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哪个男人,此刻见到白薇这样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站在自己的面前,都不会没有感觉的,此时的林曲洋也不例外。
“你为我做的那么多事情,我心里比谁都清楚。”林曲洋柔声道,他一动不动得站在原地,定睛望着白薇。辛辛苦苦照顾了自己的母亲这么多天,白天好像有点瘦了。
听管家柳叔说,白薇对老太太特别细心耐心,每一顿饭菜都伺候得齐芝妥妥帖帖。如今的年轻人,哪个不是在父母捧在手心长大的,在家时重活累活通通没干过。想到这里,林曲洋更觉得对白薇不住了,明明来到林家的时间不长,可她承担的责任却比同年龄的女孩子要多得多。
“真没几个女孩可以为未来婆婆做到如斯地步。”好几次柳叔都是这样在林曲洋面前不停称赞白薇,他想着,能让一个见识过这么多大是大非,大起大落的老人都能对她赞誉有加,那白薇这个人肯定是相当出色的。
白薇细细得端详着林曲洋的神情,眼中似乎飘过了一些不可察觉的欣喜与兴奋,林曲洋的瞳孔中映出了她的脸,这在过去是从未有过的。
“我也没做什么,这些都是应该的。”白薇脸上的笑意与淡淡的红晕逐渐加深,这会儿看过去,她又像一个凡事都任劳任怨的小媳妇了。
林曲洋本来就不太会说话,更别说是甜言蜜语了,他想了半天,呢喃着,“我真的很感激你。”
话刚出口,他就感觉到一个软绵绵的身子投入了自己的怀抱,白薇紧紧得抱着他,囔囔道,“我不要你的感激,曲洋,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够了。哪怕是只有一点点,都没有问题的。”这软语温言在林曲洋的耳边轻轻回荡着。
林曲洋抱着她,也不再说话,人家跟着自己,什么都不求,只求一个拥抱,一句软言软语而已。柳叔说的对,这年头,去哪里能找到这样的女人呢!
这拥抱持续了很久,林曲洋总觉得这样的情境下,若是他主动推开白薇,未免显得有些太不解风情了。于是他们就这么相拥着,谁也没有松开对方。过了很久很久,直到林曲洋觉得自己的脊背都有些僵了,实在没有办法再维持着这个动作时,他才向后抬了抬胳膊,活动活动筋骨。
“怎么了?”白薇的下巴从林曲洋的肩膀上移开,她向后退了一步,扶着林曲洋的手臂紧张兮兮得问道,“曲洋,你怎么了?”
“没什么,手麻了。”林曲洋的脸由之前的尴尬,变回了一如往常的平静,虽说在爱情方面他的情商确实不高,可为人处事时他却向来可以淡定自处。
白薇觉得此时自己的额头仿佛像那些个动漫人物一般,瞬间冒出了数根黑线,人家说帅不过三秒,这个林曲洋是谈起恋爱来深情不过三秒。
刘慧到底是个明白人,她早就看出来贺子晟不愿意与自己的老婆分房睡,而文言又不好意思让自己一个人住在客房。为了避免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第二天一大早,她便收拾了一下自己,向文言与贺子晟二人告辞。
提着这么重的行李,又是从自己家里离开,贺子晟与文言哪会让刘慧只身上路。贺子晟打了个电话回公司交代了两句,一把提上了刘慧的行李箱,两人执意要亲自把她送回去才放心。
刘慧的娘家离这里比较远,这一路开去大约需要一个来小时的时间。不知道今天出门是走了什么衰运,贺子晟的车轮胎漏了气,于是他抡起衣袖,又在换轮胎上耽搁了好一会儿。索性他们出来得早,虽然一路颠簸,可没有路阻就已经是不幸中之大幸了。刘慧感觉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是因为她,麻烦了人家那么长的时间。可文言却一脸轻松,直说权当自己是大清早出门来郊游的。
这一路上他们仨的默契十足,谁都没有把刘慧回娘家这件事看待得有多么神奇或不可思议。都说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很正常,在大多数人眼中,都是能够被坦然自若得接受的。
“就在前面了,那条小路口拐弯就是。”刘慧向前探着身子,给贺子晟指路。
眼看着就要到刘慧的娘家,文言看着刘慧,张了张嘴,又合上。
“有什么就说吧,我不介意。”刘慧看着文言这欲言又止的样子,淡笑道。
“其实我是想问,昨天你出来这么久,大哥有找过你吗?”据她所知,刘慧的手机昨天一晚上都没有响过,可这太不合常理了,老婆离家出走,做老公的怎么可能当作没事发生呢?
刘慧摇摇头,也没说什么别的。贺子佑的确是没把她放在心上,他大概想着,刘慧充其量也只是回个娘家而已。到时候打个电话,也就屁颠屁颠回来了。
“我家到了。”刘慧指着栋矮房子道。ωωω.χΙυΜЬ.Cǒm
贺子晟将车稳稳停了下来,从后备箱拿出了刘慧的行李放在了地上,文言也下了车,她握住刘慧的手,嘱咐道,“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记得来找我。不管你最后做的决定是什么,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刘慧鼻梁一酸,不停点头。在贺家的那么些年,她从一个无知懵懂的少女,变成了个少妇,而现在,眼看着马上要变成失婚妇女了。到了最后,她实在是一败涂地,只多了文言这个朋友。
“那我们先走了。”文言看出刘慧的伤感,拍了拍她的肩膀,便转身想要离开。
“小慧!你回来了!”刘慧家是矮房,在屋里的刘父刘母听见了停车的声响,走了出来。
“叔叔阿姨好。”贺子晟与文言与他们打了个招呼。
“你们好。”刘母笑容慈祥,她点了点头,又看向刘慧问道,“这两位是?”
刘家与贺家两家平日里不太来往,虽说刘慧的父母曾经在婚礼上见过贺子晟,可也单单是一面之缘而已。如今时隔这么多年,他们早就已经不记得这个小伙子是谁了,只觉得长得帅气,可谓是一表人才。
“爸妈,这是子佑的弟弟,子晟,她是子晟的老婆。”刘慧简单给他们介绍了一下,“我刚才不是在电话里跟你们说了吗?想回家住几天,子晟跟他老婆就说要一起送我回来。”
说话间刘慧看了贺子晟与文言一眼,文言心中了然,笑容满面道,“今天天气那么好,我们就当出来郊游了。”
“小慧,你也真是的,都没早跟我们说有两位客人过来。你们先进去坐坐,阿姨去多买点菜。”
文言刚欲开口让她不用忙活,可刘慧笑得一脸温婉,她缓缓道,“你们就留下来吃顿饭吧,我妈的厨艺很好。”
于是就这么顺理成章的,文言与贺子晟跟着刘慧和刘父进了他们家。
刘慧的家不大,收拾得整整齐齐,真真正正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常听刘慧说,贺子佑嫌弃她的家庭平凡,文言看着这屋子,心里也有无尽的怅然。
“来,孩子们,喝杯茶。”刘父端着茶水摆在了贺子晟夫妇的面前,他们忙接过,连连道谢。
每个孩子都是父母心中的宝贝,做父母的,不管富贵还是贫穷,都已经把自己最好的通通给了自己的孩子。若是他们知道自己的女儿嫁到了别人家里,被欺负成这样,该有多伤心呢。在一起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要双方点一点头,就可以确立彼此的关系。可相爱容易相处难,婚姻是两家人的结合,等两个人真正决定要过一辈子后,这其中所蕴藏着的学问就太多了。
看着刘父这一脸质朴的笑容,文言强压下心中的酸涩,端起茶杯放在嘴边抿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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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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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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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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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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