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老高说的不错。”老王附和道。
“两位主任,那就对不住了!高主任洗手消毒,我和王主任摆体位,请心内的主任来手术会诊,说不定等会要联合治疗。”有了两人的配合,张凡就开始指挥,做手术其实和打仗有点类似,首先的确定好谁是将军,将军指挥,部下行动。将军必须得思维清晰,部下的令行禁止。
将军必须得思维清晰,命令准确。不然属下是会造反的。手术医生也是一样,你要干什么得条例清晰,指令明确。因为有好几个护士,好几个医生在等待着你的命令。等待着下一步的程序。
消毒、铺单,两大主任干着住院的活,没办法主刀有权利去思考,去看X片、CT、MRI,这些小活就得助手去干。张凡也顾不上这些小事情了,盯着LED的观片灯仔细思考。
手术开始。骨盆其实是一个闭合性的骨性环,由髂、耻、坐骨组成的坚固骨环。因为骨盆较坚硬,一般轻易不会骨折,除非暴力。
王卫平的骨折就很厉害,耻骨联合分离,骶结节和骶棘韧带都断裂了,后方的骶髂关节完全性脱位。脱位的半个骨盆已经向前移位。
“先寻找出血点,盆腔内一定有比较大的血管损伤。”张凡说道。
开卷点题,思路很清晰。老高、老王一点都不惊讶。这台手术虽然也很严重,可对于一个把换髋、换膝做的飞起的医生,这个手术的难度还不是算太难。就是要抓紧时间,要速度快!
主刀有了思路,助手就积极的配合。在手术台上主刀主宰者一切,有些脾气特别大的主刀,不是骂人就是扔东西,搞的下面的医生都不愿意和他一起做手术。这样的医生还不少,估计以前是受压迫的太厉害,等自己雄起后,也开始有样学样!
张凡选择后路入口,臀大肌筋膜切断后,向内侧仔细的进行筋膜下分离,确保臀大肌肌组织无损伤的从筋膜下分开。因为臀大肌筋膜每隔5-10mm向臀肌内部伸出手指状肌间隔,因此要特别小心,以保持完整的层次、筋膜免于损伤、对肌肉的损伤减少到最低。琇書蛧
为了完整的恢复其解剖层次,张凡特别谨慎分离筋膜并保持其完整。当找到臀大肌在骶骨上的起点,停止向内侧的分离。依次从胸腰筋膜的腱膜、髂嵴、髂后上棘以及多裂肌筋膜切断臀大肌的起点。
在切断臀大肌起点时,为了便于手术结束时修复臀大肌,张凡在止点处保留足够长的肌腱。然后在臀肌嵴处切断臀大肌的起点。
手术一步一步的进行着,巡回不停的给三位手术医生擦着头上的汗珠。三个人都没有交谈没有交流,最多的就是两位助手通过眼神交换着自己的意见!都知道该怎么做,应该做什么。
三个人的功底都不弱,张凡的意图,其他两人都明确。不过张凡胜在年轻锻炼的手术量大,手底下进行的特别快。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血管、神经,张凡几乎不用思考、不用停留,快速的分离、切割。各个组织的解剖三维立体图,如同就在张凡的眼前一般,两大主任也不白给,都是高手,为了不让别人小瞧,都是全力配合。
精神集中的好处就是手术进行的特别快。当进入髂内后,发现了出血的地方。“动脉!”张凡说道。
其他两人也已经看了出来!这地方的动脉处理起来太麻烦!对接的可能性不大,可栓塞又会导致下肢肌肉或者臀部肌肉的萎缩。
全程无停顿的张凡,稍稍有了犹豫,其他两人也再想,如果今天这个主刀是他们,该怎么办!“血压多少?”张凡问道。
麻醉科的麻醉主任是今天的麻醉师,“张医生,85/50mmhg、心率60。”
“不行!”张凡还准备对接动脉,可患者的生命体征不支持,只能放弃!
