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前,她向顾烨和楚楚发送了眼神求助信号。
但这俩不靠谱的东西,到了关键时刻也只是回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楚流苏光着脚丫踩在地毯上,绞着手战战兢兢地站在男人面前。
“嘶。”
楚流年听到客厅的动静,连忙跑下楼,看着客厅里的一男一女讶然地问:“修离哥,我姐又犯错了?”
楚流苏感动地看向楚流年,用眼神向他传递求助信号,心里喜极而泣:有弟弟真好,关键时刻还能救姐姐的命,也不枉费姐姐这么疼你。
然而,她心里无比感动的念头刚刚落定,便听到楚流年的语气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无比谄媚地说:“嘿,姐夫,这次想让我姐跪啥?是跪遥控器不准换台,还是跪气球不能爆炸?”
楚流苏的脸瞬间就白了:
我叫你过来是让你来救我小命的,不是让你来助我投胎的。
她凶巴巴地瞪向楚流年,捏紧肉拳小声威胁:“滚!”
“啧,”楚流年咂着嘴,阴阳怪气地说:“姐夫,你看,我姐犯了错却没有一点悔改之心,依我看,我还是去给她削个榴莲皮吧。”
“你!”
楚流苏被小鳖崽子气得咬牙切齿,可当着魏修离的面,又不敢表露出来。xǐυmь.℃òm
只得紧咬牙关,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看向魏修离,仿佛在说:我这么可爱,你一定不会让我跪榴莲的吧?
“阿离哥哥,你别听流年这个小鳖犊子乱说,我已经有悔改之心了,真的,你相信我。”
魏修离抬起云云翳翳的眼帘,深沉得看不清情绪的目光落在女人求饶的眼睛上,心里突然起了一股戏弄之意:“嗯,我相信你。”
看见男人脸上浮现出的笑容后,楚流苏紧绷的身子松懈了下来:“哈哈,阿离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说着,还特意冲楚流年挑衅地眨眨眼:“小鳖犊子,看姐明天怎么收拾你!”
楚流年耸耸肩,没有说话。
倒是魏修离又开口了,他十指交叠放在膝盖上,慵懒的动作却难掩他周身骄矜的气质,说:“看在你及时悔改的份上。”
楚流苏转过头,无比期待地看着他:看在我及时会改的份上……怎么样?
放过我?原谅我?还是奖励我一个亲亲?
魏修离对上女人小猫一样狡黠的眼睛,嘴角勾勒起漫不经意的弧度:“看在你及时悔改的份上,遥控器、气球、还有榴莲……你自己选一个跪吧。”
“。”
短短一句话,把楚流苏眼里的光都熄灭了。
笑容僵硬在楚流苏脸上,身旁的小鳖犊子楚流年毫不掩饰地发出嘲笑。
楚流苏站在原地,咬着下唇,委屈到了极致:“真的没有别的选择了吗?我这次犯的错也不大啊,我又没偷跑出去,阿诚阿忠他们都跟着呢,再说了,楚楚和顾烨也在夜色。”
凭什么他们去得娱乐会所,我就去不得。
哼。
“阿离哥哥,你就别罚我了呗。”
女人娇滴滴的样子让魏修离心头忽紧。
但这点心疼,不仅没让他起恻隐之心,反而让他心中的猛兽徒然一爽,好似被狠狠地取悦了一般:“你犯的错大不大,由我说了算;至于我罚还是不罚,全看你的表现。”
楚流年将小情侣之间的互动全看在眼里,虽然他是个母单花,从没谈过恋爱。但小情侣之间不经意的小趣味,他全都懂。
他一边默默地往楼上退,一边添油加醋道:“姐,趁我姐夫还没生气,你赶紧选一个。好好表现!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楚流苏幽怨地瞪了他一眼,愤世嫉俗般开口:“女人膝下有黄金!”
今天,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也不会向你们这等恶势力屈膝!
“我跪黄金!”
楚流苏无比响亮的声音,萦绕在整个客厅。
“噗……”
正在喝水的魏修离差点被呛到了,他作势捂住自己的嘴假装咳嗽,以掩盖那忍不住上扬的嘴角:这个死丫头,是想把他笑死吗?
楚流苏傲慢地扬起下巴,说:“怎么?这点要求满足不了我?”
就算要跪,我也要跪得值!
魏修离站起来,长腿一跃,跨到楚流苏身前,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单手将她扛在了肩上。
楚流苏没挣扎,她静静地趴在男人肩膀上,得意地说:“就知道你舍不得让我跪。”
然而,话音刚落,就听男人朗声吩咐:“去准备一下,小姐说要跪黄金。”
“得嘞。”
楚流苏木然了。
在楚流苏的目瞪口呆中,徐管家轻快地说:“老奴这就把库房里的黄金条搬出来!”
“你!”
悬挂在空中的小长腿扑腾了几下,楚流苏活像个吃了瘪的小学生,恼羞成怒地挣扎着:“你,魏修离,你太过分了。”
她用给人按摩的力度暴揍男人的背脊。
魏修离则像个土匪似的把楚流苏扔在床上,一边整理衣袖一边盯着她:“过分?”
“我还有更过分的事,你要不要试试?”
“你要是敢试试,我就敢跑去娱乐会所喝花酒。”楚流苏坐在床上,毫不畏惧地迎上男人的眼睛。
大腿却在隐隐颤抖。
魏修离的动作一滞,偏过头,眼尾下映射出出晦暗不明的阴影。
他勾起女人骄傲扬起的下巴,声音细腻轻盈:“你试试。”
“你试试,我就让你逝世。”
楚流苏只感觉下巴处传来男人指尖的温度,温温柔柔的。她不害怕魏修离,但她方才从魏修离眼中看到了一丝慌乱和温怒。
她知道,若她真敢去会所那种地方找别的男人喝花酒,魏修离保不准真的会打断她的腿。
但楚流苏也只是口嗨而已,她哪会真的去喝花酒?
“我、我错了嘛。”楚流苏双颊鼓了起来,“以后再也不去会所玩了。”
魏修离这才松开她的下巴,语气也缓和了许多:“你长大了,那种娱乐场所你要是想去,我也不会再拦你。我只有两点要求,第一,保护好自己;第二……”
魏修离的目光从上到下将女人看了个遍。
看得楚流苏心惊胆战,默默地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第二,”魏修离别过头,生硬地开口:“不准穿睡衣去会所!”
他就洗个澡的功夫,一出来,原本躺在床上的丫头就不见了。
找了半天才知道这个死丫头穿着睡衣就跑去了会所那种地方。
唰。
楚流苏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方才眼压群发气场全开地出现在众人眼前时,穿着的是一身小猫咪的睡衣。
也是,她去夜色会所去得匆忙,哪来得及换下睡衣?
笃笃。
敲门声响了两下,紧接着,徐管家的声音传来:“四爷,小姐,黄金准备好了,就放在门口。”
“知道了,下去吧。”魏修离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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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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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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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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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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