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大家诟病的ICU治疗费,往往都是以万为单位的。这里面,护理费可以说能占很大一部分。普通病房的一级护理,其实没多少钱,护士们最多就是测体温勤快一点,过来过去会多看一眼。
往往很多医院为了创收,反正是只要是个病号,差不多都能给几天一级护理。什么是一级护理,第一条,就是绝对卧床,十五分钟到半小时巡视一会。观察好患者的思想波动。
这就是一级护理的大概内容,可现在,但凡是个病人,差不多都被一级护理过,不过是打了折的一级护理。所以,现在很多医生其实心里也不是很清楚,什么是一级护理,反正来个病号,前三天给一级护理绝对没问题。
好在普通病区的一级护理也不贵,也没人在乎。
可在ICU内就不同了。护理就是护理,而且往往都是特级护理。24小时专人陪护,随时测量体温血压,观察尿量瞳孔。每两小时给患者按摩、拍背、昏迷病人五到十分钟吸痰。
这样的护理,说实话,就算患者的亲人都做不到。所以其实ICU的价格贵在人工和先进的仪器。
很多普通人很抵制ICU,可有钱人往往会选择更好。
不过华国的医院虽然也……,但不是有钱就想住ICU就住ICU的,所以当法兰西的黄毛下了手术,他们家人想让去去icu的时候,被张凡给拒绝了。
不是医院富裕到已经把钱朝外推的地步了,是因为ICU的床位可以用资源来形容了。
就做个烂狐臭手术,竟然要去ICU,张凡觉得会被人笑话。而且,ICU的床位往往都是用来救命的,宁愿空着等待重病号,也不能为了一点点收入而去使用。
而且,现在天气已经冷下来了,等再来一茬冷空气,好多心脏病并肺气肿的老头老太太,得靠ICU来续命的。
最近张凡就听到薛飞来办公室抱怨了,当年张凡在骨科的时候,薛飞和周成福算是他的上级医生。可周成福心里小九九太多,最后导致他在张凡面前略有不自在。
而薛飞就不同了。从头到尾的跟着张凡混,有时候看张凡高兴了,还能自称是张凡的师兄,往日里跑张凡办公室更勤,没事就来和张凡吹吹牛,走的时候还不空手,不是翻腾张凡的茶叶,就是找张凡的好烟。
周成福愁孩子,他发愁自家的丈母娘。他的大学学费是人家老婆在小饭店里面,洗盘子端盘子给端出来的,当年这个爱情,受到了薛飞丈母娘家全家人的反对。
就怕薛飞以后会当陈世美,所以当时薛飞的丈母娘都杀到薛飞家打砸闹了。没文化的老太太骂人的功底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后来,薛飞对自己老婆好的就说的,可对于老婆家的人,一概不感冒。随着这几年自己生活越来越好,车也有了,还是霸道2700,房子都有两套了。
可从来没说和哪个小护士发生点什么,也没和哪个器械公司的经理有一腿,最多就是打打麻将。她老婆娘家就不行了,几个哥哥没啥出息,她妈妈没生病前,几个哥哥抢着要,不是有孝心,而是老太婆能带孩子,能做家务。
当老太太生病后,为谁家伺候几个兄弟都反目成仇了。身体健康的老太太是篮球,大家抢着要,生病后,就成了排球。养儿防老,结果没防住,最后还是得靠女儿。wWW.ΧìǔΜЬ.CǒΜ
薛飞老婆小意伺候、顺毛摸了几次薛飞后,薛飞也就同意让老婆接老太太来自己家了。不管怎么样,老婆的面子最大。
老太太肺心病,已经没什么好办法了,换肺想都不敢想。肺心病,这个疾病很特别,不发病的时候,也就是气憋一点,可一旦发了病,特别的麻烦,而且,这个病,一般都是晚上发作。
薛飞是骨科出生,以前的时候也没怎么治疗过肺心病,所以也没当回事,结果,老太太来的第二天就给薛飞上了一节内科呼吸科。
晚上,凌晨三四点,薛飞已经睡到鼻子冒泡了。睡着睡着感觉好像脸上有热气,而且越来越近,猛的睁开眼睛一看,薛飞差点被吓尿床了。
透着月光,他看到一个苍老的脸,爬在他的眼前,最多也就是五公分的距离,没牙的嘴唇,上下抿着,就如同马上要把薛飞的鼻子当香肠一样咬下来了。真的,薛飞没喊出来,都算胆子大的。
薛飞的丈母娘,从年轻到年老,都在三川大山里当农民,苦巴苦过来的,脸上的皱纹如同刀刻的一样,又因为年纪大了以后,雌性激素减少,肤色也越发的淤黑。
最主要的是,大半夜的不睡觉,手里抱着一个小枕头,穿着一身黑衣服,就这么站在薛飞的脸前,说实话,当晚薛飞睡都睡不找了,心悸的厉害。
没吓出心里阴影都算是万幸了。
“你要干嘛?”
