泌尿科!张凡转到了泌尿科。地区三甲医院的泌尿科直接就是一个老头科室,百分之八十的病号全是前列腺病号。满楼道的老头提溜个尿袋乱窜。这个疾病只要能把尿排出去,就没什么其他的问题。
人越老越躺不住,张凡看着满楼道的老头穿着病号服,提着尿袋聚在一起聊天,如同是在公园里提着鸟笼子聊天!要是能吊两声嗓子,直接就成了公园!
年轻的时候逆风尿三丈,一夜十次郎,感觉已经站到人类的巅峰,藐视群雄了!可你别高兴的太早。报应就在你六七十岁的时候来了,男性在那个方面越强大,老的时候前列腺的问题越严重。年轻的时候你能半个小时,等前列腺造反的时候,一泡尿你能尿一个小时也不稀奇。
年轻的时候越强大,年老的时候堵的越厉害,和雄性激素有关,当然了和生活习惯也有关,长期憋尿,久坐都有关。市医院的泌尿科女性病人很少,女性患者几乎都去了妇科。
主任李建国是和欧阳一起进医院的老主任,早年间还和欧阳谈过恋爱,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分手了。现在他很尴尬,能不去开会就不去开会,能不见欧阳就不见欧阳,外科系统,泌尿科是最支持欧阳的,欧阳有什么命令,泌尿科是最重视的。
因为泌尿从普外分出来的时间不长,主任下面三个副高年纪也是相差一两岁。都是各干各的,老王不服老陈,抢病号抢的厉害。李建国也不管,只要不出问题,他也乐于下面的医生内讧。
张凡抢救军人的事情,下面的医生还不是很清楚,可主任级别的一清二楚。张凡拿着进科单,找李建国报道。
主任办公室内,李建国对张凡很客气,不是平常哪种种一个正高主任对住院医生的态度。
“张医生,终于来泌尿了!怎么样,是拉队伍自己干呢,还是跟医生,先说好,我是不管病号的,一般的手术也上的不多,我听其他科室说,在外科你都是主任带的。要不就跟我天天上门诊?”
“看主任说的,我就是新兵蛋子,你怎么吩咐我怎么干就是了。”
“哈哈!你啊!粘上毛比猴都贼,看来是想单干,也行,反正你也有证书了,自己值班收病号也行。这次转科医生来了四个,只能给你一个,你就受累一点,不能多给了,不然下面的医生就不乐意了!”老李说的好听,做的也不错。能让住院医生带上转科医生另开一组,真的很给面子。
“行主任,我听您的。”能让独立手术,张凡特别高兴。晨会上,就剩下护士长和医生后,李主任说道:“前面的转科医生都到科室了,张医生有事情,晚来几天。不过张医生已经有执业证了,而且外科造诣很高,三个主治各带一个转科医生,多出来的一个跟着张医生,让张医生也成立一个组,就跟着老王,老王你就多费点心。”
老王,王宗愧,副高里面最年轻的一个,平时也比较内敛,所以李建国把张凡交给他了。
“行主任,没问题。”老王说道,然后又对张凡说道:“张医生,没把握的病号直接问我就行了,不用客气的。”
“好的。”
其他几个副高到是没什么表情,就是下面的主治有点不乐意了,多一个人带组就多一个人抢病号,也多一个人和他们分奖金,转科医生表现好了给点钱,表现不好一分都没有。所以张凡越过转科这个角色直接带组,让他们很是不满!
