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暖暖别过头,不敢去正视那个皱紧眉头看着自己的男人。
熙若尘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突然听到的时候,愣了许久。
看着那个现在只想要躲避自己的女子,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真的伤害了她。
“如果是因我而起,我怎么安抚自己不去管你?”
他的声音很是低沉,说这话的时候,明显的能够让人感觉到他的怜惜。
只是这怜惜里面,夹杂的无奈太多。
阎暖暖咬着唇注视着这个男人,曾经她以为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全部,现在呢?她要的究竟是什么?这个男人要的又究竟是什么?
“熙若尘,你怎么到如今这个程度还可以如此轻描淡写的和我说这样子的话?”
你怎么就能够残忍到这个地步?
向后退着,她不愿意接受这样子的人,不愿意去管他到底喜欢的人是谁。
“对不起,我知道我自己错过了什么,也知道你现在一定非常的恨我,但是,就如你所想的那个样子,我这样子的一个人,不值得你抛下一切去对待。”
不值得你如今连命都不要的去威胁,也不值得你去牺牲,所以你最好还是回去。
但是,熙若尘不知道的是,每个人都头属于自己的骄傲,她如今怎么能够回得去?
“我知道不值得。”
知道特别的不值得,知道你不喜欢我,知道所有的一切。
可是,最后呢?
摇摇头,就算是知道,她也只能那么走下去。
“熙若尘,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能够控制我自己吗?”
我只能够顺着命运走下去,你究竟知不知道这种悲哀?
那种明明知道不该那么做,明明知道后果是什么,还是只能够一步一步走下去的悲伤,你一定不明白,不理解的。
说完这些就准备离开,可是却是被他抓住了手臂。
转身看着熙若尘,你还会选择逼我是吗?
“回去吧,这不是不好改变的,只是你自己不愿意改变而已,只要你愿意,不论是什么时候,你都是可以回去的。”
那个人是你的父亲,他有多么的爱你,你都难以想象。
所以,他说的每一句话,其实只不过是想要你回去而已,可是你要是以这些为借口不愿意回去的话,你说他该是多么的伤心?
“你要明白,其实在他的心里,你真的就是只是一个孩子,一个需要照顾的孩子,他不愿意你接触这个世界,不愿意你受到一点伤害你知道吗?”
你究竟是不是能够明白?那种感情是什么,那种什么都说不出来的感情究竟是什么你可否知道?
“我明白,我知道爹是多么的疼我,所以在他说出那种话之后,我就明白他是多么的失望。”
知道那种感情是什么,知道杜琴一旦是真的失望了,是她怎么都勉强不来的。
“我回不去的,你要知道,我真的回不去了。”
别人觉得是那么的轻易,那么的容易,可是只有当事人才明白,究竟是多么的困难。
“你若是真的曾经将我当做你的师妹,就放我离开吧。”
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这一刻阎暖暖是真的想要逃离这个世界。
“那也好,你就找一个春暖花开的地方,好好的度过余生,其实也不错。”
阎暖暖点点头,忍住眼眶的泪水转身就离开,以前的她肯定是没有想过,她竟然会那么干脆的离开他的世界,真的就放下了这一切。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熙若尘的眼中闪过一丝受伤。
“你终究是学会了拒绝,学会拒绝我,这样子也好,代表着你爱改变。”
既然你变了,希望你以后可以活出自己,这样子,你就真的蜕变了。
注视着她消失不见,熙若尘这在转身离开,正好就看见了在自己背后的上官皖月。
她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是不是阎暖暖之前就看见了?
皱了皱眉头,外面风大,她怎么出来了?而且身边没有一个下人陪着,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吗?
“你怎么出来了?”
皱紧眉头,只是关心她的身体,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的生硬,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来让他生气了,还是她站在这里,撞破了他的什么好事。
“我只是一个人在屋子里面有些闷,所以出来走走。”
他相信吗?
怎么可能相信,只是出来走走竟然就走到了这里,而且还站在这里很久直到他转身发现。
“回去吧,我还有一些事情。”
说完之后就离开,错开她的眼神,上官皖月转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错过了什么,不知道熙若尘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和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
泪水滑下,她说这些的时候,没有注意到那个远去的男人背影一震,只是那不过是一刹那之间的事情,他还是选择直接离开了。
“你真的爱过我吗?”