“你是谁?”
这就是当时薛飞和他丈母娘的对话。
随着病情越发的严重,薛飞丈母娘犯病后,薛飞头发都是竖立的。什么骂她姑娘是叛徒,骂薛飞是流氓。
而且大晚上的不睡觉,有时候穿着薛飞老婆的红裙子满屋子的爬,就如同狼外婆一样,一过晚上十二点,她就开始变身。
薛飞老婆一边心疼自己的老娘,一边心疼自己的丈夫。丈夫晚上休息不好,第二天还要上手术,干的是提心吊胆的活,最后两人一商量,咬着牙把老人送到了养老院。
很多人觉得送老人去养老院是不孝,可有时候,想去送养老院,有钱都没办法,因为没床位。
薛飞不同于周成福,他一看没床位,自己解决不了,立马就找张凡,张凡帮着找人给安排了。
其实这种疾病应该进ICU上呼吸机,可条件不容许,只能这样了。
所以,ICU的床位在三甲医院别看贵的要死,可床位还是相当的紧张。
茶素毕竟是小地方,有时候有钱也未必能找到看护的人。因为小城市碰到熟人的几率更大,所以往往很多看起来没面子的活,本地人如果有一点办法,都不会去涉足的。
所以,女老板找不到看护,而且,金毛姑娘也不愿意让别人看护。女老板只能自己上了。
结果这个看护,看护的她都快哭了。
因为是腋窝和下体做的手术,双手必须制动,不然牵拉切口会导致愈合不良,下体要保持干燥。所以金毛姑娘过上了吃饭人喂的日子。
吃饭什么的都不算事情,最难的是接手,因为双手制动,接手完毕后,只能靠别人擦洗,女老板看护了一天后,脸都是绿的。爱情立马变质,女老板托着邵华找护工。
给人擦屁股,给人擦尿液,说实话,女老板都疯了。
医院里,特别是大型医院,好多事情都成了产业链,比如护工,在大城市的大医院,很多护工公司就给医院的护士给回扣,只要有合适的病号,护士会第一时间给护工公司发信息。
所以,别看好像很简答,要是摸不到门道,想开个护工公司,估计连活都接不到。不管是护工,还是什么挂号黄牛,输血抽成队,尸体接送组,都是各有各的行道的。
而且这种生意,往往就如看病一样,是不容许砍价的。
这还是最最初级的,更高级的就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了。
张凡早上做完手术,还准备和金毛姑娘的父亲谈谈香油的事情,结果纪a委的领导就给张凡的保密电话打来了电话。
“张院,您现在忙不忙,有个事情要向您汇报一下。”
对方是个科长,说话很客气。说实话,能让公检法的人如此客气,在茶素的干部也是不多的。
张凡很纳闷,纪a委给他汇报什么事情?正常人,没几个喜欢和公检法的人打交道,张凡也不例外。别看朱兵和张凡都算是过命的交情,可交谈的时候,朱兵那个抓贼的脸,一副审视的眼光,张凡就烦,虽然朱兵自己不清楚。
不过听对方是汇报,而且还是从保密电话打来的电话,张凡心里隐隐还是有点不安,不是说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而是怕医院里出事,毕竟他是法人。
没多久,几位穿着便衣的人就来到了张凡的办公室。真的是便衣,就如同大街上逛街的人一样,穿着看不出来什么特殊点。不过看脸还是能端详出一点的,那就是一副不好惹的表情。
“张院,您好,我是三处的陈锐。”
“你好!”张凡原本想笑一笑,毕竟是礼仪不是,可对方一副债主的架势,张凡咧着嘴也笑不出来了。
招呼着几人坐下,张凡想让老陈过来,结果被人制止了。
“张院,我们此次过来,是受到上级同意的,有一些情况要想您汇报一下,不过只限于您。”
姓陈的人一边说,一边拿了一份报告递给了张凡。
说实话,张凡不愿意看。可又不得不看!
