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正是工作的时候,公寓楼里显得很是冷清。
“这一看就是穷的不能再穷的家伙才会住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钱!”走在后面的男子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前面那个却是转身瞪了他一眼道:
“之前我发现有个人鬼鬼祟祟的搬了很多吃的进去,东区谁家一次买几大袋子的罐头?”
“就几袋子罐头?”那人明显有些失望,自己虽然穷,但靠着手艺,还不至于吃不起饭。
“白痴,安全屋听过吗?”
“就是那种传说中那种黑帮大佬偷偷买下来,用来在紧急时候躲藏的地方?”后面那人眼前一亮,前面的人点头道:
“没错!这种地方一般会放一些武器、食物和现金用来应急,你想啊,大人物应急,会放多少钱?十镑总是有的吧?做完这一票,至少够我们花半年的!”
“可是要是被主人……”
“这种地方要的就是个隐蔽,除了定期更换食物之外,基本不会有人来,你动作干净点,没人会知道是我们做的,而且能搞安全屋的人绝对不会只有这么一间,等他发现钱被人拿走,都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后的事情了,好了,别废话,快点动手!要不是看在你手艺的份上,这么好的事情会便宜你?”
“嘿嘿,这可是祖传的手艺!好了!”
伴随着“咔嚓”一声轻响,门锁被轻轻打开,两人几乎是在只开了一条缝的情况下,钻进了房中,然后快速的关上房门。
“好家伙,这可不像是东区的宅子啊!”
看着门后的装修,开锁的男子瞪大了眼睛,虽然面积和其他公寓差不多,但无论是那柔软的沙发,精致的柜子,都不是应该出现在东区公寓里的。
“少说话,这些东西不好出手,赶紧找钱!”带头男子瞪了他一眼,快速抽出抽屉,寻找着可爱的金镑。
“……额,这是什么玩意?”
忽然他听到自己的同伴发出了一声古怪的叫喊,正等他想要怒喝,却忽然听到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猛然扭头,男子看到了他这一生所见到的最后一幅画面——那是一张猩红的血肉之网……
咔嚓咔嚓……
随着骨骼被压碎的声音慢慢淡去,精致的房间很快又恢复了宁静,容貌美丽的男子重新坐回柔软的沙发上,优雅的擦了擦嘴角。
最高明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a先生很清楚这个道理。
虽然他说要离开贝克兰德养伤,但实际上却只是潜伏在了东区。
毕竟,在鲁恩王国,没有什么地方比贝克兰德更适合牧羊人养伤了。
在这里,他只需要找一间看起来很久没人住的宅子藏进去,然后故意放出一点“破绽”,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溜门撬锁闯空门的小偷跳进他的嘴里。
得益于斯诺发展的“信徒”,a先生每天都可以在东区感受到大量的指向主的祈祷,这让他的精神状态也在不断的好转。
在a先生看来,这些信徒已经完全有资格被赐予秘祈人魔药了,只是如今的他“不在贝克兰德”,因此只能静静地等待。
“想不到当初随手收下的信徒,居然成为了主的眷者……主已经有多少年没有眷者了?”a先生靠在椅背上,嘴角微微翘起,他这句话其实是有语病的,因为极光会成立也就百来年,在这段日子里,主从来都没有过眷者。
“嗯哼哼~~”
a先生想到斯诺神眷者身份的由来,不由得哼起了喀秋莎的调子,虽然是个疯美人,但他同样有着足够的音乐素养。
喀秋莎的旋律和歌词他并不陌生,因为在主的福音中,偶尔就夹杂着这样的段落,但在斯诺以前,却从未有人试着将其整理起来,毕竟低序列的信徒无法长时间的聆听主的福音,而序列更高的信徒则已经习惯了主的声音,不需要归纳总结便能够提取出主的意图,自然也不会在意那些“杂音”。
如今看来,却是他们太过肤浅,主的声音,又怎么会有杂音?只是他们不懂欣赏,无法理解罢了。
“也许只有斯诺这样虔诚的信徒,才能将主赐予的艺术转化为我等凡人也能听懂的样子吧?”
就在a先生感慨自己拉了个不得了的信徒入会的时候,他的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阵旋律。
这个感觉,在他成为牧羊人之后,也只出现过一次,主第一次用他们能够轻易聆听的语调诵唱的美妙歌声,对于任何信徒来说都是刻骨铭心。
不过与之前那首带着点忧伤的喀秋莎不同,这次的前奏,明显更加的激昂,更加的澎湃,更加的……有侵略性。
还不等a先生思考这次究竟是斯诺的新曲,还是有人学者斯诺那样从主的福音中接合出了旋律,真实造物主那略显沙哑的低沉嗓音便已经在耳边所唱响——
“格杀呀~敌人,等我们来解放!
娘炮的敌人啊~~等着杀戮!”
和平时那晦涩难明的福音不同,这歌声清晰而充满力量感,虽然所使用的语言与之前那首喀秋莎一样,是完全陌生的语种,但那种激昂的力量却瞬间填充了a先生的血肉。
神灵的歌声是具有神性的,真实造物主的歌声更是如此,a先生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的血肉都在复苏,他的灵魂也在随之战栗。
“鸣沸吧~硝烟那还在身边!
险恶地狂吠~由我们来灭~”
这是军乐!
这是战歌!
a先生哪怕完全听不懂歌词,却也从主的声音中听出了这样的感觉。
然后,他发现了一个可能有些亵渎的问题——
主的声音,好像比上次唱喀秋莎时好听了?
“不,主的声音一直都很好听,只是这次更好听了!”a先生在心里肯定的说道,不过实际上,真造的歌声确实是变得好听了。
没办法,真实造物主好歹也是歌颂者出身,怎么可能没有一个好嗓子?只是任谁唱了几千年rap,再去唱民歌、唱美声、唱军乐,都会唱不出那个味道来。
不过现在不同了,真造吊了几个月的嗓子,终于找回了一点当年的感觉,于是,大歌颂者真实造物主的歌声,再次在他的信徒耳边回荡。
勇气与力量。
虔诚与服从。
在真造的歌声里,极光会、铁血十字会的信徒们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受到了增幅。
这是曾经的太阳神的歌声,这是如今的造物主的歌声!
“赞美吾主!”a先生泪流满面的跪在地上,在胸前点出逆十字的图案。
在此时此刻,在世界各地,无数极光会的信徒、羔羊,都在做着相同的事情。
……
“当我们张开牙~灵魂的绝望~
那鲜血~染浸敌人国!
一切都毁灭;也不见希望;
迎接那~神灵的威风!”
伴随着乐曲的结尾,真造的声音慢慢停歇,给真造和声的小真造也停下了歌声,斯诺的双手熟练地按出结尾的和弦,长长的舒了口气。琇書網
别的真造信徒听的是真造独唱,他听的,可是二重唱啊!
也就是他现在是个【庄周之鱼】,但凡是蔷薇主教或者牧羊人,这一口魔药绝对入口即化。
不过很遗憾,他这条途径,喝不了牧羊人和蔷薇主教的魔药。
不得不说,这次的曲子真正的具备了超凡力量,哪怕以斯诺被强化了三次的身体,都有了相当明显的改善,他甚至怀疑,自己现在可以抡起战锤和战士序列刚正面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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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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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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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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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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