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被狗男女圈禁折磨的那段时间,她不是没有求饶过,不是没有下跪过。
可依旧没有唤醒他们丝毫怜悯。
想到前世的苦难与折磨,楚流苏眼里有痛恨闪过:“表姐,要不这样吧。
你也去后苑的时候上罚跪,在手心上打几个板子。
我把惩罚的过程录下来,给修离看。
只要徐姨和徐管家气消了,我想,修离是不会怪你的。”
闻言,舒欣巧的背脊一僵。
她向来自诩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怎么可能因为一个佣人,而被罚跪被打?
楚流苏自然看出了她心里的不甘,于是不紧不慢地说:
“表姐,这可是最轻的惩罚了。若是换了旁人打了徐姨,估计早就被挑断……啧啧。”
“表姐你放心,我就是找徐管家做做样子,不会真的把你打痛的。”
楚流苏在舒欣巧耳边极其小声地说了这句话。
舒欣巧抿了抿嘴,一听到“挑断手筋”几个字,便觉得掌心盗汗,紧张不已。
一想到楚流苏以前也因这件事被罚过,舒欣巧的心才平衡了些。
毕竟,罚跪总比挑手筋好。
“好。”舒欣巧一咬牙,“本来就是欣巧做错了,只要徐姨和徐管家能消气,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后苑。
火辣辣的太阳挂在天边,晒得舒欣巧脸上豆汗频出,乳化了原本精致的妆容。
脚下的鹅卵石被晒得滚烫,灼烧着舒欣巧露出的小腿肌肤。
平滑的鹅卵石更是硌得她的双膝刺痛不已。
“流、流苏,好热,能快点吗?”舒欣巧眯着眼睛,看着站在阴影下的楚流苏。
不知为何,她觉得阴影下的楚流苏,脸色阴冷得可怕。
“徐管家。”楚流苏给了徐管家一根长长的戒尺。
徐管家面无表情地走到舒欣巧面前,冷漠地说:“舒小姐,得罪了。”
说着,啪啪地就对着她的背脊打了几棍子。wWW.ΧìǔΜЬ.CǒΜ
“啊!”
舒欣巧被打得猝不及防,惨叫连连,可是却又不敢骂出声:
这个死老东西,打这么重,肯定是故意的!
“啊,等一下。”楚流苏突然叫停了徐管家。
舒欣巧还以为楚流苏是心疼她,不肯让她被打了,于是感激地抬起头:
“流苏我就知道你最好……”
岂料,楚流苏慢悠悠地拿出手机,说:
“表姐,实在是抱歉,我刚才忘记摄像了。
没有拍下视频的话,修离是不会相信姐姐已经接受过惩罚的。”
“你!”舒欣巧被气得不轻,后背的疼痛更是让她咬牙切齿,不甘地说:
快点啊!疼死了……”
楚流苏站在佣人给她打的遮阳伞下,将手机对准舒欣巧,手机屏幕,挡住了她嘴角绽放的笑意:“三、二、一,开始!”
唰唰唰!
空气中传来几声戒尺划破气流的声音。
舒欣巧一想到楚流苏会把录像给魏修离看,刻意跪直了身子,就算再痛,也咬紧牙关忍着,将自己最好最柔弱的一面展现在镜头前。
看着舒欣巧忍痛忍得浑身发抖的样子,楚流苏指骨紧绷:舒欣巧,这点疼痛,不及你对我的万分之一!
徐管家一共打了十棍后,才收了戒尺,走到徐姨和楚流苏身边:
“大小姐,今天,谢谢你!”
“她本就该打,徐管家不用谢。”楚流苏斜倪了舒欣巧一眼,小声地说。
徐姨一脸感激地看着楚流苏,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感谢。
夫妻俩搀扶着离去后,楚流苏才走到舒欣巧面前。
彼时没了外人在,舒欣巧彻底装不下去了。
“嘶……啊,那个徐管家,竟然打这么重!他竟然敢对我下这么狠的手,看我回老宅了叫爷爷怎么惩罚他!”
舒欣巧龇着牙:“流苏,你一定要帮我把仇报回来!”
她还真把自己当成锦园和楚家的主人了。
楚流苏假惺惺地扶她起来,说:“表姐,瞧你这话说的。徐管家不知道帮修离料理了多少豪门败类、各界大佬,对你,他当然敢真打咯。”
闻言,舒欣巧被怼得没话说。
楚流苏带舒欣巧回到房间,替她上药时,又故意下重手整了她一番。
看见舒欣巧今日被打得嗷嗷叫还要装矜持的样子,楚流苏心里好不畅快!
“对了,表姐,你今天来找我有事吗?”楚流苏随便给舒欣巧上了点药,问。
舒欣巧痛得差点忘记今日前来的目的,被楚流苏一提醒,才想起来:
“哦,对了。流苏,全国大学生设计艺术大赛的作品,你准备好了吗?开学就要上交了。”
“当然准备好了啊,表姐,你想要?”
舒欣巧一开口,前世有关这一段的记忆便似潮水一般涌入脑中。
她与舒欣巧同读京城大学服装设计专业。
从艺考开始,楚流苏便没少做为她人做嫁衣的事。
每次一有什么重要的比赛或者考试,舒欣巧便会找上楚流苏,拍几张楚流苏的设计稿。
回去之后,舒欣巧只要照着把设计稿画出来就行了。
“流苏,你也知道,这场比赛对姐姐来说很重要。”舒欣巧无辜地看着她,宛若撒娇道:
“你也答应了姐姐,只要有比赛,都会给姐姐提供设计稿的。”
“你看,能不能让姐姐再拍几张设计稿……”
楚流苏早就明白了舒欣巧的意图。
只是,她方才一直在想前世发生的一件事。
那件事,也把她的名声败得不轻啊。
“当然可以啊。”楚流苏大方地说。
“我画了好几个版本,你喜欢的话,都可以拿去。当然,除了……我自己要用的搞子。”
舒欣巧啄米似的点点头:“谢谢流苏~你真是太好了。”
接着,楚流苏翻出一叠厚厚的设计稿。
舒欣巧更是毫不客气起把这些稿子都拍了下来。
但看她的脸色,好像这些稿子不足以满足她。
舒欣巧眼睛一瞥,瞥见楚流苏挂在画板上还未完成的稿子,顿时眼前一亮:“流苏,这张稿子好漂亮啊,可以给我吗?”
和前世一模一样的情形。
楚流苏顺着前世的话,说:“这张不可以哟。”
“哦……”舒欣巧看上去有些失望,明白这张稿子是楚流苏自己要用的。
但旋即,她那双眼尾上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明和恶毒。
楚流苏精准地捕捉到了舒欣巧眼色的变化,她故意暂时离开房间,说:
“表姐,我去画室再给你拿几张稿,好不好?”
一听楚流苏要离开,舒欣巧立马激动地说:“好啊好啊!”
她忍不住在心里揶揄:这个蠢人,果然和以前一样,没有丝毫警惕心。
楚流苏嘴角的笑意更甚。
她走出房间,轻轻地掩上房门,却没有急着离去。
而是躲在房间门口,眼睁睁地看着舒欣巧飞快地掏出手机,拍下了那张尚未完成的设计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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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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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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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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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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