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有隐隐的嗔怪之意。
魏修离见她安静下来后,才说:“别闹了,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当时是因为她摔倒了,我扶了她一把而已。”
楚流苏自然是相信他的。
只是她没打算这么快放过他。
楚流苏捡起一旁的花洒,一脸严肃地问:“魏修离,她还碰你哪里了?”
魏修离瞧了一眼楚流苏一副要干架的样子,原本憋了一肚子气的他竟不自觉地被楚流苏逗笑了。
难道这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你还笑……”
楚流苏责备地看着魏修离,摸索着打开花洒,将水对着男人的身体喷了过去。
魏修离蹲在原地,不闪也不躲,任由楚流苏用水淋他。
白色的衬衫在水的浸润下,露出内里肌肤的颜色。
隔着衣服,隐约可以看到男人的肌肉线条。
楚流苏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被男人的肌肉所吸引,她扔掉花洒,傻傻地抬起头:“魏修离,你为什么不躲?”
晶莹的水滴自男人额上的发丝落下,划过他棱角分明帅气过人的脸颊,最终,滑进湿润的白衬衫以内。
明明是欲魅充斥着的身段,在男人面无表情的面色加持下,却显得禁欲无比。
魏修离伸出骨感分明的手,用浴巾擦着她身上的水,回答:“我不躲,是因为在这件事上,我的确做错了,理应接受你的惩罚。”
“唔……如果是惩罚的话,这个不算是惩罚。”
“嗯?”
魏修离微微偏头,像是被勾起了极大的兴趣。
楚流苏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突然凑近,在魏修离唇上落下一个吻。
魏修离愕然。。
水润无比的吻,瞬间勾起了魏修离对这潭池水的向往。
“这个,”楚流苏在他耳边小声道,醉气微醺,“才算是惩罚。”
说着,楚流苏又要吻他。
关键之际,魏修离及时制止住楚流苏。
他的脸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丫头,纵火容易,灭火难。那天的事情,我不想再对你做第二遍。”
这丫头,为了景淮北讨好他就算了。如今竟然敢主动撩拨他!
她为了景淮北,都能做到这个地步了吗?主动把自己交给她最厌惧的人?
想到这里,魏修离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感。
“别叫我丫头!”
楚流苏含糊不清地靠在他怀里,不停地把小脸往魏修离脸上靠,像一只小鸡啄米一样,一下一下地亲着魏修离:“我这么大了,已经不是丫头了!”
“你。”魏修离拦不住她,又怕她摔倒,只能把人儿拥在怀里。
“而且……你比我大不了多少,不是吗?”楚流苏星眸半阖,朦朦胧胧地看着他,“哥哥?阿离哥哥?你应该叫我小妹妹嘛~”
阿离哥哥……
楚流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自然而然地念出了这个称呼。
总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倒是魏修离的反应有些许激烈。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震惊地看着怀里说醉话的女人:“你、你叫我什么?”
自从楚流苏的父母去世后,魏修离便没有从她口中听到这个称呼了。
他一直以为,楚流苏忘了这个称呼,忘了他们二人幼时的那段岁月。
“阿离哥哥~”楚流苏把脸贴在男人湿漉漉的胸膛上,自言自语,好似全然没听到男人的话,“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不回来的,也不是故意要去会所喝酒的~”
魏修离看着怀里那团软绵绵的人儿,面色忍不住变得柔和起来,嘴角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解释这么多,是怕他对景淮北动手吗?
怀里的人儿依旧不知疲倦地撩拨着蠢蠢欲动的火苗。
男人忍了许久,最终无奈,一把掐住她的脸,说:“楚流苏,你看清楚,我是魏修离,不是你的景哥哥。”
楚流苏被迫抬头,怔怔地看了他几秒,仿佛是在确认眼前之人的身份。
这个角度,她目光的焦点,不是男人那张帅气逼人的脸。
而是那沾了水珠,时不时上下攒动一番的喉结。
楚流苏看呆了。
良久,一个吻再次落在男人的唇瓣上:“我要的就是你,阿离哥哥~”
景哥哥是谁?
街边流浪的小黄拉的粑粑吗?
火热与水润交杂在一起,碰撞出别样的情愫与花火。
良久,唇分。
二人的脸上,都布上了潮红。
野草一旦被点燃,正片草原都将燃气熊熊火焰。
魏修离将楚流苏抱在床上,略带薄茧的手,轻轻地划过女人的脸庞:“丫头,你最好能骗我一辈子。”
“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什么时候疯掉。”
软语温存。
燕过无痕。
第二日醒来时,楚流苏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愣了好一会儿。
昨晚,发生了什么来着?
哦!对了,她为什么喝过酒之后不会醉,但一碰到魏修离或者闻到魏修离身上的气味后便会醉得不省人事?
难道老天爷赐予她的这项新技能有一个条件,条件便是……魏修离?
楚流苏茫然地摇了摇头,准备起身。
“嘶——”
然而,她刚一动身,身体便传来一阵酸痛。
徒然的疼痛打开了记忆的开关,紧接着,昨晚醉酒后发生的那些事情便一股脑地涌入她的头脑,赶都赶不走。
想到昨晚自己作的那些死,以及那些羞羞的画面,楚流苏恨不得找块豆腐把自己噎死。
“阿离哥哥?”楚流苏痛苦地捂住头,“我怎么会叫他阿离哥哥啊!”
她抬起脸,杂乱的碎发挡在脸前,遮住她通红的脸颊:“不过……还挺好听的。”
“罢了罢了,自家老公,怕什么?”
楚流苏拖着疲惫的身体,找了身衣服,艰难地进了浴室。
一楼,餐厅。
魏修离晨跑回来,打开冰箱,看见昨晚炒的但一口未吃的海鲜炒饭后,他愣了一下。
旋即干笑一声:果然,只要是他做的饭,最后都不会进入那丫头嘴里。
一旁的徐姨见状,小心翼翼地走过来,试探地问:“四爷,这个炒饭要不要我加热一下,给小姐送上去?”
“不必了,倒掉吧。”免得被她看见了又惹她烦。
昨晚对她又做了那种事,那丫头醒来后,估计又要闹一阵子了。
徐姨无奈地垂下头:看来四爷和小祖宗又吵架了。
她正要应下,岂料,楚流苏的声音却在这时响了起来:“别!别丢啊!”琇書蛧
楚流苏刚洗完澡,发尖还有些湿润。
她踩着软绵绵的拖些,踢踏踢踏地跑下楼,一把从冰箱里将炒饭抢出来,道:“我一口都没吃呢!”
楚流苏将饭递给徐姨:“徐姨,麻烦你帮我回个锅,加热一下~别用微波炉哦,回锅的话味道更香一点。”
楚流苏的笑容甜甜的,语气也同她的笑容一般甜美。
徐姨被她笑得心里乐开了花,连声应下,兴致勃勃地端着炒饭进了厨房。
吩咐完徐姨后,楚流苏转过身,对魏修离打招呼道:
“早啊,阿离哥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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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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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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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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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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