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娴忍不住笑了,说:“你啊,你就继续宠着语菲吧!将来有你吃苦头的时候。她可是个机灵鬼。”
“那才好,她要是循规蹈矩的话,我岂不是要被闷死了。”费慕凡笑道,两人聊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循规蹈矩?费慕凡这句意外之语,竟触动了德娴的心。
是不是男人都不喜欢她这样循规蹈矩的人?即便是结婚,也是像慕凡说的那样,会闷死?
德娴合上手机,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天,沉思半晌,才拨出一个熟悉的号码。
“睡了吗?”她温柔的声音穿过寂静的黑夜,达到了他的耳畔。
“还没有,在看些资料。”他摘下眼镜,右手揉着晴明穴,语气也同样的温柔。
“那你早点休息,别太累了。”德娴道。
“嗯,你也是。”云泽说着,右手放在鼠标上不停地移动着光标。
电脑屏幕上,正是一些记者拍到的费慕凡和语菲的照片,从他们上船,一直到他们在船上接吻。虽然照片上的语菲戴着太阳镜,而且都是偷拍,因此很难看清楚她,可是,毕竟和她相识多年,即便是这样的照片,云泽也可以轻易认出她来。
至于那些文字在说什么,他丝毫不关心,他在意的是照片。将照片放大后,他看到了她的表情。
没想到她真的接受了慕凡,接受了。
和德娴并没有什么可说的,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道了晚安挂断了电话。
这便是他们的相处方式,不管发生什么,不管彼此心里在想什么,表面上都是这般的相敬如宾。
不想再看那些照片了,如果他们真的决定在一起,那就好好祝福他们吧,毕竟,毕竟都很多年了。而且,他太了解慕凡对语菲的感情,那么深那么专注。身为一个男人,能够这般轰轰烈烈的爱一场,是不是也是一种享受呢?
云泽站起身,倚着窗户,闭上眼睛。
躺在床上,费慕凡枕着自己的胳膊望着外面。
难得这样平静的大海,想必外面是星空璀璨吧!想去浪漫一下都不可能了。某个家伙真是一点浪漫的细胞都没有。这样的二人世界,真是前所未有!
就在这缓缓摇荡的船上,身心俱疲的他竟然也睡着了。
然而,好梦不长,一个人突然将他摇醒了,他反射性地坐起身来,梦游一般的眼神盯着对方。m.χIùmЬ.CǒM
语菲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行为吓到了,张着嘴巴,全然忘记了自己本要说的话。
他闭上眼睛重新又睁开,显然是确定了此时的状况。见自己是被她摇醒的,便没好气地说“你不是打算不理我的吗?怎么又跑过来了?”
她站在他的床前,低着头,好像做错事的小孩子。
他这才发现,原来她怀里抱着一个枕头。
这丫头,大晚上的抱枕头干嘛?
“说话,你又跑来吵我干嘛?”他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那个,那个,”她抬眼望着他,两只大眼睛,完全是受伤小动物的神情。他不禁心头一颤,几乎是跳下床的,连拖鞋都顾不上穿,双手搭在她的肩上,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害怕了?”
她咬咬嘴唇,望着他,说:“能不能,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啊?
不会吧?我是在做梦吗?她会说这种话?
费慕凡简直是不敢相信,差一点就要掐自己一下来确定是否是梦境了。
见他没有反对,她就自作主张地抱着枕头躺到他的床上了。
他转身望着她,但见她将他的枕头放在床头柜上,把自己抱来的枕头放在床上,然后拉过被子就睡了。
有些欣喜,有些不解,他走到床边钻进被窝里。
“啊……你怎么上来了?”她下意识地往后躲,伸出双手去挡他,尽最大的努力分开彼此的距离,奈何床的宽度不够,她根本无处可躲。
费慕凡不解,却有些生气,问道:“这是我的床,我不在这里睡,去哪里?”
“你,你打地铺嘛。我一个人不敢睡,所以,所以……”她低头答道,见他还不走,立刻盯着他,“你赶紧下去啊,快一点。”
“凭什么要我下去?”
