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都是边疆本地人,一个家在隔壁县城,叫李亮,小胖子一枚。家里父亲是个小公务员,走了好多门路才把学渣李亮送进夸克县医院。
他爸爸在国家队伍中混了大半辈子,虽说没弄个一官半职,可也算是靠近官场的人。
临行前就对李亮说道:“学习好与坏那都算是过去式了,单位和学校差别很大,特别是你们这种技术单位,进入科室后你就跟紧技术大拿,家里也不缺你的工资,尽量结交处理好和技术大拿的关系。”
“就算不能帮你当官,可医院这种关乎人命的地方,人家关键时刻是可以帮你平事的。”
另外一个叫杨成明,家是市区的,想走曲线救国的路线,先考编进县医院,等有机会再调到市区。
他已经在市区的医院上班半年了,为了编制才来的夸克县,所以对县医院有点看不上。
宿舍两个卧室,一大一小。小的就归张凡,大的住了四个女生,王莎和新来的三个女生。
药剂科的陈露露长得一般,不过家是夸克县的,亲戚中有一位是某机关单位的一把手。本来她是可以住在家里的,不过嫌弃老娘叨叨,索性住进了县医院租的房子。
县医院药剂科纯粹就是个卖药的,没有任何的临床药剂研究,通过关系她进了院办。
“张凡是院长的亲戚吧?他一个人就住一间卧室,关系应该很亲近的那一种,不会是院长小舅子吧。”她好像发现什么秘密了抓着王莎问个不停,另外两个也关注起来,要真是院长的亲舅子,以后还要处好关系。
“应该不是,他是从肃省和我们一起过来的,而且他是汉人,院长老婆是蒙人。”王莎才不愿告诉她们张凡如何的牛逼,心里嘀咕着:我就不告诉你们,让你们猜去吧。这不关乎什么,纯粹是女人天生的一种恶趣味。
早晨开完晨会,杨成明就感受到了一股股的歪风邪气。
“张老师,吃饭没,我今天来医院的路上买了几个包子,大肉馅的,还热乎着呢。”陈启发拿着包子分了几个给张凡。
吃完包子还不算,“昨天吃饭剩下几包烟,院长给我了,咱哥几个分了。”石磊给张凡和陈启发一人一包,新来的两个直接被屏蔽了。
“这家伙什么来历,宿舍一个人住单间,科室里面的医生都在和他套近乎。科主任大清早就喝的舌头发直。哎!县里的医院也就这水平了。”
杨成明也没在意,“反正自己是要走的人了,也不用刻意什么,关键时刻把市里学的露两手给他们,镇住这些家伙,别什么活都让我干,我还要看书考试呢。”他的这种想法真正的是棒槌。
一个县级医院好歹小两百人,别说你一个刚毕业的本科生,就是市区下来驻点的医生也得客客气气,不能嚣张,指不定就冒出个大牛能把脸给打肿了。
小胖子倒也光棍,反正是新来的就有新人的样子,拎着暖瓶去打水了。
吐逊在上门诊,科室里的下任主任是石磊的,没他什么事,他也不愿参合,能不值班就不值班,能上门诊就不去科室。
大早晨的来了一个前臂骨裂的,懒的打石膏,直接打发到科室里。
“就是个打石膏的事,你安心的坐着抽烟,我去打石膏。”陈启发没执业证,也不好意思指使新来大学生。
“我去吧,在市医院我经常打石膏,我们主任都说我打的好。”不知道是性格二逼呢,还是刻意装逼,杨成明这么一说,弄的大家都诧异的望着他。
石磊倒是笑了,还真他娘的奇了怪了,来了一个妖孽张凡难道又出一个天才?
“好,既然是市里工作过的,那就去吧,老陈就休息休息。”等杨成明出去后,石磊对陈启发悄声说道:“称量一下?”
“不用,就是个棒槌,别被吓唬住了,你看张凡,刚来的时候也爱抢着干活,可人家咋说话的,老师前老师后,这个呢,还没干什么呢就开始拉大旗,你放心这个绝对是棒槌。”
一个张凡弄的老医生开始对大学生敬畏起来。
“桡骨小头半脱位,小儿手臂受暴力牵拉后,容易出现的一种外伤。要不你去环复!”老陈开始踩忽杨成明,别看他对张凡低半头,张凡没来之前,外二科的骨科他是大拿。
虽然没有执业证书,但脾气也不小,“来个张凡已经压的老子喘不过来气,要是你也牛逼,老子转岗去急诊算了。”
“这个,这个我还没学。”小孩惨烈的哭声,家长焦急的询问声,再看着陈启发那种不紧不慢要死的表情,杨成明咬着牙黑着脸说道:“陈医生,这个我还没学呢。”
“市里这个都不教?”
“是我没学会!”
“那以后就好好的学,不能好高骛远,人要虚心。”说着话,小孩一声尖叫,只听“咔哒”一下,老陈拍着手说道“好了,齐活。我说你们这些家长,能上点心吗,小孩子这么小的胳膊能使劲拽吗!”训完了杨成明,又把小孩子的家长训了几句。
杨成明白脸红透了,当着病人家属他都不知道怎么出的医生办公室。
天冷地H县宾馆的胖子经理下台阶不小心滑倒了,双膝下跪,咔嚓髌骨骨折。本来就两百多斤,这一下子要了老命了。
120送到县医院,四个护士加一个急诊医生愣是没抬起来。没办法又喊来保卫科的两个大汉才勉强的拍了片子做了检查。
“没辙了,碎成好几块了,得上髌骨爪。”张凡看着片子说道。
“装B,谁不知道要上髌骨爪”杨成明就是见不得张凡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没办法人不遭嫉是庸才,张凡在新来的学生群中整个一个鹤立鸡群。
“这个把握大不?”宾馆经理的老婆穿着打扮明显比县城一般人高好几个档次。
“问题不大,小手术。”张凡说道。本来这手术两个髌骨同时开展最好,可科室里面没人,张凡做一条腿,老陈做一条,可助手就没了。没辙,只能一条一条的来了。
“呃,他是主刀?开玩笑呢吧。”上了手术台,杨成明看着张凡站在主刀的位置上,楞了半天。
“寻思什么呢,快去洗手啊。”老陈开始消毒,看着杨成明发呆就吼了一句。
“切开、清理积血、碎骨,接骨、上髌骨爪。”张凡动作越来越娴熟,有时候还提点老陈一两句,“髌骨是固定了,但是一定记得摸一下髌骨内面,看看是否平整,不然以后就有后遗症。”
老陈点着头,手底下也不慢。杨成明想锻炼着缝合都没机会,从头到尾张凡一个人操办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天啊,这是刚毕业的学生吗?妖孽啊,佛祖快收了它吧。”现在杨成明知道为啥几个老医生对张凡客气的不得了。
这家伙太牛逼了,“我还是抓紧看书吧,有这妖孽我是出不了头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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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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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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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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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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