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陶花将菜都备好后,一家三口便在沙发前坐定,看着电视里的新闻,耳朵却都不由自主地,时刻关注着门口。
时间一点点流逝,陶花再一次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明明才过去了十分钟,自己却感觉已经等了许久。
这么想着,她便忍不住抚了抚头发。
前两天她才紧跟潮流地去烫了个卷发,也不知道男神喜不喜欢。
扣扣。
大门被人敲响,陶花“嗖”地一下从沙发跳了起来。
“我去开门!”
丢下这句话后,她便噌噌噌跑到门边。
“您好,是陶花同志家吗?”
……
看着门外的邮递员,陶花满眼失望。
“是的。”
“您有封深圳寄来的信。”邮递员说着便伸手从包里掏出信件。
陶花连忙接过,从上衣口袋掏出钢笔,低头快速在签收页上签下名字,而后抬头——
吧嗒。
钢笔忽地掉落。
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男人,陶花久久无法回神。
“额……信送到了,我这边就不打扰你们了。”
站在边上的邮递员默默拿走签字页,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滴个乖乖,这俩人是怎么回事?光看着不说话?
啧啧啧……那眼神……真是腻歪得很哦。
“闺女,谁寄来的信——嗯?臭小子回来了。”
见陶花半天没回屋,出来一探究竟的景立群亦是一愣。
随着这句话的响起,穆亦云也从屋内走出。
夫妻俩看着在门口对视的俩人,眼里皆满是笑意。
“快别站着了,赶紧洗洗手吃饭,吃完饭啊……”景立群笑着道,“回去慢慢看。”
陶花听到这里,脸立刻红了,当下立马转身。
“我去热一下菜。”
而景季同,则是满眼笑意地看着她的背影。
“行了,别傻站着了,赶紧进来。”
父子俩并排着进了屋,四年不见,景立群十分明显地感受到了自家儿子的沉稳。
“路上还顺利吗?”俩人在沙发上坐下,“你二叔上次还跟我说组织上会派人去机场接你。”
“除了一两只老鼠外,其它都挺顺利。”景季同丝毫不提这一路的波折。
“这次回来……应该就不走了吧?”
“自然,儿子已经学成归来。”景季同抬首,坚定道,“自当用所学为国效力。”
景立群听着他的话,嘴角的弧度就没下来过:“这才像话,你那封信,要不是有我闺女,怕真是要被你糊弄过去了。”
“……闺女?”景季同缓缓问道。
“哦,你还不知道吧,我和你妈认陶花做女儿了,”景立群说完,颇有些得意道,“所以现在,你只是个上门女婿了。”
景季同:……
#关于我的父母真会玩这件事#
总而言之,这顿饭还是十分其乐融融,穆亦云与陶花都拼命地给景季同夹菜,景季同给自家女朋友和母亲夹菜,唯有……
景立群怒吃三碗饭!
饭后,景季同以散步消食为由,带着陶花出门遛弯儿了。
吧嗒。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陶花便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握在手里。
很神奇的,明明每天能对着景季同的照片花痴无数遍,却偏偏被现在就在眼前男人,一个动作就撩拨得面红耳赤。
“去、去哪里散步?”陶花连忙转移话题问道。
景季同见她这般模样,当下便笑着在她脸颊落下克制的一吻。
“小树林。”男人清浅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哦……”陶花感觉脸更烫了,却只是磕磕绊绊地应了声,而后又没话找话地补充了下,“我一般跟爸妈散步,都是去操场的。”wWW.ΧìǔΜЬ.CǒΜ
男人的脚步一顿,不做答复,却是低低笑开了,让陶花一头雾水。
“好,那就去操场。”
说着,便带着陶花缓缓踱步,二人并排走着,长袄下的手十指紧扣。
而直至俩人频繁地被人打招呼、围观,陶花方才理解了方才景季同为何发笑。
“哟嚯!季同回来了!”数学系教授一脸震惊,“啥时候到的?”
“刚到不久。”景季同停下脚步,微微俯首,俨然一副学子的模样。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教授见此亦然十分欣喜,“再不回来,我们这把老骨头怕是要看不住那些青年才俊了。”
陶花:……
她敢肯定,这一瞬间,自家男神的忧患意识达到了最高,因为她明显感受到了对方微微捏紧了的手。
“多谢老师。”
数学系教授笑呵呵地摆手,而后十分有眼色地离开了。
于是乎,接下来的时间,陶花便看着景季同拉着自己,哪里人多就朝哪里去,一路上得到各种调侃。
比如……
“这次回来应该是不走了吧?前些日子还听说你要留在m国了。”
“不走了就好,陶花这么好的同志,你可得好好护着,咱们院里可是不少人盯着呢。”
“是不是要准备办喜事了?”
“……”
总之,一连串下来,陶花脸上的温度是怎么都没下来过,直至二人逛了一圈,能打的招呼都打了之后,陶花这才受不了众人的打量,拉着景季同离开。
“我说去操场就是随口,不是为了……为了……”宣誓主权这四个字,陶花还真是有些说不出口。
“嗯。”相比如陶花的局促,借势宣誓了一波主权的景季同则是十分淡然,“是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听着男人霸道的话语,陶·直女·花想也不想的,立马反驳道:“不对,景季同先生,我是我自己的!”
……
【宿主,你是如何每次都能够精准破坏气氛的?】小食忍不住吐槽道。
‘……’
陶花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破坏氛围,于是话头一转,便在对方有些无奈的神情中道:“虽然我是自己的,但……你得是我的!”
景季同一愣,看着眼前小姑娘亮闪闪的眼眸,眼里的柔情险些要溢出来,想也不想应道:“好。”
随着这个字符落下,陶花眼前一黑,唇上一软。
原来男人竟是不知何时,悄悄改变了路线,终究是将她带到了小树林。
此刻正一手捂住她的眼,一手掐着她的腰身,将她抵在树干上。
……
异地恋四年,终于见到自家男朋友。
实不相瞒,从早上睁眼的一瞬间,陶花就开始在幻想,自己要是见到对方后,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是开心地给对方一个熊抱,还是奔放地献给他一个热吻?
但不论是哪个方案,都没有眼前这种“被牵着手和傍晚在散步的教授打招呼后,直接被带到小树林吻到差点差不过气”的设想。
“唔——”
陶花轻轻扯了扯男人的衣摆,后者一顿,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她软糯的红唇。
一面将已经腿软的女孩揽在怀里,景季同一面轻啄她的唇角,似是在品尝着什么美味的食物般,一刻都不愿离开。
而一惊被吻得两眼冒金星的陶花,则是一面被迫地承受着自家男友的粘人,一面靠着他,生怕一不留神自己就要栽倒在地。
“你……刚刚说要来小树林,不会就是要……”陶花后知后觉道。
“嗯。”景季同原本清冽的嗓音已经染上几分低沉。
陶花看了看四周黑乎乎的景象,问道:“其实……也可以回职工宿舍的。”
毕竟这里可是出了名的情侣圣地,要是被人撞见的话,就太尴尬了……
景季同一顿,而后别有深意地笑道:“那恐怕就不是这样了……”
说完,也不给陶花反应时间,贴着她的唇角,又吻了起来,而这一次,被捂住眼的陶花更是清楚地感受到了……
【作者题外话】:肥美的一章来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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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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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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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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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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