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陈对每一个代表都特别的客气,“谢谢,谢谢,贵公司能对我们医院的研究感兴趣,是我们茶素医院的荣幸,不论合适与否,我们会在一周内给贵公司回函。”
一般的企业也就不再纠缠,结果眼看要结束了,进来一個非要让老陈喝茶的。
老陈略有尴尬,但是没发火。他心里清楚,这里面指不定就冒出一个什么红孩儿。
“这是领导的条子,要不,您给张院看一下。”
老陈的笑容收敛了,低头看了一眼。虽然脸上一点变化都没有,不过心里笑开了花。
这尼玛又不知道是哪个神仙,竟然都能开到鸟市肠胃的条子,不过条子上的字写的也很清楚:“祝贺茶素医院的同志们取得了科研攻关的成功,希望接下来的工作中,同志们不要循规蹈矩,继续发扬攻坚克难的优秀传统。
另,希望茶素的同志们坚持自我,坚持国企改革。”
“您放心,这个条子一定交到领导手上,绝对不会出错的。”然后,就客气的把这位一看就不靠谱的年轻人给糊弄出去了。
鸟市和茶素医院的关系,已经不是用普通企事业单位和政府的关系来描述了。
每年的第一天,鸟市的老大和老二会带着主管单位的领导来茶素医院视察,这是给予茶素医院的重视的表现。
但其实,主要问题,都是领导们私下和张凡联系的。张凡和鸟市领导们都有默契了。
比如两家如何配合着坑一下部里,如何配合多和上级要点钱。
钱到手,两家又会有分歧,鸟市想多要点,张凡不想他们多拿点。
反正既有合作,也有斗争。
但,从来没有这种条子的事情出现。
现在既然有这种条子,看来就是领导也有压力,不得已给开了一张。
老陈一出门,就把条子撕碎了扔进了垃圾箱。
这事情,就这样了,到他这里就结束了!他会给欧阳说一声。如果真有板子拍下来,张院绝对会出头的。
因为他明白,张凡让他接待国内药企,就是要让他当石狮子的,只听不说。说个不好听的话,真要有领导敢下来诘难这个问题,张凡一句我不知道,领导根本没办法。只要张凡没问题,他老陈就没问题。
而且,也要体量体量领导啊,没看到领导都万不得已开始说套话了吗!管文教卫生的,尼玛这个国企改革和他有个毛的关系啊!
其他院长的办公室里,接待的药企都是资金数额上的拉扯。有时候,这种合作关系甚至不是金钱上的事情。
比如,和丸子国的武田合作。张凡看上他们的不是武田能给多少钱,而是看上他们的能力。
只要和他们合作了,就能让新药第一时间进入丸子国,这是钱买不来的,这个一点都不夸张的。当年伟哥觉得自己是硬药,结果被国内的药企各种狙击,最后一番拉扯下来,专利期都快尼玛结束了。
其他药企,是药物研发明白后,再和各国的巨头们联系合作。
张凡不,张凡不光要用他们的人脉,还要用他们的资金。’
所以,这种谈判很艰难。好在,茶素负责吵架的欧阳从来不担心这种事情,欧阳带着一群专业的谈判团队已经磨刀霍霍了。
每次遇上这种谈判的时候,不光茶素政府就连鸟市政府都退兵三百里啊,别说来个领导,甚至连个代表都不会派过来。
不是政府放心茶素,而是因为他们太了解茶素医院的毛病了,但凡后面出点问题,茶素医院的这群货肯定要找借口要找背锅的。
索性,政府这边谈好占比后,根本不参与医院的任何事务,反正年底你别黑了我分红就行。
政府穷了,也真没一点脸皮的。
中午的时候,张凡和医院领导们在一起吃饭,食堂的角落里,张凡一边喝茶,一边听着各个领导的汇报,顺便把底线再重复一遍。
反正就一句话,能获取最大利益的,千万不能手软。什么双赢,什么合作大于利益,都尼玛是无奈之举。
医院的气氛也挺奇怪的,医生护士们一边吃饭,一边偷着看角落里的领导们。
“主任,你说他们是不是吃的比我们好。你看,黑买买江说话都是交头接耳的。”
“嗯,你过去看看,看看他们是不是吃的比咱们好。”
主任翻着白眼仁没好气的给身边八卦的小医生来了一句。
茶素的主任们现在心里也很忐忑,因为张凡的接班人计划已经光明正大的拿出来了。
去金毛的已经两轮了,这就意味着最少有两个人能接替他们。
所以现在,医院的各个科室里,领导们再也不敢联系药贩子器械商了。因为他们知道,张凡是真敢下手的。
下午,张凡暂停了各个谈判的进程,他的意思是让大家冷静一下。其实,主要是张凡觉得这样谈下去估计很难达到自己的目的。
现在拖着呗,这就像是谈恋爱一样,看谁先低头,都知道没办法分手,但相互之间还是要分个高下的,就看谁更重视这段爱情了。
他们需要乳腺癌的药物首发和代理权,张凡需要他们的渠道和资金。反正,现在就是拔河,看谁耐心好的时候了,至于一锤子掀翻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张凡这边找人,他们也找人。
“给保卫处的说一声,最近乳腺实验这边多盯着一点,特别是咱们的家属区,也看的严一点。”
“好!”