“结扎!”张凡说道。前面一个不行,老高和老王都领会了张凡的意思。老高准备劝说,可张凡马上又说了一句结扎,看来小伙子没有热血上头,还是很冷静的,真是个手术天才。
这一套下来,王德华对老高嫉妒的要死。两个人从进医院就开始比拼比较,一直拼到了主任位置,都没有个胜负,可现在老高带出了一个妖孽,直接碾压正高以下的所有骨科医生。
老王眼红的要死。要不是现在手术还在进行中,他都想开口骂娘了!要强了一辈子,老了老了尽然让老高得意了一回。
手术说起来很快,其实三个人已经做了四个小时了。损伤的动脉、静脉、能修补的尽量修补,实在不能修补的就选择损伤最小的方式去处理。张凡的手法太巧妙了,好多地方按照两位主任的方法都会损伤,结果让张凡给巧妙的避开了。老高不停的点头,虽然没说话,可看向老王的眼神却散发着一股得意的气息。
王卫平生命体征算是平稳了,出血停止了。老王回头示意巡回护士擦汗,然后说道:“张医生,你的这个手法,不像是我们的路数啊,我和老高都是一个师傅带出来的,你这个不太像啊!”老高的眼神太膈应人了,老王不服气的说道。
“我在骨一和骨二的时候,老看你们两位主任主刀,回去就仔细琢磨,也算是稍稍有点心得了。”张凡这会也不着急了,王卫平算是活下来了。
“我们骨一科的理念就是,勇于创新,这一点张医生做的不错,不过不能骄傲,要再接再厉。等你进科后,每周二定为科室的学习日,到时候大家都可以谈谈自己的心得体会!”老高语气欢快。
比较了一辈子的两个人,没有杀出个高低,结果在弟子一代上,老高已经走在了前面。不显摆、不气气老王,都说不过去。
老王心想:“扯淡!要是看几台手术就有心得,那是不是我就可以直接退休了!”翻着白眼瞅了一眼老高,然后又说道:“某些人也别得意,照这个态势下去,估计这个医院迟早是盛不下张医生了!”
“让你得意,等张凡走了,看你怎么显摆!”老王心里这样一想,也平衡了不少。
“走到哪去,他的入门师傅还是我老高绝不会姓王,以后别人一说张凡,就会提起我,我也算是有点功劳的!”
两人不停的斗嘴,张凡有点烦了,太碎嘴了,两个主任女人一般的叨叨。他是不理解,有这种一生的职业敌人或者是对手,是多么的幸运!相互鞭挞着进步,如果没有老高或者老王,他们两人的职业生涯不会达到目前这种顶峰。
“骨头碎的倒不是很厉害,准备固定吧!”张凡听不下去了,出声阻止了两人的斗嘴!今天他是主刀,有这个权利。
手术顺利,病人生命体征平稳,手术室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下来。
麻醉主任打趣的说道:“两个老不羞,赶紧做手术吧,以后就是张医生的天下了。我们的时代过去了!”他和骨科的两位主任同一时间进入的医院!
这话一说,两人同时叹了一口气,看了对方一眼,从鬓角中隐约的已经看到了白发,“是啊,过去了!”老高轻声的说道。
生老病死谁都无法避免,特别是外科医生,就几年的黄金时间,一旦过去,就开始吃老本,随着眼睛、体力的下降,慢慢的就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巡回护士是手术室的护士长,几次手术下来,她已经知道了张凡的地位,轻轻的给张凡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后说道:“张医生,您估计还有多少时间结束,饭点都过去了,院长让我问问你们,想吃什么,今天医院报销。我们护士也跟着沾您的光!”
“呵呵,我随便,这个得问你们领导。我小兵一个,你们吃什么我吃什么。”手术室里,除了张凡和手术护士,其他都是带长的领导。张凡说的一点没错。
手术护士悄悄的笑了笑!她还不敢和几位领导开玩笑,护士长看着面善,收拾人可是心狠手辣!
“手抓?牛排?”麻醉师问道。
“行!今天老大发善心,就吃牛排吧。错过这一会,再想让老大这么大方,估计是没机会了,现在老大对内科的资源倾斜的越来越厉害,我们的奖金也开始下降了,那天我们去找老大谈谈吧。”老王对着老高说道。
“行,要谈谈了,现在下面的医生都怨声载道的!”
这种事情不是张凡操心的,这些话连他耳朵都没进,就给屏蔽了!
固定!缝合!结扎,手术完成!麻醉师和护士陪着病人去了ICU,张凡甩了甩发酸的双腿,转头一看,老高和老王不顾身份的已经坐在了手术的地下,靠墙假寐。
真的老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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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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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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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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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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