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大厦于将倾,泼天之功啊!”
“臣认为,如此泼天之功,不以厚赏不能显陛下恩德!”Χiυmъ.cοΜ
“臣附议!”
满朝喧嚣,满朝沸腾!
此时此刻,什么政见,什么党朋,皆是被暂时抛之脑后。
就连朱由检这个天子,亦是放声大笑,眼眶中泪花显现,笑得是从未有过的畅快,从未有过的肆无忌惮!
但愈是畅快,愈是肆无忌惮,朱由检心中的那根刺,就扎得越深!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他费尽心机,李修亦是费劲心机,若不是你们这群蠢货一再阻拦,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传朕旨意,设京蓟总督,以征虏将军李修领之,赐尚方宝剑,全权负责此次后金之战事,任何将领朝臣,皆需无条件听从调遣,但有延误者,不论品级,皆可斩之!”
“承恩,去内帑调十万两白银,替朕亲临勇卫营劳军!”
说完,朱由检这才看向满朝诸臣:“房山一战,救国于危难,实乃本朝对后金数十载,第一大功,尔等好好商议一下,该如何封赏有功之臣!”
朱由检俨然非是商议之言,命令的语气已然极为明显。
此时,满朝诸臣这才从大捷的激荡之中反应过来。
设京蓟总督……尚方宝剑……封赏……
一个又一个的字眼,如一道道重锤,狠狠的敲击在不少官员的心里。
不少官员想要反驳,可在这滔天大势之下,却又是满满的无可奈何!
显然,这个被他们忌惮打压的武人,以一场泼天之功,已然打破了他们维持了多年的潜规则,堂堂正正的踏入了朝政中枢。
当然,对不少臣子而言,更多的,则是惊惧。
功劳越大,岂不是证明他们越昏庸,越愚蠢!
不然的话,又怎么会一次又一次拒绝功臣的意见,一次又一次的打压功臣……
满朝心绪复杂,但此刻,对整个京城而言,却也没有谁在乎这些朝堂诸公的无可奈何。
后金长驱直入,京师被围,一场接一场的败报,早就让京师守军以及京师百姓可谓是风声鹤唳,整日担惊受怕,生怕城破人亡!
可如今,这一场如同梦幻般的大捷,就好似一道照耀大地的曙光,瞬间驱散了所有人心中阴霾!
本该寂静的夜晚,此刻已然沸腾!
满城欢呼,满城雀跃!
李修之名,亦是第一次,从朝廷中枢,走向了大街小巷!
当然,城内欢呼雀跃沸腾,城外,后金大营中,却是如丧考妣!
就在这沸腾之前,后金大军还是何等的志得意满,何等的耀武扬威。
各路大军捷报频传,大明一支又一支的勤王之师,被他们轻而易举的粉碎。
大明京师,俨然已经成了绝大多数后金兵将心中的囊中之物!
可现如今,突如其来的败兵,却瞬间将这一切翻转!
两万多大军全军覆没!
甚至连皇太极都被生擒!
这等败战,硬生生的给了所有后金兵将抬头一棒!
而对努尔哈赤而言,他那近在咫尺的丰功伟业,亦是在这场败报之下,如梦中黄花,瞬间破碎!
人至老年,丰功伟业之梦破碎,最看中的儿子被敌军生擒,一切的一切,几乎让努尔哈赤差点直接倒下!
但此时此刻,此等境地,努尔哈赤还真不敢,也不能倒下,他只能硬生生的撑着,他还在,这支大军,就乱不了,这场战争,就还有希望!
就在努尔哈赤忙着稳定军心之时,此刻,那一片血色战场,亦是在火光的照耀下,已是一片通红!
血色干涸的大地,是无尽令人作呕的血腥,那一堆堆噼里啪啦燃烧的火焰,那火中清晰可见堆积的尸躯,还有那车架上一颗颗用石灰腌制,代表着这一场泼天之功的狰狞头颅!
血腥大地上,兵甲游曳,还在做着最后的收尾处理,也有前军先行,扼守要道,防止努尔哈赤突袭。
在这寂静之间,那山脚之下,则是最为喧嚣。
在被重兵看押的俘虏营地之中,勇卫兵将,披甲执锐的将众多俘虏分割,这种事情,对绝大多数勇卫将士而言,显然是驾轻就熟。
甄别挑选出所有女真,也就是后金人,权贵分开关押,普通女真将士,又分开关押,至于蒙古和汉人,自然也是分开关押。
事实上,这七千俘虏中,真正的女真人,并不多,只有区区两千人不到,剩下的,则大都是蒙古骑兵。
至于汉人,当炮灰都死得差不多了,也没俘虏几个。
而对李修而言,这些俘虏之事,已然不在他的关注范围之内。
对他而言,这场战争的收获与损失,俨然比这些俘虏要重要得多。
一场战争,勇卫兵将死伤达七千之多,也就是意味着,李修现在能够调动的可战兵力,已然不足两万!
损失大,收获则是更多,所谓的斩杀俘虏,李修早已了熟于心,也没再关注,他此时的注意力,则是放在了那堪称丰厚的战马缴获之上。
近一万匹完好无损的战马!
如果不是打的歼灭战,火炮火器乱轰的话,这个数字,甚至还要更多!
“在陕西之时,曾有部分步军跟随骑军操练,可否临时充当骑军?”
沉吟片刻,李修才看向身旁的严顺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当初在陕西之时,因骑兵规模是在太小,再加之骑兵培养也极为不容易,故而,他曾提前安排了部分步军将士,跟随骑兵操练,当初也是想着,一旦有充足的战马,便能立马扩充骑军之兵力。
“基本骑兵战法都还算合格,可堪一用!”
严顺点了点头,随即又道:“不过现如今那部分将士已经回到各军,冒然抽调的话,恐怕会影响到步军战力。”
“那就在尽量不影响步军战力下抽调,大概能给骑兵扩充多少兵力?”
“现如今骑兵经一场血战,可战者也不过三千四百多骑,抽调补充的话,最多应该可以扩充至五千骑!”
听到这个数字,李修还是有些不满意,皱眉片刻,他却是突然将目光看向了那群被看押的蒙古人。
犹豫一会,最终还是将心中的这个念头压下,若是时间充足,将这些蒙古人收至麾下,倒也无妨,但现在,又一场大战在即,如此着实不智慧。
“你下去将此事安排好,还有,让工匠营抓紧时间修复那些战车,这东西,无论攻守,还都挺好用的!让工匠营多造点,没有骡子,就用马,咱们现在不缺马,要是打赢了努尔哈赤,那就更不缺了!”
“然后出征时记得将这些俘虏都带上,鞑子不是都喜欢玩携裹炮灰这一套嘛,咱们也跟他们玩玩!”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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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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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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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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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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