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聂开?聂岳天的儿子。
拿出手机先给乔悦然打了个电话。
乔悦然的手机没有人接。
再打。
居然是一个男声响起,声音很低,好像怕惊着什么似得,听声音,有些像南沥远,他怎么和乔悦然在一起?
“叶微扬,我是南沥远,乔悦然在睡觉。”
乔悦然居然在睡觉?在南沥远面前睡觉?而且还是南沥远接的电话?
乔悦然,你和南沥远之间现在竟然发展到这样了么?我都不知道。
“是这样的,乔悦然从英国给我买的化妆品,她让聂开放到聂家,我想今天去拿,不知道乔悦然同意不同意!”叶微扬不知道为什么,总觉的和南沥远有些距离,他总是那么高高自上的样子,似乎要和所有人都保持距离,当然了,除了乔悦然,他看乔悦然时,眼睛里闪现出来的深情的目光,让她难忘。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聂开应该怎么办呢?
南沥远皱着眉头,他对叶微扬的印象并不好。
因为叶微扬,乔悦然才打扮成那个样子,而且,居然被那个混蛋强吻了——,虽然他早就不期待乔悦然的初吻,可是,居然被那个臭小子抢先了。
而且叶微扬的生活作风,的确和他前几年一样——很糜烂。
他现在有些讨厌那时候的自己,连同也讨厌叶微扬。
乔悦然怎么交到了这种朋友?性情中人?她在性伙伴的选择上才是性情中人吧?
“悦然应该会同意,你去吧。”南沥远自顾自地替乔悦然做着主张。
悦然?会同意?
这究竟是什么状况?他开始叫她“悦然”了,而且居然替乔悦然做决定了么?这个霸道的人。
讪讪地笑了两下,“哦,好,再见,南总!”
想到要去聂家,叶微扬居然有几分紧张呢!
她抿了一下双唇,出了商场,开上了自己的霸道,要打引擎的时候,居然有几分犹豫。
究竟要不要去呢?
在路上给聂开打了个电话,聂开说他现在在公司忙着,爸爸不在,妈妈在家,让叶微扬去取就好了。
他居然不在家呢,有了几分失望。
不过也好,她去看看聂开的妈妈,看看她究竟有什么魅力能嫁给聂岳天,聂岳天是英瑞投资公司的总裁呢!
怎么心里马上就生出对石心云的敌意呢?
叶微扬,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到了聂岳天家里,果然只有石心云一个人在家,看见叶微扬,说道,“你是然然的好朋友吧,上次见过你!”
石心云盯着眼前的靓丽女子,未施脂粉,脸上闪着白皙的光泽,眼睛便浮上一层羡慕的光晕,她的确羡慕,毕竟,她的青春早已不在了,聂岳天每日却是意气风发的模样,她非常担心。
每日生活在担心中的女人会老得快,石心云知道,可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
“聂伯母,乔悦然的行李箱被聂开拿回来了,里面有乔悦然带给我的东西,我过来拿一下。”脸上露出浅淡委婉的光芒,她是故意的好吗?
她就要在聂岳天夫人面前展示一副小鸟依人,青春逼人的样子,让你自己看到和聂岳天的差距。
“哦,然然的箱子,都放到聂开房间了,你自己去找吧,我也不懂!”她施施然地说道。
你的确不懂,不懂得该如何打扮自己,也不懂得如何取悦男人,所以,你注定是要被淘汰的!
“好!”叶微扬吐露出一个微笑,有着自鸣得意的微笑。
把乔悦然给她买的化妆品拿出来的,放到包里。
“叶小姐,今天中午怎么吃饭呢?”石心云问道。
叶微扬笑了一下,“回去吃!”
“今天天气很冷,还是在这里吃了再走吧!”石心云有几分乞求的口气,也对,她常年一个人在家,的确是寂寞了一些。
李阿姨已经把饭菜端出来,她也在饭桌上吃饭。
所以,今天总共是三个女人,李阿姨并不怎么说话。
“叶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石心云和叶微扬聊起天来。
“哦,我在建外SOHO有一个自己的服装工作室!”说起自己的工作,叶微扬神情有些骄傲,应该比你这家庭妇女好多了吧。
嗯?她怎么对石心云满是敌意呢?
