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年看见魏修离抱着姐姐回来后,立即冲了上去,问:“修离哥,我姐姐怎么了?”
他留意到楚流苏嘴角的伤口和脸上的巴掌印记,心里不由得升起浓浓的悔意。
都怪他,明明知道舒家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却还是由着姐姐一个人去豺狼虎窝!
魏修离没有理流年,他将楚流苏放在病床上后,立马就有闻风赶来的医生护士给楚流苏检查身体。
楚流年看见魏修离紧绷的脸颊,便知道他正在发怒的边缘徘徊。
楚流年垂着头,眉眼既有担忧又有歉疚,道:“修离哥,对不起。你怎么罚我,我都没有怨言!”
阿诚也垂着手低着头,谦卑而又紧张:“四爷,是属下疏忽,没有保护好小姐。属下认罚!”
偌大的病房内,一时间只有医生护士们小心翼翼的交谈声,静谧得可怕。
魏修离冷着脸,周身的寒气仿佛要漫布整间病房。
“和你们没关系。”魏修离薄唇轻启,“是这死丫头自己作的!”
虽然魏修离没有怪罪与他们,但楚流年和阿诚心里的愧疚还是没有消失,毕竟他们清楚,楚流苏如今受伤,和他们脱不开干系。
“阿离哥哥……”
这时,楚流苏虚弱的声音传来,三个男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病床上的女人。
“姐,你没事吧?”
楚流苏摇了摇头,幼兽般可怜的目光锁定在魏修离身上:“阿离哥哥。”
魏修离看着楚流苏伸出的手,硬着心,本不想搭理她。但一看到小丫头红肿的脸颊和祈求的眼神,魏修离又忍不住心软。
他沉着脸走过去,牵住了楚流苏的手。
楚流苏这才说:“阿离哥哥,你别怪他们,都是我的错。”
这丫头,直到现在还在为别人着想。
她知不知道今天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后果将不堪设想。
“本来就是你自己的错。”魏修离忍了忍才道,“若不是楚流年给我打电话让我赶过去,楚流苏,你可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知道吗?”
楚流年在收到舒心甜假冒楚流苏给他发的消息后,原本没有在意。
但一想到姐姐从来不会在微信上给他发语气词,更不会在微信上叫他“弟弟”。楚流年便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这才给魏修离打电话。
楚流苏被训得眼泪汪汪:“何止是明天的太阳,我连今晚的星星都差点见不到了。”
她一本正经开玩笑的样子,倒给人一种啼笑皆非的滑稽感。
魏修离白了她一眼,不想和她扯皮:“严肃点。”
楚流苏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这时,医生凑过来,恭敬道:“魏先生,楚小姐除了有点外伤之外,没有什么大碍。”
“她看起来很虚弱,会不会有点轻微脑震荡?”楚流年问。
躺在病床上的楚流苏在心里给弟弟翻了个白眼:“你才脑震荡,你全家……咳咳,好像不能这么说。”
她之所以虚弱,不仅仅是因为周肥猪打的那巴掌的缘故。
她在舒家被下了迷药,给舒心甜撒迷情药时,自己也沾了点。
原本重生之后,这些药是不会在她身上起作用的,就像她喝酒喝不醉一样。
但……一接触到魏修离后,她体内残留的迷药和催情药,便会发生作用。
就像她喝酒之后不会醉,但只要一碰到魏修离,便会醉意发作。
医生声音小了一些,解释道:“这个……楚小姐并没有轻微脑震荡。她之所以身虚体弱没力气,是因为体内有迷药和催情药。魏先生和楚先生请放心,只要给楚小姐打一针就好了。”
如此一听,魏修离和楚流年脸上的担忧才少了些。
这一针吊完,天色已经很晚很晚了。
魏修离带这姐弟二人回到酒店时,时间已接近半夜。
他给姐弟二人分别开了一间房,都是全酒店最寒碜的房间。
“阿离哥哥,我想和你睡一间房……”楚流苏撒娇地抱住男人的胳膊,语气讨好地说。
魏修离冷漠地回复:“不可以。”
做了这么大的错事还想和他一起睡总统套房?休想!
今晚就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睡一晚上的硬板床,看她还敢不敢乱跑。
楚流苏知道魏修离是生气了,她一路上都在讨好他,可效果甚微。
无论她怎么撒娇还是撒泼,魏修离始终都板着一张脸,对她冷漠至极。
楚流苏坐在自己的单人间内,没有丝毫困意,她满脑子都想着该怎么哄好魏修离。
她拿出手机,给魏修离发消息:“阿离哥哥,我一个人睡单间,好害怕会有坏人。我可以过去找你吗?”
顶楼的总统套房内,魏修离也没有睡觉,他在收到消息后的第一时间便打开了手机,故意等了一会儿,才回复道;“门口有人守着,坏人来了只会是自投罗网。”
消息发出去后,魏修离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收到回复。
他烦闷地倒了被红酒,一饮而尽:这死丫头,竟敢学他玩欲擒故纵。
滋滋。
手机震动声一响,魏修离便抓过手机,看见上面的消息:“阿离哥哥,我已经到你房间门口了,外面好冷啊,我穿着睡衣,可以给我开一下门吗?”
魏修离差点捏爆手中的酒杯:这丫头竟敢穿着睡衣在外面乱逛?
他快步走到门边打开门,一个灵巧的身影当即钻了进来。
魏修离看向穿着得体站在屋内的楚流苏,眉头微蹙:“你敢骗我?你根本就没穿睡衣。”
“嘿嘿,阿离哥哥,你别生气嘛,我是来给你道歉的。”不这么说的话,怎么刺激他给她开门呢?
楚流苏解开上衣扣子,脱掉外套,露出里面黑色的蕾丝边裹身睡裙:“我睡衣穿在里面呢。”
睡裙包裹着女人玲珑曼妙的身体,深系的颜色和镂空的蕾丝花边给女人平添几分轻熟的魅力。
男人看着女人诱惑又讨好的笑容,突出的喉结忍不住上下攒动,冷冷地说:“你到底是来给我道歉的,还是来勾引我的?”
“如果是来道歉的,大可不必,生命和清白都是你自己的,你自己不珍惜,犯不着给别人道歉。”
皇帝不急太监急。
“如果是来勾引我的,呵呵,那就更没必要了。我对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没兴趣。”
楚流苏乖乖地听着男人的训斥。
待男人说完后,她才赤着脚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拉着男人的衣角:“阿离哥哥,你骂吧,我乖乖听着,保证不顶嘴。”
“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私自乱跑;更不该把阿诚支开,独自一人去舒家。”
魏修离冷眼瞥着她,见女人赤脚站在冰凉的地板上,魏修离收回目光,默不作声地走到铺有地毯的地方。
这样一来,楚流苏也会跟着他站在地毯上。
少女红润圆巧的玉足交织在一起,显得乖巧又可爱。
魏修离的心这才软了几分,讥诮道:“别人就等着你把头放在狗头铡上砍,你倒好,直接砍了自己的头主动送给人家。”
楚流苏讪讪。
老公这比喻是认真的嘛?
“我错了我错了,老、四、四爷你别生气。”楚流苏心累地捂住羞红的脸。xiumb.com
老四爷?什么老四爷?他有这么老吗?
魏修离凝眉:这丫头到底在说些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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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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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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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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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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