“那好吧,我去抱被子,我打地铺好了。”她觉得自己逼费慕凡打地铺也是不应该,便主动提出折中的方案。
可是,她还没有起身,整个人就被他抱在怀里,丝毫不得动弹。
距离好近,两个人都可以极为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一时间,所有的节奏都有些乱了。她感觉到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心跳也比平时提速好多倍。虽然和他很熟,熟得不能再熟,可是,此时拥抱着她的明明就是一个成年男子,是个正常的成年男子。
因为紧张,她的嘴唇不时地颤抖,他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是随着她的嘴唇颤抖的频率,鬼使神差地再次受到了诱惑。
在她恍惚之间,嘴唇上突然多出了一些重量。他那炙热的双唇稳稳地覆盖在她的上面。
从昨晚开始,不到三十二个小时里,这是他们第三次接吻,似乎开启了一个新的历史一样。
她不懂他怎么了,为什么老是做这种事。可是,她很清楚的是,他们这三次亲吻,一次比一次有感觉。他似乎在撩拨着她身体里最敏感脆弱的神经,让她变得不是自己。
费慕凡再也顾不得她的想法,压抑了这么多年的感情,几乎要把他逼疯了。而她,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就是一剂让他上瘾的药。虽然这是第三次吻她,可是,他很清楚自己有多么渴望她,她的味道如此香甜,一旦沾上,就再也松不开。
那柔嫩的唇瓣,在他的激情之下,也许早就肿胀不已,而那个罪魁祸首丝毫不想就此作罢,继续啃噬着她的香嫩。两只手,也逐渐不安分起来。
因为是睡觉,她穿的衣服比较薄,只是早上出门是那件衬衫。而此时,他那滚烫的手,也从衬衫下摆伸进去,在她光裸的肌肤上轻搓重揉。
她觉得好难受,说不出来的难受,搞不清是要让他停下呢,还是要他继续这样。
大脑时而就变成了一片空白,时而恢复点意识。此时的她,完全如一尊木偶般,任凭他摆布,却丝毫没有应对的能力。
恋恋不舍地松开她那诱人的唇瓣,他定定地凝视着她。而语菲尚在恍惚中,还来不及清醒,费慕凡就忍不住地将自己的吻移到别处,一只手稍微用力就将她身上衬衫的扣子撕开。
她控制不住地发出咿呀之声,身体也不自主地在他怀里扭摆起来。
不对,不该这样的,绝对不可以这样!
她在心里不停地这样说着,劝服自己推开他,可是双手根本抬不起来,对于这样强悍的侵袭,唯有吟哦以受。
此时的费慕凡,完全处在情欲的控制之下。他爱她,爱了她十多年,对她的欲望也压制了十多年,一直在等待她敞开心扉接受他的那一天。可是,他总归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心爱的女人就在怀里,他怎么可能会忍受得了?而她的反应,更加激励了他,越发地去取悦她爱抚她。
火辣的唇舌,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印痕。因为她还穿着长裤,他的手只能在隔着裤子搔痒,这让他很是难受。
语菲一直迷迷糊糊的,既享受着这陌生的快乐,却又无力让自己清醒。直到他的手要去脱掉她的裤子的时候,她猛然间惊醒了,两只手牢牢地按住自己的裤腰。
遇到了反抗,他不解地停下动作望着她。
面颊酡红,两片红唇香艳欲滴,再往下,那泛着粉红光芒的雪白肌肤,他根本不知道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样的景致美好,怎能停得下来。
“不要,不要这样,费慕凡,你住手!”她喘着气,尽管声音微弱,却还是努力说出来。
这样的拒绝,比邀请还要让人迷醉,他根本没有理会她的真实想法,大脑完全处在欲望的操控之下。
“费慕凡,你停下来……”她大喊一声,他怔住了,抬起头愣愣地盯着她。
她赶紧将自己的衬衫拉紧,趁他愣神的工夫,坐起身来,躲着他。她低着头扣衬衫的纽扣,才发现纽扣被他给扯掉了。
怎么办?
她后悔自己跑来他房间,早知道他会犯浑,哪怕是自己被吓死也不该来的。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泪珠从她的眼中啪嗒啪嗒流了出来,打在她的手上。
她低声呜咽着,他这才后悔起来。
“乖,别哭别哭。”他赶紧靠近她,将她搂在怀里。
“你别碰我……”她在他怀里挣扎着,哭的更厉害了。
“好了好了,别哭,别哭了,乖……”他抬手去擦她的泪。
看着眼前的人,她真想扔两个耳光,可是怎么就是办不到,右手只得无力地垂下。
头发散乱地披在脑后,衣衫不整,露在衬衫外的皮肤上可以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吻痕,此时的她完全就是一副被人强迫之后的惨状。
他总是想给她美好的回忆,可每次都是这样搞砸!
偶尔,他那薄薄的双唇落入她的眼帘,她的脑海里登时浮现出刚才火辣的场景,就连耳根都开始烫了。
抬起手背,快速擦去眼泪,她才不要在他这种人面前落泪。可是,现在清醒下来想想,自己刚才好像也很不争气,好像很喜欢那种感觉……天,怎么这样?
这么一想,她的气势就输了好多。没有动手打他就算了,此时连开口骂他的底气都没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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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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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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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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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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