说过皖月知道这样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话是不对的,而且可能会成为别人的笑柄,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还在乎什么,可是看着他远去之后,她真的觉得自己的世界要崩塌了。
哭了很久,在所有人异样的眼光之下,她选择慢慢的向前走去。
真的爱过吗?如果熙若尘是真的爱过,为何现在可以那么狠心的丢下她?
如果是没有爱过,为何那么温润的他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不知不觉,上官皖月竟然走到了上官府。
抬起头看着匾额,这里没有改变,还是那么的富丽堂皇,毕竟是西影国的第一首富,还是有点第一首富的样子的。
她知道,这个地方已经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了,当初自己执意要嫁给熙若尘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回不来了。
可是,现在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竟然会还是来到这里,不知不觉走到的地方竟然还是这里。
家,这个字真的很承重,她不知道这个究竟是意味着什么,不知道究竟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熙若尘,不知道当初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
低下头,泪水再次滑下。
这个时候,大门正巧被打开,站在门口的是老管家,这个管家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就像是自己的父亲一样,那么的亲切。
看着熟悉的人,她的泪水流的更加迅速,她想要挤出一抹笑容出来,可是如此简单的额事情,她怎么都做不出来。
“小姐?”
管家有些难以置信,真的是小姐回来了吗?
不会的吧,曾经的她可是那么的健康,现在这个消瘦脸色苍白的人,怎么会是小姐?
怎么回事曾经那个古灵精怪喜欢女扮男装的女子,怎么会是那个一直挂着笑容的女子呢?
不是的,一定不是的,可是……
上官皖月见到了熟悉的人,第一个反应就是直接转身离开,可是管家却是走到她的面前。
“真的是小姐?”
还是难以相信,小姐不是嫁给王爷了吗?而且那个王爷至今都只有小姐一个妻子,外面传闻他们是很恩爱的,虽然是听说了王爷和那个叫莫梓言的纠缠不清,但是那个女子似乎是作风有问题,好很多男人都扯在一起。
“恩,是我……”勉强的说完,然后就准备离开这里,只不过管家阻挡了她的路。
“小姐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去府里面坐坐?”
这里好歹是你的娘家啊,小姐不会这么狠心的吧。
“小姐难道还介意当初老爷和夫人说的那些话?其实老爷很是想念小姐的,只是小姐不知道而已,哪个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好好的呢?”
管家语重心长的说着这些话,上官皖月点点头,不过还是没有准备进去坐坐。
“小姐,还是回去看看吧,这些日子,老爷病了。”
转过头看着管家,他刚才说什么?爹病了?
“老爷一直放不下小姐你,最近病得很是严重。”
管家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偷偷的摸了眼泪,他本来是不想说这些的,但是也不希望这个时候了他们父女之间还闹着别扭。
“很严重?为什么不告诉我?”
难道还在介意那件事情吗?难道就真的像一开始说的那个样子,不愿意接受这个女儿了吗?
她不信,怎么能够相信,怎么能够接受这样子的消息?
闭上眼睛,他门父女之间,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
“小姐还是进去看看吧。”
点点头,上官皖月就跟着管家直接进了府中,九曲回廊她跟着记忆中的路线走动了父亲的房间。
母亲在屋子里面陪着父亲,可以看得出来,母亲刚刚才哭过,正巧这个时候大夫走了出来。
“我爹是什么病?”
上官无看着大夫,大夫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闭上眼睛,上官皖月深呼吸,不会是自己想的那个样子。
上前走到了父亲的床边,昔日那个精神焕发的男子已经不再,只剩下这个被病魔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憔悴摸样,她以为就算是病了,也不会那么严重,不会那个绝望,可是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哭。
不想要父亲看到这样子的自己,想要扯出笑容,但是太过困难,她做不到。
“皖月?你怎么回来了?”xǐυmь.℃òm
上官夫人一时反应不过来,就算是老爷病了,也不允许她去通知上官皖月,她知道不是因为上官老爷狠心,只是不想要她伤心。
能够有什么用?只不过是徒增一个人伤心罢了。
“爹……”
呢喃着这个字,她怎么也叫不出除了这个字意外的任何一个字,泪水还是滑下。
“爹就那么恨我吗?就连这种事情都不愿意通知女儿一声吗?爹难道连这个时候,都还在气女儿吗?你明明知道若尘是神医,可是病得这么严重了,还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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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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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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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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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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