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箱子里的东西,还有里面衣柜里的一套衣服,还有我这全身抹的一堆东西,都是他付钱的。我没钱还他,所以,你还他吧!”她说着,给他倒了杯水放在面前。
费慕凡仔细地看着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明了似地点头。
“我下午还是想了想……”他喝了口水,看着她。
“什么?”语菲望着他,突然心中有种不切实际的期待。
费慕凡望着她,似乎是很艰难地说:“你既然想去叶梓辛那里工作,那就去吧。我也不该阻拦你什么,毕竟,那是你自己的决定。”
语菲惊讶地盯着他,似乎不敢相信他会说这个。
从小到大,他总是说“文语菲,不能做那个”、“文语菲,这个也不行”、“文语菲,你能不能听话?”,她总嫌他管东管西,总嫌他干涉她太多。却也没想到他竟然也会放手!
“哦,我知道了。”她低声道。
他将她揽到怀里,很自然地亲了下她的嘴唇,只是轻轻地亲了下就放开了。
“只是,不要和叶沐辰走得太近,那个人,会胡来的。”他的手指恋恋不舍地抚摸着她的唇瓣,说道。
“他也不敢的,叶小姐还是很厉害的。”语菲答道。
费慕凡微微笑了,定定地盯着她的脸。
“好了,你累了,早点睡吧!”语菲道。
“你呢?”
“我想再看点东西,化妆品行业的好多知识我都不懂,总不能这么白痴地去上班吧,还不得被人笑话死?”语菲说道。
费慕凡宠溺地拍拍她的头顶,说:“我等你,没事的,反正也睡不着。”
语菲脸红红的,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却又看着他,然后好像鼓起勇气一样,踮起脚亲了下他的侧脸,然后赶紧跑开了。
费慕凡愣愣地望着她,完全呆住了,木然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心里的波浪一层高过一层,将他整个人淹没。
“死丫头,你真是个害人精!”他大步到她跟前,俯首亲着她的脸,在她的耳畔喃喃低语。
“唔,别,别这样。”她推着他那双手,低语道。
“可是我喜欢,你也喜欢这样,对不对?”他的声音蛊惑着她。
“费慕凡,我,我还有事要做。”她拒绝道。
他松开她,然后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
“啊,你干什么?”她惊呼一声,被他拉坐在了他的腿上。
“想你了,怎么办?”他轻吻着她的脖颈,说道。
她没有回答,仰起头,双臂环住他的颈项。
“喔,死丫头,你真是要命!”他倒吸一口气,喃喃道。
她只有趴在他的肩头,任由他将自己带向未知之处……
一切终于结束了,她根本没有力气挪动一下。
“费慕凡,你这个骗子!”她喘着气说道。
“我又怎么骗你了?”他侧着脸,望着她那被情潮涨红的小脸,满足地笑道。
“人家现在脑子里一片晕,还怎么学习嘛!”她撒娇道。
“那,我们再来一次,你就清醒了。”他笑着说。
“你,滚!”
“你都不让我滚啊!不信,你问问……”xǐυmь.℃òm
“讨厌!”她赶紧站起身,将裤子穿好,奔向洗手间。
洗了个澡,她还是没有清醒,反倒是越来越困。
没天理啊,这才几点钟?唉,算了,睡觉吧。
冲完澡,她就裹着浴巾出去了。
可是,一推开卧室的门,竟然看见他正裹着被子大大咧咧地躺在她的床上。
看见她进来,他吹了个很响亮的口哨,然后笑着说:“你这是在诱惑我吗?”
“你干嘛在我这里?讨厌,别占我的床,每次你都占好多地方,挤得我没地方睡了。”语菲拉过被子,怪怨道。
他定定地凝视着她,说:“我今晚不占你的床了,我要趴在你身上睡。”
真是受不了,这家伙怎么说话越来越恶心了?
“以后别喝酒了,喝点酒就乱说话。”她说道。
“看着你,不喝酒也会醉。酒不醉人人自醉,你不知道吗?”他的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笑着说。
“好了啦,又乱说话。我不管你,我要睡了。”她说完,就盖住了自己。
他却钻进被窝。
“你怎么又这样?”她躲避着。
“要怪就怪你自己,谁让你这么让我激动的?”就在他说话的时候,她身上唯一的遮蔽物被除去。
一切又和往常一样……
纵欲过度的结果必然就是赖床。
当手机闹铃一而再再而三不厌其烦地把他们喊起来,语菲一看时间,妈呀,都快八点半了!
语菲一下子坐起身,将被子往旁边一扔就跳下了床。
天啊,好疼!
可是,管不了那么多了,第二天上班就迟到的话,以后还怎么混?
于是,她只用了两分钟时间完成刷牙洗脸的动作,梳头发换衣服,以最快时间完成,然后一路飞奔出去。
也许是老天爷助她,当她赶到办公室的时候,叶梓辛好像还没有到,可是其他同事基本都到了。
新工作,需要学习的东西当然很多。人生不是要不断学习才能进步吗?
