也觉得静姝有点……
但他就是喜欢自己的这个小棉袄,知疼知热。“没事,听静姝的,闺女能上沪上的大学,哪是有大本事的人。”
张凡的学校,对于老爷子来说也就勉强能看,算是去混个以后的谋生手段罢了。
而姑娘的这个大学,则是他这一年多来,最大的炫耀资本,恨不得逢人就说,要是遇上家里有马上高考的学生,好了,他一定要指点指点的。
在静姝的参与下,家里收拾的速度进行的很快,老两口这个舍不得,哪个放不下,估计单靠他们没个一年时间是收拾不下来的。
“阿娘!你的这个家具,nao(我的意思)不要。”带着小白帽的收废品小伙子,看着家里的旧家具对着张凡妈妈说道。
“你看看这些家具,都是实实在在的木头打造的啊,300不多啊!当年花了不少钱的。”这是第三个收废品的人了。邵华妈妈都没办法了。
“nao不要!”小伙子看着家里老弱病残,精明的摇着头。
虽然有电梯,可这些家具,靠着房子里的这几个人是没辙的,所以他坚决的摇着头。
“200!”
“100~!”
“50!”
“我不要钱了,行不行,你搬走吧!”张凡妈妈也没精力和小贩斗了。
“nao不要,背不动!”小伙子继续摇头。
“天啊,你的意思,还要我倒给你钱?”
还真让静姝给说中了,小伙子就是打的这个心思。
最后,反倒给小贩了五十块钱,人家一边搬,一边还不愿意,“阿娘,你的这个家具,也就劈柴烧火了,要不是我人好,这钱还不够我费力吃饭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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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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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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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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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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