张凡进手术室的时候,专门给王红交代了一句。
好在现在茶素医院从幼儿园到高中全都在一个地方,而且实验室的这群人都是年轻人,孩子们最大的才是小学二年级,倒也不怕出什么幺蛾子。
害人之心不能有,但防人之心绝对得有,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手术室里,张凡现在只能在心胸外科和脑外晃悠一下,什么现在脑外都快待不下去了。
张凡从中庸挖来的人,现在已经把茶素的脑外支棱起来了。
目前,西北最好的脑外,已经是茶素医院的脑外科了。特别是从金毛弄来的机器人的介入,有些精细手术已经不是脑外科室的拦路虎了。
至于其他科室,有王亚男这群年轻医生,张凡真的省心很多了。
一个医生能不能带动一个医院?可以,不过也就是带动一个科室。就算院士,也未必能带动一个地区的医疗水平。
但一群医生就不一样了。
三川早年间甚至不如肉夹馍,但人家起来了一批人,而肉夹馍这两年慢慢的被三川甩远了。
茶素其实也一样,因为张凡的缘故,直接就是起来了一批人,现在后起之秀已经在预备中了。
茶素医科大就和西华口腔一样,现在虽然还很幼小,但张凡相信,不用几年,华国医疗就得看茶素。
做了一台手术,张凡等了半天也没人邀请他去站台子,他也有点没意思的换衣服走人了。
现在有些手术室,还嫌弃张凡去了碍事。张凡有心骂一句:尼玛,一群白眼狼。
不过心里还是高兴的。
回到家,结果发现邵华不在,胖儿子也没摇摇晃晃来迎接。
张凡一打电话,原来胖子邀请邵华还有贾苏越她们去吃饭了。
“这个胖货!”
张凡骂了一句。
说实话,胖子这个货,这几年还真的不是单纯的花天酒地。在茶素考察了几天后,他就发现了一个能搞的事业。
“护肤品,你们看啊,邵总的精油,说实话,撑死了就是个工业原料,就是个辛苦钱。精油运到欧洲以后,只是经过简单的蒸馏提纯然后添加一些其他原料,直接就价比黄金了。
可您一亩地的精油都未必能换人家一斤香水。还有,各位看看茶素医院发明的这个防冻液,多好,我这么油腻的皮肤都能吸收,可你瞅瞅咱们的张院卖的什么价格。
也就比劳保的美雀灵贵一点点。只要大家愿意听我的,咱们成立个公司,绝对赚钱。”
这个货甚至把张之博抱在怀里,一边逗弄张之博,一边摇车。
饭店里,邵华、贾苏越、路任佳、唐晶晶都在,也不知道这个货怎么联系上的。反正邵华到酒店的时候,就看到大家已经坐在饭桌上不停的笑着。
邵华心里甚至都提起了警惕性,这个货太尼玛是个人才了。
“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啊!”邵华首先含蓄的拒绝了。
“怎么帮不上,你放心,咱们的事业和张凡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帮我把薰衣草农场整合起来,别在弄什么农家乐,赚不到钱不说,别人还说你是开给茶素医院的!”
……
晚上,张之博睡着了以后,邵华给张凡说了一嘴,张凡撇了撇嘴,“他这是要破釜沉舟的要做给他老子看一看啊。”
“你觉得他的这个想法靠谱吗?”
“不好说!”张凡摇了摇头,其实心里想的是,拉上你们几个他死的更快。
要研发没研发,要销路没销路,核心技术也没有,茶素原本就是个三无城市,没工业,没高新科技,更没什么市场。
就算拉上招商局的唐晶晶也没用。
就在张凡觉得胖子这样干是死路一条的时候,胖子直接联系了皮肤科的古丽了,直接告诉古丽,他要拿出一千万,研发保湿霜。m.xiumb.com
古丽高兴的都要疯了,把胖子当成了皮肤科最大的金主,就差供起来了。
甚至李存厚早上查房结束,古丽还拉着胖子去见了李存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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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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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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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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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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