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漾笑出了声音,直接将苏浅浅扑倒在床,双臂搂紧她在她怀里蹭蹭,
“姐姐,你真好。”
苏长漾像一个巨大的犬科动物般在她身上作乱,苏浅浅被他痒的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她摸着他的后颈将自己的腿分开,稍微用了一点力气,才翻身,压在了苏长漾上面。
苏长漾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他很喜欢这个体位。
有一种,被她掌控的感觉。
苏长漾想把她揽的近一点,可苏浅浅却在下一刻立起了身,站了起来。
她将被子盖在苏长漾身上,细心地帮他拈好被角,
“在这躺着,我去叫大夫来给你换药。”
他上身未着寸缕,就连绷带也被他的血染红,明明嘴唇都发白了,竟然也不喊一句痛。
苏长漾作势要起来,结果被苏浅浅一个眼神逼停。
苏浅浅双手抱胸,“还想不想好了?我就出去一下,大夫被安排在了隔壁屋。”
苏长漾蹙起了眉头,“可我想和你一起去....”
“别撒娇,我马上就回来,跑不了。”
苏浅浅打开房门,刚好撞上端着粥碗在门口的苏母。
两人对视一眼,苏浅浅先打了个招呼,“我去给阿漾叫大夫,他伤口崩开了。”
苏母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好。”
大夫就在隔壁,苏浅浅很快就将大夫带来了。
苏浅浅和大夫聊了一会苏长漾目前的伤势,待苏长漾喝完了粥,才开始为他疗伤。
苏长漾身上的绷带被拆开,苏浅浅坐在他身旁,知道他怕痛,于是把手伸了过去,wWW.ΧìǔΜЬ.CǒΜ
“痛的话就抓着。”
苏长漾见伸在自己面前的手,内心抚过一丝暖意,他压下面上的喜悦,握紧了她的手臂。
药一倒上来,苏长漾就嚷嚷着疼,苏浅浅便在旁边轻声安慰。
苏母看着两人,不禁露出了微笑。
雨过总会天晴,有缘之人,也终会在一起。
苏长漾的身体重新被包扎好,只是手还来不肯松开。大夫也出去了,苏浅浅就干脆坐在他床头,和苏母聊天,
“可以问一下,你怎么称呼吗?”
虽然见过几次面但是也不知道她的姓名,苏浅浅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苏长漾的母亲,她居然会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苏长漾牵着她的手,感觉到她手心冒出的薄汗,笑道,
“姐姐别紧张,我叫什么你就跟着叫就行了。”
“啊?不行!”苏浅浅脸色突然有点红,佯装愠怒的看他。
这还没过门呢,怎么能…..
苏长漾打断了她的思想,微微歪头,“为什么不行?你的爹爹也是我的爹爹,我的娘亲,自然也是你的娘亲。”
苏长漾这么一句话下来,苏浅浅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
原来是以他们之前在侯府的关系喊的称呼,还是她多想了。
苏母淡淡一笑,坐在了他们身边,说,“我叫孟妤娴。”
苏浅浅点了点头,恭敬的喊了一声,“孟夫人。”
苏母点了点头,她很喜欢苏浅浅,两个人聊得热火朝天,像有聊不完的话题。
于是苏长漾就被忽略了。
苏长漾抿了抿唇,晃了晃苏浅浅的手,想引起她的注意。
可苏浅浅头也不回的将他的手塞回了被子里,轻轻拍了拍,像在哄他睡觉般。
好,现在他手也握不到了。
一旁的苏母看着自己儿子面上的不悦,无奈的叹了口气,匆匆和苏浅浅结束了这些话题,
“好了茜茜,我得回侯府了,苏老侯爷离京游玩,走之前把侯府上下暂交给我打理,我不能不管,眼看漾儿也醒了,我也可以放心,就先回去了。”
苏母站了起来,继续说,“若是漾儿身体好了你们就再回来吧,我在家里等你们。”
大夫交代过,苏长漾的伤需要静养,不可过多劳累,最好躺在床上休息。
他腿上的伤也没好,到时候可以一起去把这个针线给拆掉。
苏浅浅点了点头,“好,我会照顾好他的。”
苏长漾也挣扎着要坐起来,苏浅浅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他说,“阿呈会陪同你一起回去,母亲再见。”
苏母走到门前,冲两个人点了个头,缓缓将门带上了。
房门轻扣,房内又重归安静。
苏长漾又握住了苏浅浅的手,晃了晃,
“姐姐。”
苏浅浅转过头,“怎么了?”
“陪我睡觉好不好?”
虽然知道苏长漾只是字面上的意思,但是苏浅浅还是卡壳了,
“.....啊?”
苏长漾深深吐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好痛,心口疼,腿也疼,我....”
“行行行,睡睡睡。”
苏浅浅妥协的脱下了自己的鞋子,爬到了里侧躺下。
谁能拒绝对你撒娇的苏长漾呢......
苏浅浅叹了一口气,仰躺在床上,双手放在了胸前。
她一个人睡习惯了,现在身旁又多了一个人还真是有点拘束。
苏长漾嘴角勾起一抹笑,缓缓的躺了下来,双腿缠上她的,手抱住她得腰,把头埋在她脖子处,缓慢的呼吸。
苏浅浅就这么变成了他的人形抱枕。
起初苏浅浅还会以为不习惯认为自己睡不着,可是苏长漾的呼吸就在耳侧,他身上散发着和以前一样清冽的气息,令她觉得熟悉。
上次和苏长漾睡觉还是在浅湖阁。
可现在她和苏长漾躺在一处给她带来的感受,她只能回忆起当初谎言没有拆穿之前的那段时光。
就如同真的重新回到过去了一般。
苏浅浅放在胸前拘束的手也慢慢松开,困意也逐渐袭来。
以后会怎么样,她不知道,但是能享受当下,便是极好的。
两人都睡了过去。
屋外好像下起了雨,雨水嘀嗒在屋檐上的声音并不显得吵闹,反而成了催眠曲般,更加显得安谧而美好。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苏浅浅好像听到苏长漾在动,然后松开了她。
轻微的响声响起,苏长漾下了床,好像在翻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又重新坐回她的身边。
苏浅浅困的睁不开眼睛,只能用手去触他,声音略小,
“你在...干嘛呀....”
苏长漾见把她吵醒了,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轻轻的说,“秘密。”
“嗯?”要是说秘密她可就不困了。
苏浅浅眼睛都没睁开,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于是她就看到,苏长漾把他随身携带的包袱拆开,放在了床上。
里面有许多令她觉得熟悉的东西。
衣角有补丁的蓝色衣裳,两根红色的发带,平安扣,等等一些东西。
这个包袱里,装的全是与她有关的。
苏长漾拿起平安扣,戴在了手上,“这些都是我日日贴身带的,扮做衫穂时,才不得已都摘了下来。”
“现在,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戴在身上了。”
苏长漾眼底都是温柔的缱绻,苏浅浅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的侧脸。
他眉心舒展开,眼睫浓密,在光的投射下鼻子菱角分明的暗影也打在他脸上,他眼睛里都是笑意,唇角也不自觉的弯起。
他认真的,将那两根发带同时绑在了自己的手腕上,苏长漾认为这样,就像是被她绑在了身边。
苏浅浅抿唇看着他,也许是刚刚睡醒,脑子没有转过来,她不自觉对他产生怜惜,下意识的轻轻凑了上去,唇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触。
她说,
“这么久以来,找我,是不是找的特别辛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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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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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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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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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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