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有了张凡,更是不一样了。特别是内科,说实话,内科书就那么厚,学完了以后,就没啥可学的了。
但,很多医生的水平天差地别。
而且,内科医生相对外科医生来说,感觉玄幻一点。
外科医生,往往是会就是会,做不下来就是做不下来。
不管你找什么客观主观因素,这台手术,欠缺一点技术,做不下来,这个和不会做没啥区别。
就像是有的医生说的,“当时手术马上要成功了,结果助手啊,麻醉啊,护士啊,都没见过这样的手术,都跑来围观,然后手术室乱了起来,手术失败了,人死了!”
这话,真有人给当年还在微末的张凡说过,一点都不夸张的,当时那个医生就感觉好像自己是天才,遇上的团队全是医学院肄业的同事一样。
张凡听到耳朵里,心里其实在骂人,你不会就不会,在这個事情上,心里不光没一点负担,还有点炫耀,尼玛这是一条人命,不是待宰的肥猪。
而内科医生,站在那里如果年纪差不多,职称一样,别说病号了,就算是医院内部其他的科室的人都分不出谁的水平高下。
最麻烦的是,平常疾病也分不出谁牛逼,一个科室常用的药物,也就十几二十种药物,这点药物拉来一个初中毕业的学生,压着学半年,感觉也和高年资主任医生差不多了。
但正儿八经遇上疑难杂症,或者仔细看医生用药的时候,就分出上下了。
最简单的,一个孩子发烧。
给了退烧药,就说给了布洛芬。
但还是退不下来。
年轻医生就和上级医生问,老师老师怎么办?
上级医生如果是个糊糊,只能说哎呀,赶紧给抗生素……
而有的医生,看了看胖乎乎的孩子,再听听心肺,然后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再给3ml。
这就是水平的差距。
卢老头刚开始的时候是拒绝其他人给他瞧病的。
不是说卢老头不放心别人,而是老头对自己有信心。
觉得自己不说是什么院士不院士了,也勤勤恳恳仔仔细细给别人看了一辈子病了,到了自己头上,还需要求别人?
结果,老头差点给自己瞧病给瞧走了。
张凡一看不对头,才不管老头骂人不骂人,几个内科主任带着来以后,按着老头就开始体检。xǐυmь.℃òm
小护士,利利索索拿出针头,对着血管就是抽。
然后,这才对症下药,老头才慢慢恢复了起来,病去如抽丝,年纪有这么大,底子有那么差,自己还爱显摆。
这都有半年多的时间了,大夏天的清晨晚上还要穿着张凡给弄的羊绒毛衣。
而远在魔都的卢老头的师哥,还一天硬邦邦的能上一两台手术。
这尼玛就是差别。
“你身体最近怎么样了,年轻的时候就不爱惜身体,也不锻炼,才多大岁数就已经不行了。
你要听话,不要倔强,按照茶素内科医生的医嘱老老实实吃药。”
电话里,吴老头说了几句卢老头。
卢老头还不得不听着,谁让人家不光是师哥,身体还帮帮硬呢。
“张凡最近好像也没啥事,他一听能忙啥,东一榔头西边一棒槌的,最近听说不知道从哪里弄了点钱,弄了一个运动康复中心。
也没弄个啥眉头出来,我瞅着就是胡嚯嚯,还有就是想弄个骨科的外支架,结果弄的一包糟。
听说项目又下马了,乙肝弄到一半又交给别人了,他就没个定性,啥都想干,啥都干不好。”
吴老头听完,心里说了一句,“年轻的时候就爱显摆,现在气都喘不匀了,还在显摆。”
“行了,你也别说他了。有个事,这里有个患者,四岁的小姑娘,发现的时候已经肝脏肿大的快衰竭了,而且不立刻手术,我估计用不了多久患儿就会出现腹水。
家属带着孩子到我这里了。我有点拿不下来这台手术了,孩子太小,其他医生,我也不放心。
所以,我就想问问张凡有没有时间过来一趟。孩子家里不太富裕,他张院长的飞刀费能不能给免了,飞机票我报销。”
卢老头听到师哥说了一句,我有点拿不下来这台手术的时候,忽然有点哽咽了。
当年自己的师哥做的幼儿肝癌手术,到现在还是世界记录的保持者,可现在,老头竟然要开始求人了。
他自己的身体都和柳絮一样了,还在这里悲别人。
“我给你问问,我给你问问,他能有多忙,他的这个医院,还没我当年你的医院大呢。
师哥,该休息就休息吧,年纪也不小了。”
挂了电话,老头楞了好几分钟,也没想啥,就是脑海里空荡荡的。
晚上,张凡雷打不动的来老头这里报道。
要是听到老头骂人的声音还有钢音,他也就放心了。
结果今天一进门,发现老头萎靡的,像是老猫一样。
“不舒服啊,是不是药又没按时吃啊?其实,我也不爱吃药,可……”
“没,按时吃药呢,也没啥不舒服的,就是你师伯来电话了。”
老头说完,张凡心里这才放心。
说实话,卢老头经常给张凡说,自己当年很后悔,没把张凡按在鸟市好好教。