今天早上,汇亚董事局要召开大会,这是费老爷子亲自安排的,时间定在上午十点。而老爷子在九点钟就到达了公司,坐在董事长办公室。
费慕凡一到办公室,程昱风就跟他说老爷子要见他,让他赶紧过去。
“谁和爷爷一起来的?”费慕凡问。
“是陈忠,不过,刚刚谢律师去了老爷子那里。”程昱风道。
费慕凡的脚步突然停住了,他看了程昱风一眼,“哦”了一声就走向电梯。
“还有,您舅舅说今天过不来,他在国外……”程昱风补充道。
“嗯,他昨晚跟我打电话说了。”费慕凡道。
舅舅告诉他,让他不用担心费东海会占据汇亚的什么职位,哪怕是个虚职,舅舅也会想办法不让费东海拿到。
意思很明确,费东海如果得不到汇亚的什么,那他的孩子还能有什么?
费慕凡长长地舒了口气,双手插在裤兜里,仰起头。
“你觉得我是不是太无情了?”他问。
“昱风只知道,费总做的任何事都有理由,不需要别人质疑。”程昱风道。
费慕凡笑了,拍拍下属的肩。正好电梯也停了,二人走出了电梯。
谢律师一看见费慕凡进来就赶紧站起身了,老爷子却笑着示意他坐下。
费慕凡和谢律师寒暄两句,就问爷爷“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要交代?”
“凡儿,今天开会,我是要向大家宣布彻底退休。”爷爷说。
费慕凡有些意外,不解地望着爷爷。
虽说爷爷已经有好些年不管公司的具体事务了,可是费慕凡根本没想过爷爷要退休的事。
“爷爷……”费慕凡道。
“凡儿,你听我说完。”爷爷止住他,说道,“我是要把公司全权交给你,以后,我什么都不管了,任何事你做主就好,不必再跟我报告。”
这就意味着费慕凡彻底成了费氏的主人了吗?
尽管这一天迟早都会到了,可是他没有想过会是这么快。
爷爷微笑着说:“把汇亚交给你,爷爷才放心,而且,公司上下所有的员工也都会放心的。”
费慕凡没说话,爷爷这些话说的是没什么问题,可是,谢律师怎么在这里?
这么想着,他看了谢律师一眼。
“哦,是这样的,我让谢律师来呢,是想签一份书面协议。”爷爷说,示意谢律师将文件拿出来,谢律师便将公文包中的一份文件放在费慕凡面前。
“凡儿,当初我和你爸爸断绝关系的时候,就已经剥夺了你爸爸的继承权,而这一点,我现在也不想更改了。不过,他毕竟是我的儿子你的爸爸,即使他现在五十多岁了,费家还是要养着他的,所以,我会把之前冻结的他的信托基金里面的钱给他。”爷爷说道,费慕凡没说话。
爷爷沉默了一会,接着说:“其实今天要签的这份协议的内容是,我把汇亚的一切交给你,你要答应给你父亲的另外两个孩子分一部分股份……”爷爷没说完,看着费慕凡,就说不下去了。
“我知道你恨你爸爸,可是,那两个孩子是我们费家的骨肉,是你的弟弟妹妹,难道我们要让他们去外面……”爷爷说。
“爷爷,汇亚是您一手创建的,所以,您要如何分配汇亚的股份,我没有资格发言。可是,我从来都不会承认那两个孩子和我有关系,我也不会分给他们任何东西。”费慕凡说道,“协议,我不签,爷爷,请您理解我!”
说完,他起身就要走。
“凡儿……”爷爷叫了一声,费慕凡停住了脚步。
“凡儿,做错事的是你爸爸,不是那两个孩子……”爷爷说。
“那我妈妈呢?颖儿呢?难道她们就该那样死去却得不到任何的宽慰吗?”费慕凡转过身望着爷爷,说话的音调升的很大。
爷爷没说话。
“爷爷,过去的事,我可以不提,我可以不在意他在妻子和女儿死了之后还在国外逍遥生活、娶妻生子,可是,我不能不在意的是,他回来这么长时间,可以和他的老朋友老同学聚会见面,他可曾去拜祭过死去的妻子和女儿?恐怕,他早就忘记这世上还有那两个人存在过吧!”费慕凡情绪很激动。
“凡儿……”
“爷爷,我没什么要说的了,我和他费东海一点关系都没有,根本没有理由给他的孩子分股份。他既然能生下那两个孩子,他就该自己去养活自己的孩子,而不是靠别人!”费慕凡说道。
在谢律师的惊愕之中,费慕凡当场离去。
费老爷子不住地叹息,谢律师轻声问:“老爷子,这,怎么办?”
老爷子摆摆手,说:“两条人命横在那里,没有人可以轻易跨越的。”说罢,长叹一声道,“把我的那一份拿出来给两个孩子做信托基金吧,帮着东海把两个孩子培养成人,我就完成任务了!”
除了要抚养那两个孩子,东海的医药费,也是很大的一笔开销啊!
老爷子转过身,望着窗外。
这一辈子的冤孽,等到了地下,他怎么跟老伴交待啊!
费慕凡大步走出董事长办公室,程昱风本来是靠着秘书的桌子聊天的,见费慕凡脸色那么不好的出来,赶紧跟了上去,心中暗叫不妙。
从这时开始,费慕凡一直不说话,两只拳头紧紧攥着,脸色黑的吓人。
办公室的门在他身后关上,他扶着桌子站着,心脏跳得厉害,好像要跳出来一样,眼睛被一层水雾迷蒙着,嘴唇不住地颤抖。
他的耳边,似乎又回想着父亲那恶毒的诅咒……
“你们怎么都不去死?整天在我面前晃什么?我讨厌你们,你们都给我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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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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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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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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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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