张凡低头也不多说,拿起文件仔细看了一看,越看张凡越是心跳,越看越是发毛,冷汗都下来了。
因为文件里牵扯到了医院有些人违法了。而且还不是小事。
“现在怎么办?”张凡合上文件,问向了对面的陈锐。
“请您把文件上的这位请过来,我们再不惊动其他人的前提下带走他。来的时候,我们纪a委的领导还专门给我交代了一句,张院是专家,醉心技术是应该的,但该管的地方还是要管。”
张凡手心里都是汗,点着头拿起电话,把管理后勤的院长叫了过来。“老王,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张凡打电话的时候,几个人就站在张凡身边,好像怕张凡通风报信一样。
这次的事情,上级领导虽然没有对张凡说任何的不满,可人家纪a委领导带话了。虽然不管张凡,但这事情,真要讨论起来,也算是张凡渎职。
茶素有很多的矿产,甚至有很多贵金属。当年的时候,因为防备老毛子,而且交通也不便利,所以当地有很多依附矿产的企业。这些企业随着改革后,有好有坏。
这几年茶素政府有个脱离不良资产的文件,这一下,好多人就把手伸了过来。矿场盯的人太多,好些人就把目光盯在了这些企业中。结果又些人吃的太过分了出事了。
结果被公家给管了饭,可这些人是安分守己改造悔过的人吗?不是,让他们挖洞越a狱,估计也没这个本事,可让他们找人托关系,这都是小事。
然后,其中的好几个人就把目光盯在了茶素医院,茶素唯一一个三甲医院上。
欧阳不好打交道,张凡太清高,可有人愿意打交道,有人好打交道。这不,主管后勤的副院长就被拉下了水。
张凡出汗是因为他是这个医院的负责人,发生了如此事件,他竟然连知都不知道,这次还算是小打小闹,以后要真事出了大事,怎么办,所以,张凡越看越是后怕。
没多久,主管后勤的院长,气喘吁吁的走进了张凡的办公室,他笑着给张凡打招呼,一边还夸张的擦拭着头上的汗水,手里还拿着一盒茶叶。
别看张凡年纪轻,可他知道,这位是个大神,所以虽然对方年纪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可表现的却相当的尊敬。
当看到办公室还有其他人的时候,他也没说什么,拿着茶叶就要往张凡办公桌上放,“这是我家小子孝敬的,我喝不出来好坏,听说……”
张凡头都大了,特么老子喝过你的茶吗?弄的好像熟门熟路一样得,而且还是今天这个日子。
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陈干事就打断了他的话,陈干事这种人见过的太多太多了,所以关键时刻,立马打断了对方的话。
“我们是纪a委的,现在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请你……”
说完,主管后勤的院长,咣当一下,茶叶脱了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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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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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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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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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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