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思音等人皆满脸‘我磕到了’的神情,陶花脸上挂不住,当下便赶着自家二哥赶紧回去睡觉,让他别说胡话。
陶桁一头雾水,他说啥胡话了?
最终还是将陶花等人送到楼下,景季同和陶桁才并肩离开。
路上,景季同拿出两张照片递给陶桁。
“嗯?”陶桁疑惑地接过,而后眼前便是一亮,拿起第一张照片便爱不释手,“小妹的照片!”
“入学时每位同学照的,我找档案管理的老师拿了一张,家里的哥嫂肯定想念得紧,陶二哥正好带回去。”景季同笑着道。
“还得是你想得周到,大哥他们肯定很开心。”陶桁小心翼翼将照片放进胸口的口袋,而后看起另外一张。
发现竟然是小妹做的无骨鸡爪照片,装着鸡爪的罐子上,明晃晃的“北京大学食堂”几个大字可谓是十分显眼。
“听闻这次二哥回去要办养殖场,如果要售卖这道菜,光嘴上说怕是不太容易,配上照片应该能更有说服力。”景季同顿了顿,
又道,“届时养殖场盖起来,可以让黑土负责看管,把白雪放养殖场里头就行,黑土对别的鸡有一种莫名的震慑力。”
黑土就是那只差点把陶花头叨掉的雄鸡,这个名字还是村长随口取的,说啥“白色的雪落在黑色的土地上,不如就叫黑土吧,正好两口子。”
就那么一说,还真让黑土听懂了,当下就引吭高歌表示了欣喜,这个名字就这么定了下来。
景季同说完,发现陶桁罕见的没有出声,便有些疑惑地转头,只见对方正一脸寒霜地看着自己。
“二哥?”
“谁是你二哥?”
陶桁将东西往怀里一揣,就差将“翻脸不认人”五个字写在脸上,冷冷地看向景季同。
“无事献殷情,老实交代,你打什么主意?”
他就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如果说先前警局的事情,那还能说是看在认识许久的份上,那份检讨书说不准是有陶椴的参与。
但是特地找老师拿小妹的照片给自己,加上这么贴心地给菜品拍照片,还对接下来的养殖场给出了建议。
陶桁要还发现不了,那就真的是个傻子了。
见对方已经反应过来,景季同也不遮掩,坦坦荡荡看着陶桁。
“是的,我正在追求陶花同志。”
“你他娘的——”陶桁扯着景季同的衣领,沙包大的拳头就要朝他脸上招呼上去。
景季同淡定地伸手挡住他的拳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女生宿舍。
“别打脸,明天她看到会难过。”
陶桁一哽,再见自己的拳头竟是被对方轻轻松当下,感受到景季同手上的力道。
“哈!”陶桁直接被气笑,“行啊,看不出来,景老师还有这一手。”
“想要追小妹是吧?”恨恨松开手,陶桁松了松筋骨,指了指不远处的空地,“来,比划比划?你要打得过,我这关说不准就算你过了。”
“哦?”景季同闻言,便微微一笑,伸手摘下一直带着的眼镜,慢条斯理道,“那待会儿还请二哥多担待了。”
其实他原本都做好准备,先让陶二哥出出气再徐徐图之,但眼下这种情况……自是更好不过了。琇書蛧
没动手前,陶桁想的是,身无三两肉的弱鸡,刚欺骗老子?还想追我妹?老子非得打得你满地找牙!
然后……
“景季同你他娘的,扮猪吃老虎?!”
陶桁怒目相对,刚才一交手,他就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了,这一看就是练家子,要不是对方手下留情,自己恐怕要再进一次医院了。
“对不住。”重新带上眼睛的景季同淡淡一笑,“为了能够闯过二哥这一关,不得不出此下策。”
陶桁一个屁墩儿直接坐在地上,恨恨道:“算你狠。”
景季同一面将挽起的袖子放下,一面朝他走去。
看了看他再次被袖子盖住的有力小臂,陶桁心里那个气啊。
“说吧,你究竟什么来头?”陶桁也不跟他啰嗦,直接开门见山。
这丫也是个有心计的,自家小妹傻傻地,说不准那天被卖了还得帮着数钱。
“家里的关系不便言说,多说于二哥也是无益,二哥可放心,于你们而言,我不过是北京大学的一名学子。”
“啥玩意儿?一个都不能说?”陶桁不满了,什么意思,在这儿故弄玄虚?
“……家父是北京大学史学教授,母亲是同校音乐系教授。”
陶桁:……
好家伙,唯一能说的都能吓死人,怪不得当初下乡时,县里都来人额外打招呼,感情人家那不是下乡,而是去体验生活去了?
“不对……那你当初干啥下乡?在北京好好呆着不就行了?招惹我们家陶花干嘛?”
陶桁将当初是自家小妹一直缠着人家一事,完全归咎于是景季同闲着没事跑去陶家村的后果。
“知青下乡是国家政策,我自当响应,只是因为当时在学术上已经有了一点成果,所以才额外有了任课教师的安排。”
其实是家里怕连累到他,干脆早早地将他派发到乡下,陶家村村长是二叔当年营下的一名兵,这才放心让他去。
当然了,这个情况没必要跟陶桁言明。
“……”得,打也打不过人家,拼家底也拼不过人家了这是。
陶桁挠了挠头,忍不住有些气虚:“这么说来,这事还是我们陶家高攀了?”
“二哥这话我不认同,明明是我心系陶花同志,极力争取您和陶家人的同意,何来高攀一说?”
景季同默了默,又道,“更何况,陶花同志不过用了短短数月时间,便能够考上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北京大学,单是在学业上,我便有诸多不如,
眼下勤工俭学也不曾落下课业,单是那一手叫人称赞的厨艺,要说高攀,那也是我景季同高攀了,希望陶二哥莫要嫌弃我这个只懂得学习的书呆子。”
景季同这一番话若是放出去,定然是要被众嘲的。
但凡是了解过他在学术上已经取得的成就,莫说是敬仰,便是眼下能够让他说这么多话的人,都要受人高看一眼。
但是陶桁知道吗?
那定然是不知道的。
虽然不知道,但是架不住陶家人都是扶妹狂魔啊,整段话停下来,陶桁只明白了一个中心,那就是自家小妹很优秀。
十分优秀!
优秀到让家学渊源的景季同都十分敬仰。
对于陶家人来说,你夸我妹,等于夸我全家,同时还代表了你特别有眼力劲儿。
“不错!你有这个觉悟就值得表扬。”陶二哥已经有些飘飘然,而后又道,“我警告你啊,我们家小妹这么优秀,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他,管你们家是什么背景,我们三兄弟都不会放过你!”
“只要我在一日,便不会让她被欺负,即便是我,也不行。”
“哼,算你识相。”心满意足的陶桁傲娇道。
【作者题外话】:嘀嘀,今天的八千更奉上,我先去加班啦,晚上回来看情况给宝们加更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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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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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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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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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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