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站在原地,内心忐忑,自从跟着妈妈来了这个地方,这里成了她的噩梦。
“阿辞,你先放开我?好不好?”白雪被他身体滚烫的温度烫的浑身难受,压抑在内心的情愫就像火山喷发的熔浆一般快控制不住了。
白雪原来也曾拥有幸福美好的家庭,有爸爸的疼爱,那时的妈妈也还算疼爱她。
13岁那年,家里负债,爸爸不堪压力跳楼自杀,只留下她跟妈妈两个可怜的女人,亲戚们见着白雪绕道走,就怕她们母女俩向他们借钱。Χiυmъ.cοΜ
爷爷奶奶不顾情分将白雪母女俩赶出家门,他们有严重的重男轻女观念,从白雪出生起,就不喜欢她。
某天,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的男人,愿意给她们偿还爸爸的债务,愿意给她们提供帮助。
当然,天上不会掉馅饼。
这是一场交易,不仅仅是金钱方面。
自从爸爸死后,白雪成了妈妈眼里的拖油瓶,她的累赘!妈妈对她变得苛刻,时常背后用语言辱骂她。
白雪有苦不能说。
第一次见到顾轻辞时,是在医院,一家精神病医院。
医生说他有轻微自闭症,以及偏执型人格障碍。
那时候白雪还小,并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病,只知道顾轻辞生病了,她需要照顾他。
那天,白雪站在门口,看着房间内安静的男孩子坐在窗户边一言不发,看着窗外发呆,手里紧紧抱着一只小玩偶。
妈妈试图去跟他交流,她将手里新买的小玩偶递给他,想要将他手里破旧不堪的玩偶拿过来。
“轻辞,你好,我是你张阿姨,这是阿姨给你买的玩偶,喜欢吗?”张玉婷笑着想要去夺他手里的玩偶,将手里玩偶强塞给他。
谁知顾轻辞大发雷霆,一把将她推倒,躲在床上被窝里,一言不发。
“没事吧,小婷,我替轻辞跟你道歉。”叔叔将妈妈扶起来站在一旁,唉声叹气。
看着房间里发生的一切,白雪不敢进去,可是,妈妈交代她,要主动融入新家庭,跟顾轻辞搞好关系。
“雪儿,进来跟阿辞说说话。”妈妈突然叫她进去,母亲带着渗人的微笑看着我,让她很害怕。
“别怕,雪儿,阿辞他其实很乖的,只是生病了。”顾叔叔语气温柔地说。
“好。”白雪一步一步缓缓挪到病床前,看着被子鼓起的一团,她伸手轻轻拍了拍他。
“阿辞,你好,我叫白雪,我比你大,你可以叫我雪儿姐姐。你可不可以掀开被子看一看姐姐?”
白雪紧张地说,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温柔,让自己不害怕。
过了一会儿,被子里的人突然伸出了他白乎乎细长的小手,放在了白雪面前。
他慢慢地从被窝里探出脑袋,好奇地看着白雪。
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白皙的脸蛋,红润的小唇,脸上隐隐约约带着的一丝乖戾的笑。
“雪儿姐姐”他伸手抓住白雪,似乎是要把她拉去床上陪他一起睡觉。
“雪儿姐姐,能不能陪我睡觉?我一个人害怕。”
白雪不知所措,回头正想问张玉婷,还没开口,张玉婷便说:“雪儿,阿辞让你陪他睡觉,你就上去啊。”
叔叔跟她母亲两人似乎很开心,眼里带着期盼,仿佛白雪就是救星。
“走吧,彦君,让他们两人交流一下,我们出去找医生说说情况。”
白雪见她母亲拉着顾叔叔往门外走,似乎是要将她一个人留在里面。
白雪无奈,只能点点头,爬上床。
谁知她刚一上去,顾轻辞就像八爪鱼一样缠上来,双手双脚整个搭在白雪身上。
“姐姐要陪我,一直陪我好不好?”
他像是得到了珍爱的玩具,爱不释手。
从第一次在商场遇见她,他就决定要将她带回家,陪他一起玩。
所以,他追上去想要拉住她,一个劲大哭,父亲察觉到他的变化,像是发现了宝藏。
之后寻找了好久,才找到张玉婷母女俩。
白雪没办法说不,现如今,他最大。
她只有跟他搞好关系,以后才能在这个所谓的新地方好好活下去。
这是妈妈今天交代给她的任务,也是她以后的重点任务,跟他搞好关系,照顾他。
白雪只能敷衍说:“好啊,姐姐一直陪着你。”
反正他只是一个小孩子,小孩子忘性大。
说不定以后就忘记了,谁会当真啊!
白雪想着,以后读书毕业,找份稳定工作,赚了钱,就可以脱离这个地方,只要忍到那个时候就好了。
可惜,白雪忘了他是一个问题小孩,她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看待他。
之后的日子里,顾轻辞总是缠着白雪,晚上也要跟她一起睡觉。
每次睡着睡着,总会感觉有小东西爬进她的床,缠绕在她身上。
她也不敢拒绝。
有一次将他赶出去,她以为顾轻辞应该自己会回房间睡觉,结果他在门口睡了一晚,第二天被发现时,他发了高烧,住了两天医院。
那次,白雪被妈妈骂得狗血喷头,说她就是一个拖油瓶,拖累她……,说了一堆不好听的话。
叔叔在一旁劝不住张玉婷,只能言语安慰一下白雪。
说实话,在叔叔眼里,呵呵,也许把她当成了他儿子的救药,无论他儿子怎么对她,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后来,白雪就不敢拒绝,顾轻辞一直跟她同床而眠。
随着年纪的增大,男孩与女孩之间某种关系开始出现。
那年,白雪高考结束,她一心期待着上大学,离这里远远的。
他虽然有病,但其实,他脑袋没问题,他非常聪明,甚至智商超过了寻常人,他的学习成绩常居年级第一。
除了不跟人有思想交流,不让别人碰他,其他都挺好。
那年暑假,两人向往常一样早早睡觉。
白雪睡得迷迷糊糊间,感觉身体像是被重物压住,脸上湿热滚烫,脖子也痒痒的。
他的手很不安分,白雪一下子惊醒了。
“阿辞,你在干嘛?”白雪握住他的手,让他别乱动。
“我难受,雪儿姐姐。”顾轻辞不管不顾,抱住白雪,将唇覆盖上来,用力地亲吻着她。
白雪挣扎不过他,忘了他现在不是当初的小男孩,已经开始向男人蜕变。
“雪儿,帮我。”他紧紧抓住白雪的手不放,眸里带着火花。
白雪的脸开始发热,有些不知所措。
要命的是,这房间隔音效果非常好。
白雪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帮他,白雪生怕他乱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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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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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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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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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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