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我旁敲侧击问一戒的事情,蒋婆婆都闭口不谈。
随着一戒的离开,鬼仙一事终于是得到了解决,结局不算好,结果是陈姐厉变,鬼仙也魂飞魄散。
我无能为力改变更多,夏笑安慰我说,这样的结局是她们自己决定的,不怨任何人,陈姐不去养鬼仙,鬼仙不去害人,也不至于落到这样的下场。
在路上,我把老马这只缩头乌龟狠狠骂了一顿,这家伙明明跟蒋婆婆一道找我,半道变卦,说要停车就躲了起来,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挨骂后,老马忙说,他在公司给我预留了一个职位,我说用不着,他解释不是保洁,是正式职员。
我想了想,挂个名也对,保不齐家里人什么时候来看我,总不能说自己在午夜公司干快递,到时候可以到老马公司扮一个都市白领。
老马还答应在黄烟村修条公路通山里,蒋婆婆还叫老马善待被他殃及的那些职员,老马满口答应,蒋婆婆这才饶过他,不为难他了。
其实蒋婆婆是在帮他,凡是讲究因果,让他自己赎罪而已。
老马叫司机送我回建丰小区,他则跟蒋婆婆一起回黄烟村,并带人去村上谈谈修路的方案。琇書蛧
离开前,蒋婆婆提到了小川,夏笑也想那个小家伙了,我们约好等村里的事情忙过,蒋婆婆就带小川回来看看我们和老板娘。
小鬼仙之前完全有机会像小川一样,但她选错路,害了人,他们的命运截然不同,小川至始至终没害过一个人。
回到到建丰小区,我就难以掩饰内心的烦恼,夏笑自然看出了问题,我就跟她说了一遍这些天发生的怪事。
听完曹蓉的事情后,夏笑气愤道:“不是为了生活,谁跑这里租房子,这里大多都是苦命人,不长眼的东西干嘛非挑他们欺负。”
“是啊,我也纳闷,这水里的倒影到底是谁。”我上次用阴阳树汁液兑水,无意在水里看到一个陌生女人,我猜测多半是她作祟。
说此事之前,我追问过夏笑这段时间在玉佩里经历了什么,夏笑看我太累,等我好好休息一晚,再跟我细说。
的确,我眼皮很重,巴不得马上躺下补觉,结果还没回去,半道就被一群人拦了下来!
其中好些人都熟悉,在曹蓉出租房里见过他们,和曹蓉同村,一起外出务工。
人群里还有张大妈,她真的很闲,什么时候都有她。
我以为他们是要找我治病,结果猜错了,其中一个人,二话不说,冲上来抓着我的衣领,吼说:“可算回来了,把,把解药拿出来!”
解药?我一头雾水,听到他们接下来的话,我才搞清缘由。
“你救了曹蓉,敢说没解药?”
我才想起,之前的确用阴阳树的汁液帮曹仁兑了一桶水,他们肯定是看到曹蓉有所好转,就找我要解药。
眼前我是没汁液了,他们这么多人,就算劈死宋江,都搞不到那么多。
“解药?我哪里有解药,大家有话好说。”我试图让他们冷静,但不奏效,他们一口咬定我有,甚至怀疑是我捣的鬼,害了他们,说把我弄去蹲号子。
我是里外不是人啊,帮了曹蓉反而引起了争议,倒成了他们嘴里说的凶手了,找谁说理去。
有个老人指着我的鼻子说:“小伙子你咋那么阴毒哦,我们没仇吧,你干嘛弄蛊害我们?”
蛊?越说越离谱了,我哪里接触过这些东西。
我是有嘴说不清,他们是普通人,夏笑也不好出手,他们人多,我自然讨不到好处。
“小王啊,你要是把解药藏家里了,你跟大妈说一声,我劝他们放了你。”
我被十来人架着,动弹不得。
张大妈看似在帮我说话,但他的话顿时将这些人的注意力引到了家里。
怕是连张大妈都以为我有解药吧,好家伙,这小区原来没一个值得相信的。
“你们怎么能这样!”
我刚在内心下了这么一个定义,便有人站了出来,“你们没有证据,这么绑人是犯法。”
“哪来的小丫头片子,没你的事,滚开!”
帮腔的是小玉,我没想到,仅仅一面之缘她倒是肯仗义执言。
她撩了撩头发,一双眸子露了出来,她红着脸挡在前面。
我之前怀疑过她,她的头发实在太引人怀疑了。
“谢谢。”我对她说。
仅靠她一个人,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就被推搡着赶上了楼。
上楼后,他们似乎都忘记,这里曾是他们忌惮的鬼屋,如今他们恨不得第一个冲进我屋子里,找到所谓的解药。
我是被生拉硬拽的拉进了屋,要不是我早一步掏出钥匙,这群家伙不定还要把我的门踹的稀巴烂。
门打开之后,他们就散开翻箱倒柜找了起来,我就拉住张大妈,说:“张大妈,曹蓉病好了?”
张大妈说:“好像是吧,不咳嗽了,也不发痒了。”
“好像?”我觉得可笑,他们都不确定曹蓉是不是真的好了,就兴冲冲来找解药?
我苦笑说:“我都不知道这是啥病,哪来的解药,就算退一万步说,是我误打误撞治好了曹蓉,你们好生说不可以,非要弄得跟土匪一样?肯定有人到处乱嚼舌头,不然这么多人知道?”
张大妈有些尴尬,我知道是她在背后嚼舌根。
她说:“小王,你是不了解,老话说病急乱投医,再说碰上这种怪病,谁不着急啊,大家的心情你能理解吧。”
“我理解不了!”我看着这群人,不爽道:“一群土匪,强盗!”
没多久,就有人不耐烦了,开始砸东西,甚至到最后演变成,如何对我用私刑,逼我交出解药。
张大妈做起了和事老,“大家别急,小王这人我了解,他不像是坏人,让我劝劝他。”
我去,张大妈这话分明是把我往火坑里推,摆明了我是凶手一样。
她对我说:“小王啊,大家都是成年人,说话做事都要讲道理,你是怎么治好曹蓉的,你就怎么治好大家,大家都会感激你的,你就说了吧。”
“你让我怎么说,根本没法说。”我不想解释了,只会越描越黑。
“跟他废啥子话,绑树上吊一天,保证他老实。”
有人提议。
“对对对,就这么办。”马上很多人起哄。
眼看几个人要对我动手,突然,阴风袭来,窗帘被吹得喋喋作响,屋子的家电莫名奇妙的闪烁起来,门发出咯吱咯吱的怪响。
“妈呀,忘了,这屋子闹鬼!”
说着,一群人就慌了神,全都往门外挤,张大妈人笨,很快被推到在地,慌乱中被人踩了好几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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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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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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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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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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