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菲收到她要回去的信息,早早地在机场门口等着她。
她站在季郁深旁边,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季郁深对她好得过分,温柔体贴,对她很照顾。
王雨菲总觉得不踏实,尤其是每次季郁深看她时的样子,总觉得是在看别人。
白雪刚过安检出来,远远地就看见王雨菲两人,她笑着喊了菲菲一声,开心地朝她挥手,一路小跑过去。
不过两月没见,却像是过了许久。
顾轻辞拉着两人的行李箱,一时没注意,没来得及抓住她,人已经跑到了王雨菲怀抱里。
他心里憋着一口气,气呼呼地拿行李箱出气,故意折腾箱子。
在白雪的好友中,他最不喜欢王雨菲,总是霸占白雪。
两人抱在一起聊了几句,完全忽视了身边的两个男人,手挽着手朝车子走去。
顾轻辞在她俩身后,幽怨地盯着王雨菲后脑勺,想要干掉她,又不能干掉她。
她跟白雪有着浓厚的情感,如果破坏掉两人的关系,白雪一定会很伤心,甚至埋怨他,还有可能不理他了。
所以,他不敢,什么也不能做。
一路上,白雪和王雨菲聊得热络,无非是工作是否顺利,感情进展如何。
回到家,顾彦君给他们俩开的门。
“回来了,阿辞,雪儿。”顾彦君笑着侧开身子,让他们进来。
“顾叔叔。”白雪笑着打了声招呼。
张玉婷坐在沙发里,在手机上斗地主,抬头看了一眼两人,继续低头玩牌。
“雪儿,记得明天去见见你张叔叔的儿子。”张玉婷也不抬头看她,依旧玩游戏。
她这句话刚说完,整个屋子气氛突然安静,有些尴尬。
白雪看见顾轻辞脸色肉眼可见的不好,连忙伸手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嗯,我知道了。”白雪不想一回家就跟她争吵,没有多大意义。
顾轻辞起身拉着她进了房间,将房门反锁。
顾彦君等两人进去,将客厅电视关掉,一脸蕴怒地看着张玉婷,他真是没想到她居然给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过了一会儿,见她手中这局游戏结束,他缓缓开口。
“小婷,你这是什么意思?张叔叔的儿子又是谁?你给白雪安排了相亲吗?”
顾彦君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想到了前些日子顾轻辞突然一定要他跟张玉婷离婚,难道是因为这件事?
“没错,我这安排有什么错?我女儿陪你儿子也有十几年了,也该够了吧。”
“我可不想我女儿一辈子毁在你那个有病的儿子手里,有更好的选择自然要去争取,谁知道你儿子到底会不会哪天又突然发病。”
“我当初跟你本来就是协议结婚,各取所需,如今你儿子精神状态好的差不多了,我们也协议离婚了,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互不干扰,别再想让我女儿继续为你们家服务。”
张玉婷放下手中的手机,咄咄逼人,话语里尽是嘲讽。
“别跟我说什么帮我还债,给我钱花,让我衣食无忧,那是你应该的,毕竟你也是想利用我女儿罢了,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也别跟我谈感情。”
顾彦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女人,真是白眼狼,喂不熟。用女儿换取荣华富贵,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
他叹息,白雪有这样一位母亲也是悲哀,如今所谓的张叔叔,估计又是一位有钱人,又要用白雪换取利益罢了。wWW.ΧìǔΜЬ.CǒΜ
“一定要让白雪去相亲?她同意了吗?”顾彦君忍着心中的不适,尽量与她沟通。
“同不同意都得去。”张玉婷笑着说。
“她是你女儿,你不该强迫她,她跟阿辞已经在一起了,阿辞难道不够好吗?”顾彦君问。
“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好什么好,别说了,今晚我就要跟她说清楚,这星期结束我就搬出去,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
张玉婷起身回了卧室,不带任何留恋。
顾彦君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早该明白这种连丈夫都可以害的人,薄情寡义,心里只有利益,跟她不能谈感情。
卧房内,白雪被顾轻辞拉着坐在床上,捧着她的脸,两人四目相对。
顾轻辞埋怨地看着她,眼神里尽是委屈。
白雪率先败下阵,“对不起,阿辞,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怕你多想。”
“我妈她人就这样,我不去她一定不罢休,我原本打算见一面谈清楚,我已经有你了,怎么会还有别人。”
顾轻辞:“可以不去吗?”
“不可以,你要是不放心,陪我一块去。”白雪笑着靠在他肩头,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喉结。
“我陪你去。”
“姐姐,别动,你这是在玩火。”
顾轻辞握住她的手,不许她乱动。
白雪像是故意逗他,抬头亲吻他的喉结。
顾轻辞感受到冰凉的触感,像是被电击了,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两人差点儿擦枪走火。
这时,孟薇的电话将他们俩思绪拉回现实。
“喂,薇薇吗?什么事?”白雪接起电话,走到一边散热。
“姐姐,你回家了吗?我今天去找你,按了好久的门铃都没人来开门。”孟薇在电话那头有些不开心地说。
“嗯,我回海城了,回来有事。”白雪说。
“等我,我来海城找你玩啊,我还没去过海城呢。”孟薇激动地说。
“好啊,你哥哥同意吗?”白雪问。
“会同意的,我有办法。”孟薇笑着说。
“好啊。”白雪答。
两人聊了一会儿,白雪挂断了电话。
“薇薇说她要过来玩。”白雪走到他旁边说。
顾轻辞一把将她拉到怀里,让她坐在腿上,“嗯,我听到了。”
过了一会儿,顾轻辞抱着她躺到床上。
“爸爸跟阿姨已经办理离婚手续了。”
“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突然要离婚?”白雪仰头询问,一切有些突然,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最近的事,大概是两人相处不下去了。”顾轻辞摸着她的脑袋,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
“离了也好,我妈就不是一个愿意安分的主,白白耽误了叔叔这么些年。”白雪叹气,同为女人,她理解不了张玉婷的想法。
晚上,张玉婷拉着她去了她卧室,讲了离婚的事情,以及让她去相亲,尽快订婚。
“妈,我只答应去见一面,不代表我会容易,怎么牵扯到了订婚?你们背着我做了什么?”
白雪很是生气地跟她吵了几句,她怎么可以擅自做主她的婚事。
“张叔叔人很好,他儿子我见过了,一表人才,有钱有权,多好的归宿,你别不领情。”
“张叔叔,叫得多动听,可别告诉我你俩有一腿,你们搞不到一块儿,就要我跟他儿子在一起,然后你们再光明正大的搞。”
白雪都被自己这想法吓一跳,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想法。
大概是自己想象力太丰富了。
“你胡说什么,明天的约会你必须去,顾轻辞有什么好,反正我不会让你跟他在一起。”张玉婷扯着嗓子说,十分咄咄逼人。
“我非要跟他在一起呢?我们已经在一起了。”白雪回怼她。
“趁早分手,我不接受。”张玉婷叉着腰站在她跟前,手指着她脑袋。
“我不会分手的。”白雪起身离开了她的房间,跟她无话可说。
她真是搞不明白张玉婷,突如其来的关心,早二十几年干嘛去了?
上一次关心她,是跟着她一起进顾叔叔家。
这一次关心,恐怕是要去张叔叔家。
她这位母亲真是够了,真想看看她的大脑究竟装着些什么玩意,她到底有没有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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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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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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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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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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