让张凡如同野菜一样乱长,自己也没教点什么给他。
每次说这个话,张凡就会笑着摇头不打岔。
其实,当年老头给他的机会,给他的医疗生涯的榜样,这都是无法代替的。而且,自从有了老师有了师父后,张凡这一路多顺当。
没出名的时候,去哪里,都有人说一句,这是卢老的关门弟子,不说其他,别人都会高看张凡一眼。
后来在首都受了委屈,要是张凡没这个老头,也就忍气吞声的黯然回到茶素舔伤口。
可有这个老头,当时听说张凡首都做手术,直接带着麻醉师,带着助手,七八十岁的人连夜飞到首都给张凡站台子。
首都有一个算一个,愣是没人再敢对张凡说三道四。
现在张凡看似很风光,可当年要是没这老头的保护,尼玛一群能说话的人,早尼玛把张凡给灭了,还让你今天东边挖一下,西边抢一下的,门都没有。
对于一个医生,怎么灭,很简单,就是指鹿为马,说你这个手术做的不行,然后影响你的上级,导致你安心手术都做不了。
这种事情不是没有。
所以,有时候小人物成长起来说的话,真的让人睡不着觉,就好像某个演员说的,当你成功后,身边的人都是好人。
“哎,最近也不知道忙啥,没给师伯打电话,师伯这是生我气了,有事都不直接给我打电话了。
这次去,我要给师伯道歉啊。”
老头抬头看了一眼张凡,“嗯,你小子,这点好。认错很快,从不顶嘴,就是他娘的从来不改。”
张凡哈哈一笑,也不说啥,老头现在这个身体不行了,再不能折腾了。
“小霍去李家坡的之前,还在我这里哭了一鼻子,说你不要她了。你带学生太操蛋了。
你不能把学生朝着手术匠的方向培育,你看看小霍,现在从头到尾的手术都会一点,这样已经不适应于这个时代了。”
“我知道自己的毛病,这不是送她去外面见见世面吗!霍心雯的天赋很好,我不能耽误了孩子。”
老头瞅了张凡一眼,没说话,他心里想的是,哎,老子要是再年轻十岁多好,再年轻十岁,我自己就带了。
周五,张凡给鸟市报备了一下,又给茶素报备了一下,还给南海联络员打了个招呼,这才带着王红还有老陈买机票去魔都。
现在张凡一点都不自由,待在茶素无所谓,可一旦要离开边疆,必须给几个婆婆报备一下。
去干什么,去几天,什么时候回来,真的很烦。
而且,比如这种出行,还不能一个人出去,必须两人以上。
张凡成了茶素医疗书籍以后,本来是要给安排个男助理的,张凡给拒绝了。
王红用着还挺顺手的,没必要再弄的拥前呼后的,反正自己这边就是样子活,也没真干什么。
王红一直没换,所以每次出行,老陈就就陪着。
张凡有一次问老陈,说老陈这样跟着也挺累的,结果老陈着急了,说您这是对我有意见了?我一点都不累,跟着您出去,比旅游还舒服!
周五晚上,结果邵华还有张之博也要去。
张凡父母有点像静姝,可他们又不愿意坐飞机,邵华一看就明白了,这就带着之博去看看他姑姑。
这次出行,来接机的还是大师哥。
大师哥两口子都来了,上了小商务,张凡客气的给大嫂子说了两句。
然后大师哥这才说道:“患儿比较严重,邀请了几乎魔都成名立腕的普外专家,没有一个敢上手的。
我和大师哥说让我们上,结果师伯还不放心。这才让你过来,哎,莪就伤心的。”
“哦,唐师哥也来了?”
“嗯已经在医院了。”
老唐,杭市逸夫医院的老大,吴老头的大弟子。
张凡皱褶眉头,心里说,得多严重啊,老头子都开始摇旗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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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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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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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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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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