“的确是好工作,看叶小姐的穿着,也的确品味不同。”石心云有几分羡慕嫉妒地说道。
“哦,对了———”叶微扬顿了顿,想着这话究竟该怎么说,“你和聂——聂伯伯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俗套的认识方式,经人介绍,先结婚后恋爱,就这样,那个年代,没有出格的事情发生!”石心云苦笑了一下。
所以,聂岳天,你应该没有尝过恋爱的滋味吧?
吃完了饭,叶微扬向石心云告辞,“那聂伯母告辞!”
叶微扬穿着一身绿色的长款羽绒服,一身青春昂扬的样子,像是走在冬天里的一抹春风,走出了聂宅。
却在聂家别墅的门口,碰见了正开车回来的聂岳天。
心里猛然一震,胸口竟然起伏了起来。
石心云送叶微扬到了聂家门口,看见聂岳天回来了,露出了笑容,“这个老头子,现在怎么回来了?”
嗯?她居然叫聂岳天老头子,他有那么老吗?看起来他的样子也只是像个中年人而已啊,连南沥远都直接叫他“岳天”呢!
不知道为什么,脚步竟然站住不动弹了!
聂岳天从车里下来,看见叶微扬,有几分吃惊,不过随即平复,不愧是在生意场上的人。
“聂总裁!”叶微扬伸出手来,聂岳天握住了她的,脸上绽开了笑意,“叶微扬?聂开和然然的同学。”
叶微扬微微笑了一下,“聂总裁果然好记性,我是来拿乔悦然捎给我的化妆品的,马上就走了!”
聂岳天笑了一下,说道,“叶小姐,以后常来!”
“一定!”
叶微扬告辞,眼睛里的光辉烁烁其华!
聂岳天,我要定你了!
上了她的丰田霸道,眼睛对着聂宅和聂岳天的背影,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微笑。
这一辈子,她只失手在钟亚宁的手上!
南沥远挂断了叶微扬的电话,乔悦然的手机回到了手机主页面,她的壁纸是英国的剑桥,白雪皑皑的一片,应该是她回到英国后照的。
南沥远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乔悦然的手机,发起愣来。
这姑娘还很爱发短信,里面中文英文的都有,笑了一下。
乔悦然的手机是苹果的,外面用了一个浅蓝色的手机壳,反正她在睡觉,南沥远忽然有了一种要偷窥她秘密的快感。
打开了备忘录。
她的备忘录有密码。
会不会是她的生日呢?她今年她二十五岁,往前推二十五年,她的出生年月应该是———,生日是大年二十九,阳历应该是——,他推算着。南沥远在清华上学的时候,跟人学习了一个本事,就是怎么推算某年某月的阴阳历,即使几千几万年以后的,也能推算出来,有规律可循。
没想到,今天这个本事居然用来推算乔悦然的出生年月。
缘分的事情实在说不清!
低头失笑了一下,输入。
乔悦然的备忘录居然打开了,所以,乔悦然,你以后什么都不要设密码了吧,等于没设。
她的备忘录里面居然也是满的。
从前往后翻:
——聂开出车祸了,聂伯伯让我去找他,果然如聂伯伯所说,他竟然又要加一夜的班,办公室里灯火通明,可是为什么我感觉里面那么寂寞,就在今天下午,他刚刚带我去了他父母的坟前,告诉了他们,我是他喜欢的人——,心里真的很乱,我要回英国了。
——在机场和聂开告别,他去了迪拜,我回了英国,心情很失落呢,可是,究竟是为了谁呢?不见聂开,虽然心里也是有些失落,毕竟,他陪了我那么久,可是为什么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一下子就分崩离析了呢?缘分,真的很可怕!
