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老者说的话也太奇怪了吧,她已经有阿离哥哥了,怎么可能会爱上其他人?
老医生瞥了眼陷入郁闷的楚流苏,爽朗地笑了笑,道:“哈哈哈哈,逗你玩呢,丫头。我那哑巴儿子以前遭遇过火灾,容貌声音全都被毁了,就连双手的手心也被烫皱了。他自卑得很,不愿意见生人的。当面道谢什么的,就算了。”
楚流苏听了老者儿子的遭遇,惋惜地啊了一声,但旋即,她又发现了老者话里的漏洞:“声音也被毁了?您儿子……不是哑巴吗?”
老医生脸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笑道:“嗓子就是从那时候给烧坏的,从那以后,他就没法开口说话了。”
差点说漏嘴……
老医生抬了抬手,催促楚流苏喝药,道:“你怀有身孕,又遭遇了这番变故,先在我这小岛上住两天。以你丈夫魏四爷的能力,两天后,魏四爷差不多就能找过来了,到时候再离开也不迟。”
“您怎么知道我丈夫是魏四爷?”楚流苏问道,“老医生叔叔,我总感觉您这个人……神机妙算的,不简单。”
老医生叔叔神秘地扬起了嘴角,颇为骄傲地说:“你知道给帝京肖家算外孙下落的易经先生吗?”
“知道啊。”
这件事,肖茵曾在私下对她提过几嘴,说她爷爷受一易经大师的指点,得知其外孙身处京城,且名中带三点水,与舒姓有关。
楚流苏向来不太信这些东西,于是口不择言道:“这不是封建迷信嘛?”
说完,在看见老医生猛然变化的脸色后,楚流苏讪讪地抽了抽额角,道:“难不成……那位易经大师,是您?”
老医生脸色稍缓,语重心长地说:“丫头,科学的尽头是玄学,世界上有很多东西,纵然你不信,但你也要用一颗敬畏心和求知心去看待。”
楚流苏受教地点了点头,她小时候和魏修离一起学过一点古医术,古医这种东西和易学有些瓜葛,魏修离也曾在她面前说过一些乾坤八卦之类的话。那时候,楚流苏便觉得这世界的奥妙像黑洞一般深邃。
没想到啊,那时候年纪轻轻的魏修离,对易学内容竟能出口成章。想必,魏修离在来楚家之前,接触过很多与易经有关的知识。
“丫头,你知道肖家的流落在外的外孙女是谁吗?”老医生又问。
想到这里,楚流苏神情微微失落,道:“知道啊,肖爷爷的外孙女,是我曾经的大表姐舒心甜。”
话音刚落,老医生突然开始大笑起来,笑得楚流苏一脸懵逼,不解她刚才的那句话笑点在哪里。
“哈哈哈!”老医生笑着解释,“傻丫头,若你的大表姐真是肖老头的外孙女,你以为你还会有活路吗?以肖老头对他外孙女的宠爱程度,他肯定不会放过与舒心甜有过节的你。”
“说到底,那舒心甜不过是个冒牌货罢了。”
什么!?冒牌货?
楚流苏心里紧张了一下:她深知舒家人有多恶毒,若让舒家这颗定时炸弹长期待在肖爷爷身边,肯定会对肖爷爷不利!
等离开这里后,她得赶紧把这件事告诉肖家人。
老医生好似看出了她的紧张,于是说:“不必紧张,肖家人不是傻子,他们自然知道舒心甜只是个冒牌货。肖老头认她作外孙女,不过是想给真正的千金挡灾罢了。”
“所以……肖爷爷找到真正的外孙女了吗?在哪儿?那孩子这些年过得好吗?”
因为和肖茵关系好,所以楚流苏自然也很关心肖茵的小表妹。
老医生摸了摸和他年纪不相符的长胡须,说:“在哪儿?哈哈哈,乾八卦,坤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卦卦……乾坤已定。”xǐυmь.℃òm
老医生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随后转身离去:“晚上之前都待在床上不要动,好好养胎,等日落后再下来走动一二。无聊的话,就看看我挂在墙上的字画吧。”
楚流苏云里雾里的看着老医生离开的背影,总觉得他话中有话。
她怀顾四周,只见石头墙壁上挂着不少字符诗话,大多是些她看不懂的字符,惟有两句她识得出的字——
其一,便是老医生离开时说的那句话。
其二,便是一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老先生想说的是这句话吗?
楚流苏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中浮现——肖家外孙,身处京城,与舒姓有关,名中带水。
这桩桩件件,和她楚流苏竟出奇的相符!
肖家真正的外孙,难不成就是她和流年??
楚流苏突然想起这一世她和肖仞初见面时,肖仞说她和流年是他的外孙。那时候,楚流苏只当肖仞是个老年痴呆的老头在说胡话……
而且,前世,楚流苏和肖仞也时常会打照面。那时候的肖仞看她的眼神就无比复杂,前世的楚流苏还以为肖仞是单纯的厌恶她,现在看来,那时的肖仞早就知道她是他的外孙女了,只是因为前世的楚流苏过于顽劣,以至于肖仞对她恨铁不成钢而已。
楚流苏躺在床上,脑中默默地消化着近日发生的这些事情,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些跨越了两世的误会和缘分。
但,有一个念头在她心里缓缓落定——她……得救了。
一切,都结束了。
小岛上有一颗巨大无比的树,树是空心的,里面另有一番天地。
老医生背着手,打开树上隐藏好的小门,缓缓地走进去。
外面的阳光刚透进来,树屋内便有一人影躁动。
那黑衣男人激动地朝老医生冲来,但因为有粗大的锁链限制他的行动,以至于他只能不断挣扎,铁链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还好吗?”男人粗噶的声音带着隐忍和激动,“肚子里的宝宝还好吗?”
老医生看着男人被锁住的双手,有些心疼:“放心,她很好,孩子也很好。如今,她体内的潜在疾病已经彻底被消除了。”
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后,男人的挣扎力度稍微小了下来,随即又突然激动起来,道:“我要见她,让我去见她!”
“不行!”
老医生果断的拒绝:“你和她不能近距离接触!上次从京城酒店回来后,你就病了三天。今天又下海去救她,和她亲密接触,身体又受到了反噬!再这样下去,不必等魏贤来,你自己便能让自己彻底灰飞烟灭!”
闻言,男人慢慢地放弃挣扎,颤抖着身体缩在角落。
此刻的他浑身发热,就连手指都因为高烧而变得红肿。
“无妨,反正……就算不见她,我也只有两天的活路了。”
“两天。”男人抬起头,依稀可见面具下有双充满悲伤盈满泪水的眼睛,“爸,两天后,我便要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两个世界,都没有我了。”
“让我见她一眼,就一眼,远远的看上一眼就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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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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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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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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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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