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将李牧立即出兵追击,获得几次小胜,但匈奴人并不恋战,边打边退。
李牧随后停止追击,回到了赵境代郡。
他的回归还带回一个消息,通过审问俘虏得知,匈奴人突然撤走,是因为匈奴之主暴毙。
挛鞮曼急着回去奔丧争权,所以才突然撤军。
赵国闻听此消息,举国欢腾。
赵王在朝会上当众大笑,称匈奴之主遭了天谴。
此时还仅有少数几人知道,匈奴之主被杀,是赵淮中遣夜御府麾下所为。
而在咸阳,玄鸟破空千里,已经飞了回来。
在这一天的黄昏时分,玄鸟从天而降,落在夜御府主殿外。
赵淮中从玄鸟身上取回小葫芦,光芒一抖,葫芦内的夜御府众将,陆续出现。
留守府内的慕晴空,范青舟等人,也都站在主殿外的广场上,迎接众将凯旋。
见到夏辛等人满身创伤,慕晴空脸上露出来的却是羡慕。
他也想跟去匈奴老巢杀上一回,虽死无憾。
可惜总要有人留守。
府内也有诸多案卷待处理,后来是抽签决定的谁去谁留,慕晴空等四五名将领手臭,愿赌服输,留在家里看门。
白药等人回来,赵淮中站在主殿前迎接,众将尽皆执礼。
白药道:“微臣等人幸不辱命,没有辜负储君信任,匈奴之主已死!”
慕晴空等人这才知道匈奴之主竟被杀了。
这就相当于两国交锋,把对方的君主斩于马下,是无上功勋。
夜御府内,欢呼声潮涌。
“夜御府的人怎么了?”
隔壁的五德殿内,叶契,越青等人侧耳倾听,一脸懵逼。
不久之后,白药等出征众将,被叫进了夜御府主殿。
“你等众人都可休息半月,养好了伤,我亲自为你们设宴庆功。”
赵淮中打量白药和夏辛等人。
他取出几个玉质小瓶,都是靠脸吃饭,从穆阳静、姜姞那白嫖来的,疗伤圣药,神农出品,效果绝佳,生死人肉白骨。
赵淮中瞅瞅白药,拿起一个碧玉小瓶递给他。
这小瓶是姜姞个败家闺女给的,格外珍贵。
“这药当可治愈你的伤势,好好将养几日。”
“诺!”
白药躬身,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皮囊:
“这是微臣在匈奴之主死后,从他身上寻获的东西。被其贴身携带,应是有些来历之物,微臣就拿回来了。”
赵淮中接到手里,低头瞅瞅,表面没什么特别的,遂将皮囊收起,有空再看不迟。
等白药等人离开,他也离开了夜御府,来到花草居。
夕阳晚照。
花草居的院子里,穆阳静正蹲在那,低头盯着地面。
姜姞也在,师徒俩神情专注,听到赵淮中进来,居然都没抬头。
赵淮中来到近处,往地面看去,就见有一株小小的幼苗破土而出,翠绿晶莹。
奇妙的是有丝丝缕缕,宛若天地气息汇聚的混沌气流,环绕在这幼苗旁边。
虽是幼苗,已有了与众不同的神异。
赵淮中讶然道:“那晚种下的种子长出来了?”
“嗯。”
穆阳静的眼神紧盯着地上的幼苗:“我神农氏传承千古的四枚仙种之一,终于活了,可惜现在还看不出是什么。”
穆阳静和姜姞的眼神里,尽是喜色。
为了这四颗仙种,神农氏已经等待了漫长的岁月。
当她将这个消息传到族内,当晚就有族内老人,从数百里外的祖地赶到咸阳,来看这株幼苗。
夜深。
花草居的院子里,四个老人,三男一女,围成一圈,替代了姜姞和穆阳静下午时的位置,聚精会神的注视面前幼苗。
“这是什么仙苗,可能看出?”
“仙苗又非普通植物,从所未见,怎知是何物?”
“能否移种回我神农祖地?”
“不能,幼苗虽小,但已经开始吸收地脉之气,甚至和大秦国运发生了交集,彼此勾连,擅自移动,仙苗可能会回缩成种子状态,白费了一番心血。”
“那咱们搬家吧,搬到咸阳来住。”
“好,现在就搬。”
几个老人嘀嘀咕咕。
屋里,姜姞和穆阳静瞅瞅外边。
“祖翁他们不会真的要来咸阳吧?”姜姞小声问。
“不会,顶多住一段时间就会回去,家里他们从小养到大的那么多花草,他们舍不得。”穆阳静一脸淡定。
“哦。”姜姞点头。
穆阳静横了她一眼:“我听说大秦内部,最近几天数次有大臣提起秦储纳妃之事,你怎么想?”
姜姞面色绯红道:“他又不说,总不能我来提吧。”
穆阳静宠溺地摸摸姜姞的脑袋,心情有些复杂:“不如趁祖翁他们在,让他们和秦储谈一谈。”
————
大草原上的天气,已经开始变得寒冷。
挛鞮曼半路放弃了和其他兵将同行,与随队的萨满催动术法赶路,立时两日,兼程千里,终于回到了白狼城。
这时的白狼城,全城素色,为匈奴之王送葬。
王宫中,挛鞮拓的尸体仰面躺在那。
挛鞮曼回来后,在一众人的簇拥下,上前查看。
尸体眉心破裂,伤口处立时多日,仍残留着一股锋锐的气息。
大萨满上前,伸手虚抓,丝丝缕缕的锋锐之气汇聚,形成一柄兵戈的虚影。
然而下一刻,那兵戈虚影就在大萨满手中炸开,无数被其收摄出来的气息,如有灵性般重新回到了挛鞮拓尸体的额头位置,依旧锋锐气息四溢。
“这一缕兵戈之气,历久不散,至此刻仍在大王体内肆虐,灭杀了他的身体和三魂。”
大萨满声音低沉。
“这应该是南人的圣人出手,推动仙兵,击杀了大王。”
“圣人?大萨满不是说,南人的圣人,不能轻易沾染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交锋吗?否则就会与国运,与一国之起落产生关系,用南人的话说,就是惹上因果。
为何有圣人会出手,袭杀我父?”Χiυmъ.cοΜ
挛鞮曼脸色阴沉:“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
大萨满道:“对方说是来自大秦夜御府。
他们当时忽然出现在王宫正殿前方,来势诡异,毫无征兆,我等皆无防备。
我赶过来时,已晚了一步,大王最后被刺穿眉心。”
另一个将领站出来:“我印象最深的是来袭者身上的兵甲。
他们的兵甲防御力很强,兵戈的攻击力亦难以抵御。
交战的时间很短,但我匈奴兵将损失超过三千人,对方被我们围攻,伤亡却不足千,尸体也都被他们全部抢走,宁肯最后时刻增加伤亡,也没给我们留下任何遗骸或兵甲残骸。
那甲戈之物,绝非普通。”
挛鞮曼沉声问:“父王的随身之物呢?那个白狼王之皮缝制的皮囊。”
大萨满愣了下。
他当时震惊于挛鞮拓之死,并未及时注意到白药的动作。
此刻回忆起来,才想起挛鞮拓身上滚落的一个白色皮囊,被对方拿走了。
————
咸阳。
深夜,储君府的书房,赵淮中拿出白色皮囊,以圣人之力触摸。
那皮囊顿时从巴掌大,变成了接近半人大小。
赵淮中将其中的东西倒出。
哗啦!
皮囊里的物品,一起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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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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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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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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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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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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