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不舒服,要休息一会。你先回去吧,这件事你不用操心了,他说他心里有数,而且还有我,我也会想办法让他早点出来的。”
她对俞梅说。
俞梅一听立刻紧张起来。
“瑾骁怎么了?”
“心口疼。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你现在能做的最好是通过合法渠道给他申请保外就医。不是在这里追着问。你放心,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不会害他。他是叮当的爸爸。无论何时都是,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都不可能害我孩子的爸爸。”
怕俞梅不肯走,叶宁溪说了许多。
俞梅难得的没有跟她吵只脸色紧张的盯着她看了一会,然后又不放心的朝里面看了看。
门还是虚掩的,她这个位置也看不到里面。但是听叶宁溪这话,她也不敢再在这里耽误时间。
毕竟,叶宁溪自己就是医生,她留下照顾更好。
“好吧。你好好看着他。我这就去找他们领导。”
俞梅道。说完一咬牙就走了。
等她走了,叶宁溪才看向白起。
“他也没跟我细说,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只是他现在不舒服,想睡一会。你想想办法,跟他们沟通一下能不能让我在这里多呆一会。”
“我明白了,少夫人。我这就去找他们。那个,少夫人,少爷他一定是累的。从你走了之后,这一个多月,他都是没日没夜的工作,就没怎么睡过整夜觉,饭也经常不吃。突然又遇到这种事,铁打的人也扛不住啊。”
白起解释。叶宁溪一听他的话心揪的更紧了。
“我知道了。我在这看着他。你去吧,如果可以的话,弄点可口的饭菜来,最好再拿床被子。”
“明白了。”
白起也走了。叶宁溪在门口站了几秒转身进来。
一转过来,她就对上了陆瑾骁那双眼睛。
他正盯着她,目光眨都没眨一下。
好像怕她跑了一样。
叶宁溪无奈,走回来,又瞄了一眼这简陋到不行的床,随手拉开了羽绒服的拉链。
她今天穿的刚好是一件长款的黑色羽绒服。
陆瑾骁起初只当她是想敞开透透气,见她脱下才皱眉。
“干什么脱衣服,这么这么阴冷。”
是啊,这里这么阴冷,这位就穿个西装衬衫,没毛病都要冻出毛病来了。
叶宁溪将脱下来那件还带着她的体温的羽绒服盖在了陆瑾骁身上,双手故意压着那衣服不让他有机会扯下来。
“我身上还有毛衣,冻不坏。心口疼不是小毛病。现在别说话了,也别想什么。先睡一会。”
她双手按着那衣服的两边,上身微微倾斜罩在他身上。
陆瑾骁愣住了,目光直直的看着她。
这衣服虽然是长款,但是对他来说也只能盖个上半身。
但就是这样,他也被这暖意包围了,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这个女人,她其实很心疼他。
“宁宁。”
陆瑾骁蓦然开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什么意思?”
叶宁溪心里一咯噔,本能的心虚。
她甚至不敢跟那双直射过来的眼睛对视,低下了眉眼。
陆瑾骁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
“之前夏菁菁跟我说你们在酒吧门口遇到小混混纠缠,所以你被吓到了。其实不是这样,是不是?”
“……”
叶宁溪吓了一跳,猛地抬起那刚刚低下去的眉眼瞪大眼睛看着陆瑾骁。
陆瑾骁怔了一下,察觉她这表情不对,猛地坐了起来,也不顾那心口的痛感,双手抱住了叶宁溪的双肩。
“是发生了一些事情对不对?告诉我,你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她一生中遇到过的最可怕的事情。
叶宁溪脸上的血色一点点的褪去。
目光也由震惊变成恐惧,深深的恐惧。
甚至,她的意识都开始混乱,也不知道说什么,只一个劲的摇头。
陆瑾骁是见过她之前失控的模样的,一看她这样,就怕她又受了刺激再回到之前那疯癫状态中。
他的心狠狠一揪,不敢再问,双手一收将叶宁溪给抱紧了。
“宁宁,听我说,别害怕。不管你发生了什么,现在有我在都没事了。”
他双臂紧紧圈着她,一只手在她后背轻轻安抚。
他们中间还隔着她的羽绒服,可这衣服也阻隔不了她听见了他心跳的声音。wWW.ΧìǔΜЬ.CǒΜ
强劲有力的心跳,温暖的感觉。
她提出了离婚,冷了他这么长时间,他却不计前嫌,说出这样的话。
这个那人,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鼻尖酸涩的感觉忍不住,眼泪就这样飙了出来。
那滚烫的液体,汹涌澎湃,她再怎么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叶宁溪止不住这情绪,哭到身体发抖。
陆瑾骁心知她心里藏的事情一定是她完全不能承受的事才会这样失控,而这样的事情语言的安慰并没有多大的作用,所以,他干脆什么都不再说,只紧紧搂着她。
叶宁溪哭的不能自已,很长的时间里耳边只有他的心跳声。
沉默许久,她才吸了吸鼻子,稍稍忍了忍泪水。
“我……”
听到怀中有动静,陆瑾骁才稍微松开她,又抱住她的肩膀低头凝视着她那双已经哭红了的眼睛。
他没说话,等着她自己调节好情绪。
叶宁溪知道他在看她,没有抬头,说了一个字就紧咬着牙又沉默了。
就这样又僵持了好一会,她才鼓足勇气猛地抬起脸盯着陆瑾骁的眼睛。
“那天晚上我不是跟菁菁她们在一起。我跟……”
深吸了一口气,她才将这让人窒息的话接下去:
“跟袁木在一起。”
当着陆瑾骁的面提到这个名字,她的心宛如被凌迟了一般。
陆瑾骁听到这个名字,心也跟着猛然一紧。
有些话已经在这个瞬间冲到了嘴边,但是终究还是没有出口。
他耐着性子等着,等着她自己说。
叶宁溪盯着他看了一会,说完这话又将眼帘垂了下来。
眼泪又从她的眼中滑出,在脸上留下了两道明显的泪痕。
“那天还有很多师兄弟。他们喝了很多酒,我也喝了一杯。出来的时候就觉得头晕,张师兄要是送我,袁木说他跟我顺路,我也没多想就上了他的车,下车之后才发现他把我带到了他自己的家……”
眼泪落的越发汹涌,她的身体也抖的更厉害。
停了一下,她才道:
“那时我才知道他在我酒里放了迷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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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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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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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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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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