——在英国的第二天,又从噩梦中醒来,离开他的日子,竟然开始做噩梦了吗?想念一个人这么心痛,可是明明知道那个人将来不会是自己的,是不是一件很痛心的事?
——决定去旅行,沿着和聂开走过的路线,重新找回属于我们的时光,可是好像也没有起到触景生情的效果,他在我心里却越来越清晰。
——在瑞士的一家非常非常精致的小店内,看见了一个水晶相框,很漂亮,最打动我的其实是包装盒上的那句话,“Whatyouownmaybenotyourlove!”(你拥有的或许不是你爱的!)瞬间泪流满面,我买下了来,送给他吧,包装盒我留着,把相框送给他,他不会明白这里面的点点滴滴的!
后面还有很多内容,南沥远的眼睛却已经湿润,整个备忘录都没有出现他的名字,却换成了“他”!
乔悦然,在你心里,我是你的“他”了?
我不会让你失去我!
乔悦然却还睡得安然,不知道今天又做噩梦了没有?
轻轻地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皱了一下眉头。
拿出自己的手机,打给沈若天。
“今天下午给我派一辆车过来!”南沥远说道。
“要送到CHEDI酒店?”沈若天说道。
南沥远顿了顿,“送到亚致酒店!”
沈若天沉默了一会儿,总裁明明不让乔小姐知道他在苏州的,怎么他又在亚致酒店?他就这么忍不住,这么快就去见乔小姐了?
“好的,车半个小时以后给你开过去。司机会给你打电话的。”沈若天说道,上司的事情,能不问的还是最好不问。
温暖的笑容浮上他的嘴角。
南沥远在门口打电话,声音很小,转身的时候,却碰到了门旁边的衣架,衣架歪了一下,乔悦然的羽绒服掉了下来,一个小盒子摔了出来。wWW.ΧìǔΜЬ.CǒΜ
幸好是摔在地毯上,动静不大。
他重新挂起乔悦然的羽绒服,从地上捡起小盒子,他认识的,这是他送给她的手链,自己让她一辈子都戴在手上的,她为什么不听?
回头看了看她,她还是睡得安然。
他走到她的床边,坐下来,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轻轻地拿出她的右手,给她戴上了,店主曾经告诉过他,这串手链有一个意思:给我此生最爱的人!
那个人,就是你!
把手链藏在她的毛衣袖口里面,她应该不会看见,又把包装盒放到她的羽绒服口袋里,乔悦然,回北京以后,做我的女朋友吧!
乔悦然醒来。
有一瞬间的恍惚,这是在哪?
头痛欲裂,她已经好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今天居然睡得这么沉。
南沥远还坐在旁边若无其事地翻着《商界》。
“几点了?”乔悦然声音有些沙哑,颜色微微睁开,脸朝向南沥远的方向。
南沥远漫不经心地抬起手腕来,“十点十分。”
乔悦然嘟起嘴来,长吁了一口气,“我要去我姥姥家了!”从床上坐起来,肚子不疼了,愣愣地坐在床上,她要醒一会儿。
“没做噩梦?”南沥远低着头,翻着《商界》,声音听起来有些若有深意的漫不经心。
“没有!”乔悦然回答,没有多想。
乔悦然已经从床上站了起来,偷偷地看一眼床单,还好,没脏,去了卫生间洗刷。
“南沥远,我一会要去我姥姥家了,你回去吧!”她说道,这样的接触已经很让她不安。
“我和你一起去!”他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态,翻阅着杂志。
南总,您的心思真的在看书上吗?
“你去我姥姥家,算怎么回事呢?南沥远?”乔悦然慢吞吞地穿着羽绒服,想着南沥远的话。
“我充当司机行吗?乔悦然?”他的眼神凌厉地抬起来,看向乔悦然。
“司机?”乔悦然的眼神转着,“可是我已经忘了我姥姥家住在哪了?”
“我对苏州比你熟悉!走吧!”已经站起身来,也不等乔悦然的反驳。
忽然又转回头来,问道乔悦然,“不疼了?”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
乔悦然顿时大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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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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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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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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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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