主任都说了,下面的医生虽然表面不敢反对,可私下里事情就多了。首先,几个主治就不服气,都是同样转科、住院。晋升主治才带组的,张凡凭什么进科就带组,一个转科的好好不去写病历,不去换药,显摆什么。
这一点,张凡真的不在乎,对方想不通,也没事,慢慢的就习惯了,能尽量团结就团结,实在不行就算了。也不指望他们能帮什么。
转科的两个男生,两个女生,加张凡就五个人,正好多一个转科生。赵子鹏也来泌尿科,他是真的想跟着张凡,可这个事情由不得他。最后把一个女生分给了张凡。小姑娘花枝招展的,还画着淡妆,一看就是不能被压迫的,其他几个主治医生都不想要她。
张凡无所谓,能单独一个组就已经很不错了。小姑娘叫吕淑颜,结果一聊吓死了张凡,人家妇科研究生毕业,是欧阳特招来的,因为以后是要搞妇科的,来泌尿转科就是一个了解而已,她年纪比张凡大一岁。
这就没办法指挥了,人家也有执业证而且学历还高。吕淑颜倒是无所谓,她也就是来看看的,走个过场。
“张凡!你是啥关系,这么牛,进科就带组,你没看其他几个主治,嘴都气歪了。”查完房,她和张凡暂时没病号,就聊了起来!
“额!”张凡都没办法说。总不能说自己水平高吧!
第一天就是张凡的夜班。因为没病号,吕淑颜早早就回家了。泌尿科晚上急诊不少,好多老头不好意思说尿不出来,等晚上憋得实在不行以后,才给家人说。
急诊科,急诊医生和张凡特别熟悉,“张主任,又来视察民情了吗!”急诊的小李调侃着张凡。在医院里面,想干急诊科医生的人不多,都是被医院领导强迫干的。
“李主任,您客气,您一个电话我就来了,还说我是视察民情,要点脸成不!”张凡也调侃了他一句。
“这个导尿我没导进去,不然也不麻烦你了。你给看看。”急诊的小李导尿了半天,没导进去,老头急眼了,没办法小李打电话叫了泌尿科。ωωω.χΙυΜЬ.Cǒm
张凡一进治疗室就头皮麻了,老头吊着三角眼,吹鼻子瞪眼的已经要到爆发的临界点了。再一看治疗车上的东西后,张凡更郁闷,竟然导丝都用上了。
导尿的导丝就是一跟铁丝,几号铁丝说不上,反正可以进入尿道。“导了几次?”
“三次,最后一次上的导丝,没进去!老头并不配合。而且脾气不好,吹胡子瞪眼的。”小李悄悄的说道。
张凡上前一看,老头能不能急眼吗,膀胱大的像个皮球,圆滚滚的,又让小李倒弄了半个多小时,又疼又涨,也就是尿憋才没爆发,不然看着老头的面相打人都有可能。
“大爷,这个导尿估计是不行了,得造瘘了。”
“我不管什么造瘘不造瘘,你赶紧给我把尿放出来,哎!憋死我了!”老头的老伴站在一边,也不敢说什么,估计是让老头给骂的。
导尿了好几次,尿道已经水肿了,就是张凡也导不进去了。“准备造瘘吧!~”张凡对着小李说道。
一会的功夫,急诊科的护士就准备好了材料和手术器械。
“张医生,你注意点,这个老头脾气不好,就一会的功夫,把他老伴都骂了好几次了。小李也是,导不进去也不早点打电话,让人受这罪。”急诊的护士小声的给张凡说道。
“嗯好的,老姐。”
局麻、利多卡因打皮球,手术刀切开小口,然后造瘘器造瘘,插入尿管,缝合。放了一半的尿液,张凡就关闭了尿管开关。“哎!哎!小伙子,你关了干嘛,尿还多呢,还憋得厉害。”
“老爷子不能放的太多,再等会再放吧。你这个前列腺太严重,得做手术了。不然以后还会尿不出来的。”
“这样不就行了吗。干嘛非要做手术。”
“这个尿袋不能放的时间太长,会感染的。”
“净是胡扯,再说吧。”老头放了一半的尿来精神了,口气硬的不是一般。
“额!你还得来定期换药,不然真的会感染的。”
“知道了。明天就来找你!憋死我了。”说完话,带着老太太就走了。
第二天,老头真的来了,也不找主任也不找其他医生就找张凡,张凡已经下班回去了,不得已又来了一趟科室。
“我都说了今天来,你也不等我就下班了!这样不好小伙子。”
“是!大爷,办住院吧,检查完了给你手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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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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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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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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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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